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情人節便到了。
接二連三的事情搞得葉紫早就沒心思記這些節日,倒是fox比較上心,到了晚上突然敲響她的房門,一臉笑吟吟地說:「今天是情人節,不要憋在屋裡悶悶不樂了,跟我出來。」
「做什麼啊?」
「出來就知道了。」不由分說,fox拉著她下樓,還神秘兮兮地蒙住她的眼睛,帶她來到別墅外。
「喂,你到底要帶我看什麼呀!」葉紫有些著急了。
「別急,馬上就好了。」
fox細細簌簌不知幹了些什麼,然後跑回她身邊,驀地扯開覆蓋在她眼睛上的布。
幾乎是同一時間,燦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葉紫美眸睜大,驚歎道:「哇!好漂亮!」
望著絢爛的煙火,她笑了,她笑的是那麼快樂,似乎把所有的哀愁都拋到了腦後。
「現在,你的心情有沒有好一些?」fox微笑望著她。
「好多了。狐狸,謝謝你。」葉紫看著他,眼睛晶晶亮。
「只要你喜歡。」
「有些時候,我覺得你壞蛋的簡直就是惡魔;可有些時候,我又覺得你像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
「唔,相比較天使,我更喜歡做惡魔。」
「可是,我覺得做天使的你更帥一些。」
「阿紫,我們兩個孤家寡人抱一下吧,就在現在。」
葉紫微怔,唇畔暈開淺淺的笑容,輕輕閉上眼睛,張開手臂。繼而,身體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fox抱著她的手微微收緊,這一刻,他無比珍惜跟她在一起時光。
這一個擁抱,無關愛情。
三樓的臥室內,喬安也看到盛放在夜空裡煙火,讚歎道:「外面誰在放煙花,好美哦!」
阮臨熙走到窗邊,看到庭院裡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眸光驟然一斂。喬安不知道他為何神色突變,只是看著他難以捉摸的表情,心裡陡然生出些許不安。
這個男人在拍賣場上把她強行買回來,她和他的接觸似乎也僅限於床上,在這之外,他的情緒和心思深沉莫測得她根本無從捉摸。
這個男人足夠冷靜,理智,強大,魄力非凡。同時他又英俊,冷酷,淡薄。
他不會輕易對女人好,卻給她一份美好到不真實的寵愛,可是為什麼她還是會不安?
不行,為了完成任務,她一定要確定他的心意,不能出任何差錯。
她輕輕走到他的背後,圈住他纖細而精瘦的腰身,呢喃道:「臨熙,有些時候,我發現我完全不認識你。」
阮臨熙身形一僵,緩緩執起她的手,「你有一生的時間來認識我,何必急於一時呢?」
「一生……」喬安搖搖頭,神情淒淒,「我不敢想一生,你真的是我的嗎?」
阮臨熙勾起嘴角,笑容看起來有幾分倦怠,「既然不敢相信,何不親身試驗一下。」
……
葉紫和fox放完焰火,借口要自己靜靜待一會兒,在外面獨自溜躂了好長時間才進屋裡。
正要走進自己的臥室,突然看到對面房間裡隱隱透出溫暖的橘光。
她應該無視對面所發生的一切,直接走進自己臥室將門狠狠關上的。可是鬼使神差的,她輕手輕腳向對門走去。
對面的房門是虛掩的,透過縫隙,她可以清晰地聽到裡面的對話。
「雖然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可是有葉紫在,我總覺得不安,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小心眼。」
「我知道,這是你是太在乎我的表現,只是你完全不必因為一個外人和我鬧彆扭。我承認以前對她有過一些好感,可那僅僅出於寂寞,現在,她已經是過去式。」阮臨熙的語氣輕易而涼薄,像暴露在寒冷冬夜裡的一把尖刀,直刺人心。
喬安依偎著他,聲音裡有了一絲哭意,「臨熙,原諒我的多疑和任性,我不想這樣的,只是我已經失去你一次,不想再失去你第二次。」
「你不會失去我,除了你,沒有人可以使我離開你。」
葉紫靜靜站在門外,渾身冰涼,悲哀地笑了。
她視線所及的範圍裡,唯有旁若無人擁抱在一起的一對男女,他們是那樣般配,他們是那樣不可分割。
這就是她愛的男人,冷酷無情的阮臨熙,陰冷殘暴的阮臨熙,將她視作玩物的阮臨熙。
這一刻,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順著牆壁,她緩緩蹲在地上,眼眶突然有液體湧出,她雙手摀住臉龐,淚水濡濕手心。
她被阮臨熙的話深深地刺傷,她的心已經痛到無法呼吸。
她想,她早就應該離開。
陷入如今這種尷尬的境地,真是對她莫大的嘲諷和恥笑,昭示著她的活該和自作自受。
OOO
葉紫步伐沉重地來到阮臨熙的房間,靜靜看著四周每一處,開始花很大力氣清掃這間屋子,借此緬懷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
為她整理書桌的時候,她突然看到桌子上有一個枚紅色的盒子上。以前,她從來沒見過這個盒子,大概是阮臨熙拿出來忘記放回去了吧。
懷著好奇心,葉紫打開一看,目光頓時驚恐地收斂,那個戒指……
十五歲的那個雨夜,車上強暴她的那個男人,手上就帶著這麼戒指。
她不記得那個男人的模樣,可是她深深記下了那枚戒指的形狀,和眼前這個一模一樣。
她腦海裡突然閃過阮臨熙的中指上,那個類似牙印的疤痕,如今一切都重合在一起。
當時那個男人滿身酒氣,口口聲聲喊她「紫兒」,這不就是阮臨熙對葉紫兒親切的呼喚嗎。
阮臨熙,恐怕就是雨夜強|暴過她的男人!
葉紫只覺天昏地暗,險些沒有站住。
因為他,她喪失的寶貴的純真。
因為他,她的父母車禍身亡。
因為他,她的人生徹底被打亂。
葉紫整個人陷入崩潰的邊緣,她沒想到她傾心交付的男人,竟然就是她苦難的開始。她自以為美好的初戀,居然是一個曾經強|暴過她的,間接導致她父母雙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