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臨熙更加緊地圈住她,柔聲說:「阿紫,你別動,會傷到自己。」
葉紫依舊掙扎,神情倔強,聲音冷然:「你放開我。」
「聽話!」
「我說了放開!」葉紫把阮臨熙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掙脫在地上,還想從他的懷中逃出來。
突然,她的動作止住,唇被一陣溫暖所覆蓋。
阮臨熙俯下身子,堅定的吻著她,他的眼睛微微睜著,不斷用舌尖吮吸著她的甜蜜。
在這片溫暖與霸道中,葉紫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所有的委屈、恐慌、屈辱都慢慢消失不見,在他的吻中,她趨於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臨熙才留戀的離開她的嘴唇,用兩隻胳膊把她發抖的身體緊緊圈住,低聲說:「對不起。」
「阮臨熙,你這個混蛋。」葉紫突然猛烈揮手要打他,卻被他牢牢抓住了,「你傷很重,不要亂動。」
「阮臨熙,我要回家,現在就要回家!」葉紫流著淚,拉著他的衣袖,嗚咽著乞求。
現在的她,沒有了往日的強悍和任性,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罷了。她只想逃離這個充滿噩夢的地方,回到自己溫暖的小床,蒙起被子自我哀憐。
阮臨熙默默的看著她,心裡微微的疼。
這個女孩,此次為了他受了多少苦,猜也能猜到。
這次,真的是他對不起她……
「好。我們回家。」
他輕聲說,擦去她眼角的淚痕。
OOO
回到阮家莊園,阮臨熙叫了家庭醫生白織橋為葉紫治傷。
白家醫學世家,出了許多醫界奇才能人,是許多高官和富豪的御用醫生。白織橋之所以成為阮家的家庭醫生,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外祖母來自阮家,雖是遠親,但多多少少也跟阮家沾了點邊。
白織橋接到消息十五分鐘後,乘坐阮家專車來到莊園,進屋的時候,辛伯已經站在了門口。
「白先生,你來了。」
白織橋彎腰行禮,「辛伯,好久不見。」
辛伯低歎一聲,「相見不如不見,每次見你都沒有好事。」
白織橋笑笑,「辛伯這話倒叫織橋傷心了。」
「快上去吧,少爺已經等在上面,這一次的人對少爺很重要,你務必要好好診治。」
白織橋正色,快步往樓上走去。
對阮臨熙很重要的人嗎?他已經迫不及待要見見了。
白織橋來到葉紫的房間,沒有和阮臨熙等人打招呼,直接來到床邊查看病人情況。
他用手按了按葉紫的兩肋,接著用聽診器,然後撐開他的眼皮看著。一番查探後,他神色凝重地看向周圍的人,「你們去把樓上衛生室的手術床拖過來,我要給她單獨診治。」
fox和西德抬著手術床下來,白織橋把閒雜人等都趕出去,然後很有職業操守地把葉紫放到手術床上,洗手消毒,穿上了醫生的工作裝,開始為她診治療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家心裡都是忐忑不安。
寶媽來回踱著步子,口裡不住地祈禱,幾個保鏢也是神色凝重,目光擔憂。
阮臨熙靠著牆,神情看上去波瀾不驚,然而他緊緊攥起的手洩露了他內心的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白織橋診治完畢,走出房間,對著阮臨熙說:「你跟我來一下。」
兩個人來到樓上的書房,阮臨熙問道:「她情況如何?」
白織橋搖搖頭,「不太好,我是指精神和身體雙重方面都不好。她是受過什麼虐待,全身上下都是傷,肋骨都斷了,要好好照顧,不然會引起肺部感染。」
「會不會留下什麼後患?」
「身體會復原,只怕她心裡從此都留下陰影。」
「你什麼意思?」
「剛才我給她看病時,她還是清醒的,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哀傷和絕望。」
阮臨熙擰眉,沒有言語。
白織橋遲疑片刻,問道:「臨熙,她是你什麼人?」
「我的女人。」
「你愛她嗎?」
「談不上愛,挺喜歡的。」
「這個姑娘挺漂亮的。」白織橋不緊不慢地說,像是猜到一切,「你興師動眾把我叫過來,必定是很在乎。聽我一句勸,如果真的在意她,就好好珍惜她,不要重蹈紫兒覆轍。」
阮臨熙語氣一沉:「織橋,你想多了,她的重要性還沒有上升到那種高度。」
「有沒有那麼重要,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好了,不要一副自己什麼都清楚的樣子,你是外科醫生,不是心理醫生。」
白織橋無奈地歎了一聲,「注意事項我都跟寶媽交代過了,以後幾天我會定時來查探病情。」
「慢走,不送。」
白織橋離開後,阮臨熙來到葉紫房間。
葉紫在輸吊瓶,靜靜躺在床上,眼神失焦地望著天花頂,不知在想些什麼。
阮臨熙望著她血色全無的小臉,低聲說:「阿紫,都過去了,你什麼都不要想了。」
葉紫仰起頭,眼神疲倦地看著他,眼底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芒,她低聲說道:「阮臨熙,你喜歡我,是因為我是葉紫,還是因為我叫葉紫?」
阮臨熙眸光閃過一絲波痕,深沉地望著她,「怎麼這樣問?」
「你在酒店替我解圍,之後一再糾纏我保護我,甚至讓我住進阮家莊園,對我關懷備至……這些是真情,還是假意?」
阮臨熙不悅地皺起眉,「你在說什麼胡話?」
葉紫對他發怒的前兆不管不顧,繼續說:「走廊的對面的那個房間是誰住過的?你半夜彈奏鋼琴時懷念的是誰?那些薔薇花又是誰喜歡過的?我打碎的那瓶千紙鶴是誰為你折疊的?你告訴我。」
阮臨熙沉默良久,淡聲說:「你都知道了,是裴沖告訴你的?」
葉紫悲慼地笑笑,「是我傻。」
風吹起藕色的窗簾,房間裡一片安靜,可氣氛卻無限沉重。
阮臨熙平靜地對她說:「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你現在都是我的女人,安心養傷吧。」
他走之後,葉紫閉了閉眼,眼淚無聲滑落。
果然,他連一個解釋都不屑於給她,她在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什麼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