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放我走了,這次也不會傷害我的,對吧?」葉紫小心翼翼問道。
男人的銳眸瞇了瞇,「前提是你不要在我耳邊聒噪個沒完。」
葉紫聞言,立刻識趣地後退幾步,躺在地鋪上閉眼裝睡。
law的眼瞳閃過一絲異光,神秘且幽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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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紫第二天早早醒來,洗漱完畢,發現男人已經將兩盒泡麵擺上桌。她不禁額冒黑線,說道:「每次都是泡麵,你都不能做飯吃的嗎?」
「麻煩。」男人簡短說。
葉紫不知道他是說自己麻煩,還是說做飯麻煩。大清早就要吃油乎乎的泡麵,她可沒胃口。於是跑到廚房溜躂一圈,只找到兩把龍鬚面和幾顆青菜。
雖然寒磣了點,可是總比泡麵清淡健康。
law透過落地玻璃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心裡充斥著從未有過的暖意。
他小小年紀就流落美國街頭,後來被人帶走訓練,在黑森林浴血奮戰,參與暗殺部隊嗜血拚搏,做過要錢不要命的僱傭兵,直到後來成為專職殺手,受雇於黑手黨海茵斯家族。
他以為自己早就冷血無情,沒有什麼可以打動他堅硬冰冷的心,年少時那淺淺的心動也可以當做笑料一樣回憶。可是當他重新遇到她,她仍舊如同陽光一樣闖進他的心靈,叫他屢屢心動。
很快,面就煮好了,葉紫盛好端上桌,招呼他過來吃。
他吃了一口熱乎乎的面,熱氣鑽進胃蕾,全身一下子都暖了,連帶冰封多年的心。
面的味道很淡,有著蔬菜的清爽味道,他覺得比山珍海味都美味。
情不自禁的,他看向她,發現她在呼呼吹著熱氣,臉頰粉紅,臉上細小的絨毛一根根看的清清楚楚,水蜜桃一樣誘人。
許是他的視線太過濃烈,葉紫抬頭對上他深邃的黑眸,不由得心跳加速。
這男人,幹嘛一直這樣盯著她看,不知道這麼帥的臉死死盯著別人會叫人心猿意馬麼……
和她的視線對視,law迅速移開視線,幾口吃光碗裡的面,掏出幾張鈔票遞給她,「自己打車回去。」
「你呢?」葉紫怔怔問。
「怎麼,你希望我送你?」
「我覺得很好奇,你到底是做什麼的?上次為什麼突然抓我?半夜找過來的那些人是誰?和青幫有關係嗎?」
law低垂眼眸,輕描淡寫地說:「知道太多沒什麼好處。」
葉紫扯扯嘴角,搞什麼,神秘兮兮的……
她數了數錢,還挺多,抽出一張,其餘的都還給他,「我走咯,希望後會無期。」
生怕他反悔似的,她快速離開。
law望著她的背影,落寞地坐回沙發上,一臉疲憊地閉上眼。
她走了,他的心也空了。
本來就沒裝多少東西,這下更是空蕩蕩的。
……
葉紫回到阮家時,發現阮臨熙面容冷峻地坐在沙發上,喬安陪在一旁。寶媽和幾個保鏢站在後面,均是一臉凝重。
看到她,阮臨熙微微擰眉,暗邃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閃著冷寒的鋒芒,英俊的臉龐冷酷如冰。
「還知道回來,你幹什麼去了?」
「去學校做實驗了。」
「實驗室根本就沒有你的人影,昨天晚上打電話給你,是個男人接的,說,他是誰?」
葉紫愣了,他打電話給她了,怎麼她都不知道?莫非,是她去洗漱的時候,天空接的?
她懶得辯解,夾棍帶棒地說:「阮會長,你好好陪你身邊嬌滴滴的大美人就好了,操我這份閒心幹什麼。」
阮臨熙站起身,逼近她面前,目光利劍一樣看向她,冷意森然。
「葉紫,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葉紫咬了咬唇瓣,別開臉不樂意看他。
喬安走過來,抓著阮臨熙的胳膊,柔聲說:「臨熙,你不要生氣,好好跟葉紫姑娘說話。」
誰要她假好人!葉紫心生反感,看著喬安厲聲說:「你閉嘴,沒有你說話的份!」
「怎麼就沒有了?我說有就有,以後喬安的話就是我的話,喬安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都聽到沒有?」阮臨熙示威性的掃視一圈,像是在為喬安樹立威信。
看到他這樣維護喬安,葉紫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湧出來。
阮臨熙看到她晶瑩的淚珠,微微一怔。他很少看到她哭,她這一哭,梨花帶雨,別提多惹人憐。
他不想對她發怒的,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甩掉他的手下,和不清不楚的男人混在一起,責問她時,她沒有一絲悔意,怎麼能叫他不氣。
現在看著她哭得這麼傷心,他所有的怒氣頓時都沒了,想要開口說些安慰的話,出口的話卻不是味兒:「哭什麼,你還有委屈了?」
「阮臨熙!你混蛋!我最討厭你了!」葉紫狠狠推開他,跑上樓。
阮臨熙望著她纖細的背影,怔忡地握緊拳頭,似是氣氛,又似懊惱。
喬安握住他的手,模樣天真地說:「臨熙,你不要擔心,葉紫姑娘想開了心情就會好的。」
阮臨熙扯開一抹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柔聲問道:「晚上想吃什麼,帶你出去吃。」
「隨便什麼都可以,只要和你一起……」喬安臉頰緋紅,眼神躲閃,小鹿一樣。
阮臨熙心情似乎一下子好很多,臉上的笑意變得柔和,「好。」
葉紫回到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狠狠哭了一次,彷彿要把心中累積的委屈全都傾瀉掉。
這一刻,她竟然前所未有地想念程青木。
以前每次難過,都有程青木陪在身邊,耐心開導,細心呵護。可現在,她為自己的任性和固執付出代價,失去了程青木,也失去了一段自以為是的戀情。
獨自一人流淚哀傷,都是她自作自受。
黯然神傷之際,門外響起敲門聲,繼而fox動聽的聲音傳了進來:「小美女,可以進來嗎?」
葉紫迅速抹乾眼淚,清了清聲音:「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