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讓你嘗試一下痛徹心扉的滋味。你很強大,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法讓你痛,只有感情。你或許覺得我這樣的背叛無法忍受,可是在我看來,僅僅是這種程度,還不夠。」
「所以,你聯合程青林,這樣算計我?」
「沒錯,我主動找到青林,要求跟警方合作。」
「好,很好……」阮臨熙怒極反笑,大手緊握成拳,如果不是他努力控制,他真的會對著她打下去。
「今晚,你就跪在這裡,好好反省。」
他冷聲說完,攜著一身怒氣上樓去了。
西德、鳳影和維拉三人都不滿葉紫背叛幫會的做法,覺得這樣略施懲罰也好,可以叫她長點記性。
這個時候,睡再幫她就是往阮臨熙心上扎刀子。
寶媽長長歎了一聲氣,一直以來,她是看著葉紫為少爺付出多少的,萬萬沒想到出阮家的人是她。寶媽又是埋怨她背叛少爺,又是心疼她這樣罰跪,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上前,默默退出客廳。
fox走到葉紫身邊,輕聲說:「傻姑娘,有我在,你為何不先忍忍,非要跟他硬碰硬。」
「我報復他是為了我自己,你在他身邊是為了你哥哥,我們的目的不同,我不會靠你。」
「固執。」fox吐出兩個字,又說:「沒讓你跪在外面已經是他的仁慈了,到明天,等他氣消了,你好好跟他認個錯。」
葉紫抿著唇,沒說話。
fox知道她的固執,無奈地搖搖頭,走開了。
……
葉紫到底在客廳裡跪足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阮臨熙走下樓時,她還在跪著。
阮臨熙眼神一暗,走到她身邊,聲音清冷地說:「起來,洗漱吃飯,和我去教堂。」
「什麼?!」葉紫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
「今天我們要舉行婚禮,難道你忘了?」
「你已經知道我……為什麼還要我和結婚?」
阮臨熙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想報復你,我也不想放開你,那就讓我們相互折磨,一起下地獄好了。」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扯她起身。她被迫站起來,可是膝蓋由於跪的太久而僵硬,無法站穩,幾乎是被他拖著走的。
吃過早飯,阮臨熙直接帶葉紫出門。
寶媽擔心地喊住他們,「少爺,你這是帶阿紫去哪兒啊?」
「我們去結婚,中午就回來。」
人生中最神聖的事情被他說得如同兒戲一般容易。
寶媽一怔,沒想到他知道葉紫的背叛還會和她結婚,看來是真的愛了。
「要不……我和幾個保鏢跟你們一起去吧?人多點熱鬧。」
「不必了。」
前一天迷濛灰暗的天色漸漸掩去,天空呈現澄澈純淨的蔚藍,帶著淡淡喜憂參半的氤氳,彷彿因因藏著人世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葉紫的妝容精緻,婚紗美輪美奐,和阮臨熙眉目如畫,芝蘭玉樹,兩人站在一起分明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如果拋卻他們貌合神離的表情。
整個教堂裡他們和神父三個人,神父的聲音神父的聲音低沉而莊嚴,如同平緩流動的溪水,在陽光晴好的清晨緩緩流淌——
主啊,我們來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這對進入神聖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為一體,恭行婚禮終身偕老,地久天長;從此共喜走天路,互愛,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賜福盈門;使夫婦均沾洪恩;聖靈感化;敬愛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頌揚。
葉紫沒覺得感動,只覺得奇特。
這樣一場注定不會幸福的婚姻,還被神父這些美麗的句子所祝福,多少有些諷刺。
「阮臨熙先生,請問您是否願意娶葉紫小姐為妻,無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永遠愛她,不離不棄。」
「我願意。」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阮臨熙就說出口。
「葉紫小姐,請問您是否願意嫁給阮臨熙先生為妻,無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永遠愛他,不離不棄。」
葉紫漠然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神父像是知道會這般情況,沒有什麼意外的反應,繼續說:
「我宣佈阮臨熙先生與葉紫小姐今日正式結為合法夫妻,禮成!現在請兩位新人交換戒指、親吻對方,在神聖的耶穌面前,許諾今生的諾言。」
阮臨熙為葉紫帶上鑽戒,同時將一顆男式鑽戒遞給她,讓她為自己戴上。然後,他摟過她的腰,在她的唇上印下輕輕一吻。
婚禮就像是走過場一樣進行完,葉紫立刻去衛生間換下婚紗,穿回簡單的牛仔和T恤,坐回車上。
阮臨熙看到她這樣急不可耐,眼裡閃過一絲惱怒。沉默許久,他冷冷出聲:「葉紫,當時你跟我說要結婚,也是有預謀的報復我吧?如果是因為那個孩子,我願意接受你的任何懲罰,但是不要欺騙和背叛;如果是因為我之前對你的冷落,我向你道歉,並且保證以後都會一心一意對你好。」
看著他認真的目光,葉紫笑了,「你不必對我承諾這些,因為我的心早就死了,不會再抱有任何期待。」
「葉紫!你就這麼狠,這麼絕?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消除你的憎恨?」
「阮臨熙,我實話告訴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現在你知道我是內鬼,大可以把我殺了,不必假惺惺對我好,我不稀罕。」
阮臨熙的眼裡跳動著憤怒的火焰,一隻手就掐住她纖細的頸子,「你是故意用這樣的方式激怒我嗎?我知道你嘴巴厲害,骨頭硬,不怕死。但是我告訴你,在沒得到我想要的之前,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知道,死對於你來說,也是一種奢望。」
葉紫閉上眼睛,彎起諷刺的唇,有股大義凜然的意味,「隨便你怎麼對我,我全盤接受。」
他自認已經做了很大讓步,也開始為這份感情竭盡所能付出努力,她還是這麼不知死活的惹他,她到底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