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w的眼神一片黯然,似乎蒙了一層悲傷。
葉紫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得如此沉重,「天空,你怎麼了?」
Law沒有言語言語,望著窗外濃黑的夜色出神。
他的背影寬闊而紮實,像是一個默片電影,千言萬語都在其中,不必言說。
阮臨熙的背影強悍冷霸,充滿張力,無懈可擊。而天空的背影卻充滿孤獨和脆弱,勾起人心中的眷戀和疼惜。
葉紫心想,如果他不願放她離開,她也不會強求。可是如果他要把他送到意大利,她寧死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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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葉紫被一陣動靜吵醒,睜眼一看,law的臉色十分煞白,手掌床頭櫃上,劇烈喘息著。
葉紫一骨碌爬起來,上前攙扶住他,「天空,你是不是哮喘發作了?」
Law蜷縮著身體大口喘息,卻怎麼都供應不足肺部缺失的氧氣,說不出一句話來。
葉紫知道這個病的嚴重性,連忙問道:「你的藥在哪裡?」
天空指了指抽屜,葉紫去翻,結果發現藥瓶是空的。
看到他急促呼吸的模樣,葉紫著急萬分,「藥已經用完了,我去給你買。」
說完,她便向外跑去。
law幾步上前,緊緊抓著她的手腕,艱難地喘氣,說不出話來,就是不肯鬆開手。
葉紫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歎了一聲,說:「我對你發誓,我不跑,買了藥一定回來。」
law看到她眼裡的堅定和真誠,終於緩緩鬆開手。
……
葉紫跑出去,找了半天都發現藥店,於是打車到最近的藥店買了哮喘噴劑。
等到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天空,藥我買回來了!」葉紫興沖沖地跑進屋,當場怔住。
客廳內,阮臨熙和一大票手下穩穩妥妥地坐在那裡,黑壓壓一片,氣勢逼人。而哮喘發作的law顯然不是他們的對手,正被人押著跪在地上。
看到阮臨熙,葉紫有些意外,又有些莫名的感覺,她說不出那是什麼,只是看到他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眼前,就放心了。
可是天空……
葉紫擔心地看了天空一眼,心裡狐疑,阮臨熙怎麼會找到天空這裡的?
看到她出現,阮臨熙的神色逐漸陰鷙下去,銳利的眸子寫滿危險,「葉紫,你果然和他在一起。」
葉紫一怔,不明白他為什麼用這樣的神態和語氣跟她說話,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他一定誤會她了,忙說:「不是……不是這樣的……」
「我該說你什麼好呢?」阮臨熙走到她身邊,帶著審度的意味,譏諷地說:「戲演得不錯。」
葉紫只覺後背出了身冷汗,「什麼演戲……我聽不懂……」
「躲在浴缸裡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很幸福,因為我看得出你對我的依賴和需要。我當時就想,就算是那麼死了,也很幸福。」阮臨熙瞇起的眼眸有些飄忽,隨即苦澀地笑笑,「沒想到,你竟然聯合別人這樣欺騙我。那個房子,是我送你的禮物,你卻這麼狠心就燒掉。」
聽到這些話,葉紫心裡萬分難受,解釋道:「不是你說這那樣,我和天空根本就不認識,怎麼會聯合起來害你?這件事我一點都不知道!」
「天空?」
「沒錯,他叫江天空,是我的小學同學,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阮臨熙瞥了law一眼,冷冷地說:「看來,你還不怎麼瞭解你的這位小學同學,他可是唯一一名進入世界殺手榜前十的亞裔人,law。」
「什麼?!」葉紫驚呆了,那個纖弱文靜的怯懦男孩,竟然成長為世界殺手榜上的頂級殺手。這些年,他都經歷過什麼?
她看向law,law卻沒有看她,因為哮喘發作的厲害,他已經快要暈死過去。
葉紫心裡一痛,管不了那麼多,拿出噴霧上前對著law的口腔噴了幾次,他的情況漸漸好很多。
阮臨熙看著她的舉動,眼角似乎揚了一下,「你很關心他。」
「我只是不忍心見別人如此痛苦。」
「如果你跟他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就把他殺了。」阮臨熙掏出一把黑色手槍,裝上消音器後遞給她。
葉紫怔住了,神色陷入猶豫之中。
阮臨熙坐回沙發上,點起一根煙,目光幽深的看著她。
葉紫見他一副鎮定的樣子,手心裡面全是汗,天空是她兒時虧欠過的夥伴,她怎麼下得了手殺他……
「臨熙,我……他……」
阮臨熙冷冷一笑,有些玩味的看著她,「下不了手嗎?」
「為什麼一定要殺他……」
「別人欠我一刀,我要別人一命。我不殺他,他就會來殺我。」
葉紫將頭低下,小聲說:「你饒他一次,好嗎?」
「我差點被他害死,你讓我饒了他?」阮臨熙面色鐵青。
「殺人,你就能感到痛快了嗎?用別人的鮮血,慰藉自己的心靈,你覺得好受嗎?」
「沒錯,看到敵人的鮮血,我覺得很快意。」阮臨熙邪惡地笑著說。
葉紫知道這個男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尤其他從那場大火死裡逃生,對天空的恨意有多深重可想而知。
雖然她也不滿天空的做法,可是,他罪不至死。不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天空都還是她最珍重的夥伴。
要她殺他,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握著槍的手在不停地顫抖,半晌,她緩緩跪下地上,「臨熙,我求你,求你饒他一次,可以嗎?」
看到她的舉動,阮臨熙狹眸猝然燃起一股火焰,好似將一切燃燒殆盡,「求我?你憑什麼求我?」
「我知道自己沒什麼資本求你,可是只要你答應饒他一名,我願意跟你回阮家,隨便你怎麼對我,永遠不逃。」
葉紫話音一落,law當即開口:「你不要求他!不要跟他回去!就算是死,我也不怕!」即使被人用槍頂著腦袋,law依然神態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