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真敢殺了我,在中國能隨身攜帶槍支,連賀蘭凌宇也看起來拿他沒有什麼辦法的樣子,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是一個敢說不敢做的紙老虎。可是那句話還是擺在這,我不想去參加什麼訂婚宴,真的不想,不管是出於何種態度,我不想見到賀蘭凌宇,不想見到蘇明媚,更加不想見到他們訂婚的樣子!沒有原因,就是不想!不想!!
「呯!!」一聲巨響在頭頂炸開,青木伊澤開槍了,他開槍了!頓時,一陣近乎窒息的僵硬將我包圍……要死了嗎?我就要死了嗎?可是為什麼我會感覺不到疼???
忽然在身側響起的玻璃碎裂聲嚇得我一個激靈,抬起頭,正向上泛著青煙的槍口還在頭頂,卻不知何時偏向了側上方,我僵直的轉了轉脖子,原本安著毛玻璃壁燈的牆面已經僅剩下一個殘破的底座,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早已看不出形狀的五色玻璃碎了一地,只有金屬製的燈泡底座還在不甘心的原地打著轉,歪歪扭扭的向前進了幾許,最後撞上一塊碎片,「啪」的一聲倒了地,終於歸於平靜。
那一刻,彷彿鬆了一大口氣一般,一陣無力迫使我直接不受控制的整個人軟了下去,一隻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我,青木伊澤無所謂的笑著對尚存餘溫的槍口吹了一口氣,隨手一扔,那槍頓時被扔出了數米遠,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床頭櫃旁邊的躺椅上。
「現在沒事了呢,寶貝。」
他的神情又恢復成了第二次見面時的邪魅,語氣也是那樣的隨意和自然,彷彿剛才的恐怖都不過是我自己的憑空想像……雖然我很清楚的知道那並不是想像!它是真實發生過的,就像地上摔碎了的玻璃燈罩不能夠恢復成原狀一樣真實存在!!
忽然感覺背脊處傳來一陣涼意,那是我的冷汗,幾乎要浸透薄薄的衣料。太可怕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想掙扎,而我也確實掙扎了,雖然也只是象徵性的晃動了幾下身子。青木伊澤湊過來,他暖暖的鼻息噴灑在我的耳際,或許是心理作用的原因吧,我感覺到他的聲音中帶著邪氣,更多的卻是恐怖的陰佞。
「沒有記錯的話,夏芷妍小姐應該還有兩個很要好的朋友吧?其中一個好像還是北市今年舉行的服裝設計大賽的冠軍得主,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呢?」
「……」好朋友……北市服裝設計大賽冠軍得主……安嵐??!
「你……你對她做了什麼??」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激動的抓住了青木伊澤的衣袖:「我告訴你青木伊澤!如果你膽敢……」
「噓——」我接下來的話被他而後壓上來的食指給按了回去:「先別激動,我可沒有對她做什麼哦,至少在你做出正確的決定之前,她是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說完這句,青木伊澤便帶著我邁開腳步向門外走去,這一次我沒有再反抗,剛剛因為激動而金揪住他衣領的手也無力的滑了下來,猶如一隻斷了線的傀儡木偶一樣垂著。
「放我下來……」我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憊軟,卻字字清晰,感覺到青木伊澤的身體僵了僵,又接著補上一句。
「我自己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