皎潔的月光灑下,落在墨君早年因為營養不良而變的暗金色的頭髮上,渲染成了銀白色。墨君手捧一卷玉簡,雙眸中流轉出黃色的寸芒,似乎是在很認真的看著什麼。
「紫玄東蓮幕,太古上階法訣。」墨君忽的喃喃自語起來,語氣中透著一股難以置信之色。「太古法修三脈之一,靈台元嬰脈。傳聞太古時修煉元嬰法訣的強者全部隕落在太古一戰中,自此元嬰一脈不再有強者出現。數千年前更是徹底已經失去了蹤跡,沒想到居然會一直在大陸。」墨君抓著玉簡的手忽的一緊。
「法修三脈,同源而生,紫府元神、靈台元嬰、泥丸元靈。元神主元神,次肉身。元嬰主肉身,次元嬰。元靈捨棄肉身,只修元靈。我已經修煉的紫府元神一脈的法訣,靈台元嬰一脈的法訣修煉似乎並不是很衝突。我若是修煉,不知是否可行?」墨君緊皺眉頭,猶豫了許久,墨君最終還是決定修煉這門名為紫玄東蓮幕的太古上階法訣。
不過墨君並沒有立即修煉,墨君略略一思索後,擺出一個異常詭異的修煉姿勢。卻是那三魂七魄術的修煉之法。
墨君在得到石球後,腦中憑空出現了一段殘缺得十分厲害,但又令他難以置信的記憶。這是一段屬於劫涅境界的無上存在的記憶,但可以說沒有完整法訣秘術包含。但在這異常殘缺的秘術法訣中,三魂七魄術異常的醒目,前部分異常的完整,而且在那段記憶中反反覆覆的提到了三魂七魄術。
墨君以為三魂七魄術只是秘術,仗著強大的神識試著修煉,初步的修煉沒有問題,只是後來的修煉卻令墨君瞬間面色大變。天地間的死氣,地下的煞氣,伴隨著靈氣繞著輕輕的旋轉起來。在墨君的神識感應中,幾乎是片刻之間,方圓百里的天地元氣產生了巨大的驚變,在這方圓百里中,雷霆、驟雨、狂風肆意的席捲而來。
初步修煉,三魂七魄術竟然引起了天地的變化。儘管有這裡的天地元氣十分稀薄的緣故,但那天空中的一張模糊的人臉,墨君自知與天地元氣無關。那是一張與墨君的容貌有驚人的相似之處的人臉,靜靜的掛在穹廬上,冷漠的目光掃下,幾乎瞬間看向墨君所在,墨君抬起頭與其對視。在這一剎那,墨君感受到了異常恐怖的場景。無數生靈死後產生的怨念殘影纏繞著這座小城市,街道、店舖、旅館、大廈等幾乎儘是這些怨念殘影,這個城市被一片恐怖的血色弱光籠罩。
死亡、毀滅、恐懼、殺戮、貪婪、慾望充斥在這片血色的弱光中,墨君不由的心中一悸。
墨君面色煞白,毫無人色,「這是億萬年的叢林法則作用下產生的。」墨君失神的自語,似在問天空上的那張人臉。
只是,那張人臉似乎僅僅是為了讓墨君知道這些一般,沒有回答墨君,那一雙眸子中的冷光忽的投射下來。瞬間,墨君感覺到籠罩這小城市的血色弱光輕輕的一顫,隨即竟然化作了一股股血色的洪流湧入墨君體內。
墨君頓時感覺到始終無法凝聚出的意識真形竟然有凝聚的趨勢。靜下心神,墨君放棄了感應外界,專心的煉化起體內的血色洪流。漸漸的,墨君似乎觸摸到了某一層瓶頸,在血色洪流的輔助下衝擊了數回後一舉突破。
在這一剎那間,墨君感覺到他面前出現了一個人,這人與他的面容驚人的相似,甚至墨君可以感受到他體內的真元運轉與山月妄虛輪的運轉完全一致。
這是我!剎那間,墨君明白了,他已經凝聚了意識真形,此時意識真形離體。
「三魂七魄,真魂不朽,真形凝化,重塑本尊。」墨君雙手掐訣,打出一道道印訣,真形瞬間進入體內,頓時墨君感覺到他的元神失去了某種生機一般。只是他的念頭一動,這元神還會如念頭而行動。真形往元神一撲,瞬間進入了元神中。
墨君猛地睜開雙眼,抬頭透著窗看向天空,那張人臉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墨君看了一眼這窗外,眼中掠過一絲莫名之色。
沉默許久後,墨君略略的調息了片刻。
「可惜,只有一半,來日必將奪回。」墨君歎了口氣,隨即試著修煉起那靈台元嬰的一脈的法訣。
雖然墨君到手的紫玄東蓮幕法訣只有一半,但卻是前部分,玄元境界一卷、靈轉境界一卷。
修煉過山月妄虛輪,墨君對於修煉紫玄東蓮幕還是有些輕車熟路的,雖然不屬於同一脈,但同為法修法訣,墨君還是能憑借體內的真元強行將中柱玄穴開闢,隨後灌入靈氣,憑借玄穴孕育出第一絲屬於紫玄東蓮幕的真元,之後便是按紫玄東蓮幕玄元境界一卷運轉起這一絲真元,遊走全身。
元嬰一脈的法訣與元神一脈的法訣修煉有極大的不同之處,修煉真元,開闢的中柱玄穴,以中柱玄穴修煉,同時以真元反覆滋養肉身。突破玄元初期後,靈台玄穴隨之開闢,神識誕生。當突破玄元中期,真元孕育真元靈胎,神識凝聚成神識靈胎。靈胎合一,肉身可以抗下下品法器以自毀為代價的一擊,便是初入靈轉。
靈氣足夠,墨君又有一身已經是玄元中期的修為,僅僅一夜時間,墨君便是將這紫玄東蓮幕修至玄元初期小成,初入修煉一道。
次日,墨君只將店舖開了半天便走人了年關將近,墨君決定回家了。雖然自己時常御器回去看望爸媽,但爸媽卻並不知道他來過,掛念在所難免。墨君在知道爸媽不能修煉後,便放棄了幫助爸媽修煉的念頭,時常耗費真元為爸媽調養身體,不能延年益壽也能健康的過完一生。
修者的世界是沒有延年益壽的丹藥可說的,修者的壽元全靠自己修煉所得,向冥冥之中的天奪取自身壽元,從而壽元大增。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等不勞而獲事怎麼可能會有?
墨君陪伴了爸媽一個月後,便準備離開了。畢竟,他還有個生意人的身份在,爸媽不知道他是修煉者。
墨君留下不少錢,一擊一些補品後,墨君御器走了。數百里的距離,墨君小半個小時便到了,回到了他那間小店舖。
只是,墨君剛到店舖,便發現一男子站在門外,似乎在等他。可這男子臉上,以一臉的傷感之色。這令墨君一陣不解,可還是開門了。
一番談論後,墨君驚訝的發現這是有人找他。找他的人居然是一官場中的後人,令墨君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是個女的。
詫異歸詫異,還是應下了。這男子送來的請柬上,竟然有些煉器材料,令墨君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出自玄元中期的修者之手。這等若是一名玄元中期的修者相邀,墨君是不能不去的。
墨君第一次對著世界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想到近來死在他手上的那修者,墨君臉上露出一些了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