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你……您在說什麼?」
「還有五十七秒。」
「喂……喂……你……賀蘭少爺,請問您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啊。」我急了,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只是我的怒意似乎對他根本沒有一丁點兒其他的影響,賀蘭凌宇沉默了。半響,才緩緩抬起手腕,看一眼戴在上面的名表,再不緊不慢的冷冷道:「四十五秒。」
靠!我抓狂了,我憤怒了,我……我……從剛剛到現在,他說的話我根本就沒有一句聽得懂過,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耍我嗎?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人存在……
更讓人不可理喻的是,正在我憤怒的空當,他居然就這樣站起身,沒有表情,沒有回頭的……走走走走了??!
「誒,你別走啊!」媽的,話還沒說清楚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什麼人啊這是……
其實剛剛那句我也只是想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真的停下來,因為我知道,讓賀蘭凌宇聽我的命令,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我卻忘了,他這個人,總是能給我那麼多的不可思議。
我可以肯定我並沒有看走眼,賀蘭凌宇真的停下了腳步,並且是在我身邊停了下來那種與生俱來的凜冽氣息壓迫著我,幾乎讓我無路可退,只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強撐著迎上他利刃般的目光。
是我的錯覺嗎?在他睥睨著我的如冰目光中,竟會微透出幾許我讀不懂的異樣,只是賀蘭凌宇並沒有給我思考的機會,在我耳邊留下一句平靜無波的話語便很快離開了客廳,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之內。
「三十五秒,將地板恢復原樣。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女傭。」
沉穩而有節奏的上樓聲漸漸平息,安陵葵也識趣的緊跟著遛了上去,碩大的客廳內只剩下我一個人,呆呆的,呆呆的王者早已空無一人的樓梯。
半晌……
「賀蘭凌宇,你這個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混蛋!!你……你你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媽的!媽的!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種人?莫名其妙的男人,不可理喻的男人,沒有任何風度可言的男人!!我是真的有點後悔答應他做什麼女傭來還債了,即便時薪的數目的確是有夠誘人,但誰有知道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一天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兩千塊的日息,以現在的狀況,就算賀蘭凌宇不組織,想要自己打工還債恐怕也是天方夜譚吧……難道要我拉下臉去求人麼?不,我不能,我不能的……我做不到……
正陷入糾結的我根本沒去注意這客廳的異樣。安裝在客廳周圍的,紅外線針孔攝像頭的另一頭,一雙深邃的純黑色眼睛正一動不動地張著,波光流轉間,看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