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悅大酒店。
燈火通明頂級包間裡,已經坐了滿噹噹的一桌人。
抒情的輕音樂緩緩流淌在角角落落,穿著得體美觀的服務員小姐立在門邊。
阮臨熙穩穩地坐在正中央,表情無悲無喜,不笑不怒,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溫文爾雅的他會讓人產生一絲幻覺,彷彿他不是什麼黑道大亨,不是什麼喋血頭目,只是一個書卷氣極重的文弱男子。
可是當他看著你時,你才知道之前的幻覺都是錯覺。
那眼神裡,彷彿藏著暗箭,有殺氣。
更不要提他身後那一排散發著烈烈寒氣的保鏢,個個說出去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
此時此刻,阮臨熙犀利的眼神掃視全場一遍,最後看向對面身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溫聲和氣地說:「三叔這次回國,也沒有提前說一聲,我都沒能親自到機場接你。這一杯,算作賠罪。」
說罷,仰頭喝完杯中的酒。
一旁的二叔阮文山呵呵笑了兩聲,「臨熙,是你三叔自己心血來潮,想回來看看,才沒來得及通知你。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
對面身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手指輕叩桌面,「是啊,臨熙,你不但不用向我請罪,反過來我應該感激你才對。我不在的這幾年,你將四方會打理的這麼好,現在四方會已經是香港最大的幫派了,沒想到你這麼有本事,才短短幾年,就一統天下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三叔過獎了,多虧幫派裡的前輩指點,我才能坐穩這個位置。如果三叔不嫌棄,我懇請三叔留下來,和幾位前輩一起協助我成就大事。」
「你現在翅膀硬了,哪裡還需要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協助,不要嫌我們礙事才是。」阮文海陰陽怪氣地說。
阮臨熙微微一笑,語氣誠懇而真摯:「我雖然是四方會的一把手,但論人脈還是在座的叔叔們更厲害,以後我要仰仗你們照顧的地方還有很多。」
「這話倒是不假,就拿文海來說,無論是黑白兩道還是政府官員,關係網都複雜親密的很,如果有他協助,我們阮氏集團在國際上的排名也會一路飆升的。」阮文山說。
「二叔說的對,這也是我為什麼懇求三叔留下來的原因。」
阮文海的臉上浮現一絲得意,「既然臨熙你這麼有誠意,我又怎麼好再推辭。」
「那這一杯,就為了三叔肯留下而干。」阮臨熙站起身,舉杯邀飲。
滿座舉杯共飲。
阮臨熙落座後,微微垂眸,纖長而濃密的睫毛掩藏住他幽深寒眸裡的一絲陰鷙。
就在這時,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