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 ji me ma xi te,do u zo yo ro si ku o ne ga i i ta si ma su。(你好,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呃?什麼?她是在向我問好嗎?這教室裡那麼多人,她為什麼偏偏只向我問好?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聽不懂。」是真的聽不懂嗎?我夏芷妍要是連幾門外語都不懂,這十八年也算白混了。我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更不管她是什麼意思,但這裡可不是日本,我就不信作為首相的親孫女,宮本家族的繼承人的她會不懂中文!
宮本靜琴恬靜的臉上閃過一絲輕微的不快,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一直掛在嘴角的那抹溫婉卻沒有半分退卻:「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不懂日語。從今天起我們就是鄰桌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什麼?鄰桌?!我敏銳的捕捉到了她話中的敏感詞彙,再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我的身後,納蘭梔熏旁邊的空位上。
說到這個空位,自從我們和納蘭梔熏打成一片之後,她便從原來牆角的位子搬到了我和安嵐的身後,以她對他人的排斥成都自然不會有人敢來坐這個空掉的位子。這個新來的宮本靜琴是真的不懂規矩也就算了,納蘭梔熏居然也反常的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安靜的自顧翻著厚重的國學課本,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納蘭梔熏……她今天是怎麼了?轉性了?
忽的,感覺背脊處一陣發涼,轉過身便看見宮本靜琴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琥珀色的瞳仁波瀾不驚,好似清澈見底,又好似暗藏玄機,教人捉摸不透,見我轉過臉,她塗了櫻色亮粉唇彩的嘴角微揚,笑容恬淡從容,完全沒有一點紕漏:「有什麼事嗎?」
「後面也有很多空位的。」我也不轉彎抹角,雖然納蘭梔熏不說話,但我可以看得出來她並不想同宮本靜琴坐在一起,我也一樣不喜歡。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溫婉恬靜的女孩子,卻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感,是我多心了?不管怎樣,總之我不喜歡這個女孩子,沒有原因,就是不喜歡。
本以為像她這樣溫婉的女孩子是會識趣的知難而退的,不想她卻仍是淺笑,身體紋絲不動,連表情都沒有什麼異樣的起伏。
「很抱歉,但這是我的自由。」
挑釁意味十足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卻聽不出一絲不好的情緒波動,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輕鬆自然,亦是同樣很成功的令我無言以對。
「芷妍……」在宮本靜琴的目光所不能及的暗角,我感覺到有人輕輕扯住了我的袖口,是安嵐,見她悄悄湊過來想說什麼,我慌忙用手指封住了她的唇。
「安嵐,現在還不是說話的時候。」
我知道安嵐想說些什麼,我還沒有傻到這種程度。這個叫宮本靜琴的女孩子,那麼多空位不坐偏偏來這裡,不首先向同桌問好而先是向我,明明說的一口流利的中文卻偏偏用日語,如果說這些的這些都是巧合,那很多的巧合組合在一起呢?便不能單單只用「巧合」二字便可以說得清了吧?
外公曾經對我說過,愈是將憤怒寫在臉上的敵人愈不是可以構成太大威脅的人,只有深藏不露,出其不意才最可怕,這也是我一直不怎麼把刁蠻大小姐蘇明媚放在眼裡的重要原因。而眼前的宮本靜琴……一向比較善於察言觀色的我精會猜不透她哪怕一絲的情緒,她面對一切都可以保持波瀾不驚淡定從容的氣質令我欽佩,更多的卻是不安。
是敵是友,我分不清。只知道這個女孩,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