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你怎麼不看我,你就這麼討厭我?」
葉紫不願傷他,可是也不願再給他無謂的妄想,冷聲說:「沒錯,我一直都不喜歡你纏著我。如今你知道了我工作的地方,我希望你不要再來見我。」
沈洋年輕俊朗的臉上滿是受傷,聲音低落地說:「沒想到,我的存在竟一直是你的困擾,既然你這樣厭惡我,我以後不會再找你。」
葉紫看著他的背影,臉上浮現愧疚的神色。
這個男孩帶給她很多歡樂,可是她卻只能辜負他的心意。
他或許都不知道,她不敢看他,不是因為看不上他,而是深深地自卑。
現在的她,早已不是從前那個陽光單純的葉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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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紫在這家店打工度過整個夏天,一直沒有跟阮家的任何人聯繫,也沒有聽到有人尋找她的消息,漸漸放下心來。
這天下了班,外面飄起雨。
街上鮮少有行人的蹤跡,她獨自一人撐著傘緩慢地走著。
置身於寂靜的街道上,聽不見車水馬龍的喧囂,看不到燈火瀰漫的熱鬧,只有柔弱的路燈照亮人的身影。
不經意間,她瞥見路邊的一個電話亭,稍作猶豫,舉步往那裡走去。
投了幾個硬幣,她想起撥通一個熟稔的號碼,話筒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哪位?」
「狐狸,是我。」
對方沉默片刻,聲音提高好幾分貝:「阿紫!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我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
「狐狸,你小點聲,我可不想別人知道我打電話給你。」
「你跑到哪裡去了?」
「你可以不要問這個問題嗎?」
fox在電話那頭淺笑出聲,「現在不乖乖告訴我,等我抓到你了,可是要打你屁屁的哦!」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抓到我了。」葉紫語氣俏皮地說。
電話那頭的男人斂起不正經的語氣,輕輕歎了一口氣,「我知道老大傷了你的心,可你也不能就那樣走掉啊。寶媽那麼疼你,你卻一聲不吭地離開了,知道她有多傷心嗎?」
想到寶媽,葉紫滿是愧疚地陷入沉默。
「我們大家都很想你,連一直欺負你的維拉都會念叨你。你呢,真的就這麼狠心?」
葉紫握著話筒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她仰頭看看滿天低垂的星,低聲而緩慢地問道:「他……好嗎?」
這回輪到電話那頭的人沉默。
良久,fox才低低出聲:「我傳達了這麼多人對你的思念,你卻只關心他。」
「他好嗎?」
葉紫固執地再問一遍,如同峭壁上倔強生長的花朵。
「如果我說不好,你會回來嗎?」
「不會。」
「這就是了,你問這個問題,又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他過得不好,我會很開心。」葉紫澀然地說,「今天打給你,實在是因為一個人太寂寞了,你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好嗎?」
「你放心,你不讓我說,我是絕對不會說的。以後寂寞了,也請打給我吧!」
「謝謝你,狐狸。」
掛斷電話,葉紫覺得心裡舒服了好多。
回到餐館安排的宿舍,她許久沒有入睡。
她的腦子裡全是阮臨熙的影子,揮之不去。
不管幾次想到「阮臨熙」這三個字,她都會有流淚的衝動。
阮臨熙,你真是我的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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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紫下班後,路過一家酒吧,不想一個人回家胡思亂想,像個怨婦一般自怨自艾,她便走了進去消磨時間。
不同於其他酒吧的熱鬧紛雜,裡面十分安靜,DJ放著搖滾般的《好久不見》,歌詞平白動人——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暄,和你坐著聊聊天,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只是寒暄,對你說一句,只是說一句,好久不見……」
哀傷的音樂聯繫到自己的經歷,葉紫聽得鼻頭微酸,想要落淚,不由自主地灌下好幾杯酒。
到最後,喝的醉醺醺,出來時已經是午夜,馬路上和白天比空曠不少。
她沿著馬路中間的線,張開雙臂歪歪扭扭地走著。
後面一台黑色房車,一直閃著燈示意她讓道。
葉紫心情正不好,心說憑什麼要讓你,於是卯足勁地跟那個車扛上了。
車子的主人顯然也是個暴脾氣,加速超過她,「刺溜」一聲橫在她面前,然後她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從上面走下來,可她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law看著這個一臉迷糊的女人,沉聲說:「你不想活了?」
「咦?你是誰啊……我活的好好的,幹嘛要死,我就是要放縱一下……嗝!」葉紫醉意朦朧地說。
law皺著眉,不語。
葉紫挑起他的下巴,眼神迷離地說:「不如你和我放縱一下啊,怎麼樣?」
看到她這幅輕浮模樣,law一把提起她,夾雜怒氣地把她扔進自己車裡。
葉紫被他摔得渾身都痛,不滿地叫嚷起來:「痛痛痛……人家痛……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嗚嗚嗚……」
看她無理取鬧的樣子,law眉角抽了抽,車子箭一般滑了出去。
……
葉紫一會兒哭一會笑,弄得law心煩意亂。
他找了一家最近的賓館,來到訂好的房間,打橫抱起耍酒瘋的女人來到浴室,拿著花灑往她身上噴。
葉紫瑟縮著脖子,冰涼的水打在臉上,冷入骨髓,可是她卻從這種麻木的冷中獲得一絲快意。
她玩著水,嘻嘻笑出聲:「哈哈,好涼快,好爽……」她一把扯住law的衣服,將他拖進浴缸裡,色迷迷地說:「帥哥,跟我一起洗吧!」
她的身上被水淋濕,白色的襯衣呈半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黑色的內衣和飽滿的曲線。而她的表情卻是一副茫然懵懂的樣子,純真到讓人忍不住狠狠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