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命運兜兜轉轉,他在那個雨夜的三年後重新遇到那個女孩,並且深深愛上她。
只是一切,都錯了。
從一開始,就錯了。
阮臨熙覺得命運真是無止境地戲弄他,他想要弄清一切的緣由,可最終這個緣由叫他萬劫不復。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像要將她是個手指頭捏斷一樣,“阿紫,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我並非有意……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你要怎麼補償我?我父母的命,我腹中孩子的命,雖然都並非你直接殺死,可是都跟你逃不了關系。每天面對你這個害死我親人的劊子手,你知道我有多煎熬?”
面對她一連串咄咄逼人的反問,阮臨熙啞口無言。
半晌,他緩緩摟住她單薄的身軀,低頭吻住她的唇,舌尖抵著舌尖,闖入她的口中。
她試圖推拒,他卻摟的更緊,吻得很用力。每一次的氣息都鋪天蓋地,仿佛要一口一口吞下她。
絕望而窒息的吻……
這樣不遺余力,是真愛嗎?
阮臨熙摟著她,兩個人胸口貼著胸口,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阿紫,我知道你面對我的痛苦,可是我沒有辦法放開你。所以,我們一起痛吧,一起。”
陰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葉紫的心沉了下去。
他的固執令她害怕,更令她絕望。
“阮臨熙,你這是何必……何必呢……”葉紫目光無神地喃喃自語。
“我已經沒有辦法放手,你注定是我生命裡的劫難。”如同他霸道地闖入她的生命,他同樣霸道地宣示兩個人的命運。
OOO
從那天起,葉紫完全變了一個人。
她不再憤怒,不再悲傷,不再哭泣,終日沒有任何情緒,一副順從的姿態。
阮臨熙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可是她絕對不會跟他說一句話,絕對不會正視他一眼。越是如此,阮臨熙越容易被激怒,然後又是一場亂戰——通常都是無聲無息的。
她知道,比起現在這樣逆來順受,阮臨熙更喜歡她驚恐發抖,崩潰失措的模樣。
哈,她偏不配合!
阮臨熙好脾氣地和她周旋起來,仿佛等待一直落入陷阱的獸。
兩個人看似又回到之前那種和諧溫馨的相處狀態,可是只有彼此心知肚明,一切都變了,全變了。
葉紫覺得,自己就像個沒有靈魂的寵物,一聽遵照他的指令,沒有自己的主見和人格,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令他開心。
阮臨熙不再對她冷言冷語,甚至沒說過一句重話,只是沒晚都會和她抵死纏綿。
他最喜歡用手指擠進她的花徑,然後冷眼看著她濕潤,顫抖,抽搐著高|潮。
雖然自己每次都是克制快感的產生,然而最終都是屈服,而且所用的時間,越來越短。
她不再厭惡他的碰觸撫摸,甚至不再抗拒他激烈的xing愛。
她憎恨這樣的自己,可以習慣虐待,可以在xing愛中高潮,簡直無藥可救。
這樣的活著,其實是在一點點腐爛。
然而,沒有人可以救她。
各種脅迫強制,各種威逼利誘,循序漸進,環環相扣,像在制定一個完美的策劃,終於拔掉她身上所有的刺,將她馴服。
至此,已經過了一個月。
OOO
三十天,不算太久的時間,對葉紫來說像是過了三十年。
只要她溫順,阮臨熙就不會對她做出實質性的傷害,只是她一次次地激怒他,才使得他對待她的方法一次比一次極端。
大多時候,她都是坐在床邊發呆,一坐就會一整天,從清晨到日暮。
這天,她正看著夕陽西下,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
葉紫知道是他進來了,心底恐懼地幾乎要顫栗。
阮臨熙走進來,靜靜打量四周。
偌大的房間以溫馨舒適的橘黃色為主,奢靡華貴,每一個細節都是完美矯飾的。
這是葉紫離開之後,他重新裝飾過的,他知道總有一天她會回到這裡,事實正是如此。
他的視線落在窗邊蹲坐在地板上的女子身上,她蜷縮成一團,將臉埋在雙膝之間,白色長群裹著瘦削的身體,長長的黑發如海藻般凌亂,披散在身上,遮掩住整張臉。
阮臨熙看著眼前這張清瘦的臉,突然想起以前的她——
以前的她,長著一張一掐就出水的臉蛋,笑起來很美好。
現在,卻一日日瘦下來,憔悴的不像樣子。
相比較於現在沉默溫順的她,他還是更想念那個手持槍支,強悍霸氣,仿佛無所不能的她。
葉紫聽到開門聲,緩慢滴抬起頭,看向不遠處修長挺撥的身影。
冷若冰霜的男人有著奢侈的容顏,五官完美的近乎驚心動魄,薄唇抿成一條孤冷的弧線,黑曜石一樣的眸子迸射著寒光,幾乎要把人割傷,叫人不敢直視。
這張臉,她曾經是那麼的迷戀……
只是現在,陰寒暴戾取代了溫和有禮,心狠手辣取代了愛意綿綿,他就是要她痛不欲生,就要是把她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這個她深愛過的男人,不僅無止盡地凌辱她的肉體,還在殘忍地凌遲她的人生,毀滅她對愛情的信仰。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整個毀掉,她甚至想死,卻求死不能。
這間華麗的房間就像一座精美的牢房,她被判的,是無期徒刑。
阮臨熙緩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冰涼的手指摩挲著她腳腕上銀鏈的磨痕,“嘖嘖,真可惜,這樣美的肌膚……”
說完,他掏出一把小巧的鑰匙,給她解開銀鏈。
葉紫疑惑地看著他,靜等下文。
阮臨熙彎起嘴角,“fox回來了。”
葉紫一怔,淡淡說:“那又如何?”
阮臨熙仿佛對她的態度很滿意,笑意漸深,“叫他看到你這副樣子,一定會很難過,所以我決定放你幾天自由。”
葉紫把腳伸到他面前,聲音清冷地說:“你還是給我套上吧,幾天的自由,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