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推上演講台的那一刻,我的大腦仍然處於一片空白的死機狀態。
正在極力打著圓場的主持人一看到我便猶如看到救星一般迎上來,一把將手中燙手山芋一般的話筒塞給我便頭也不回的匆匆跑下台,只留下至今仍搞不清楚狀況的我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台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呃……我極度無語的呆站了幾秒鐘,台下同學們的低聲咒罵逐漸轉變為高聲的質疑,我方才微微回一下神,不得已,最終還是將話筒安在了演講台之上。
「那個……我……」站在演講台上,面對著台下壯觀的人群,我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好讓自己可以保持一點平靜,關於那個什麼鳥發言稿的內容,大腦的回應卻是一片萬般無奈的空白。階梯教室頂部的幾盞巨大的鎂光燈亮的晃眼,打在身上,又憑添了幾分緊張感,我已經可以感覺到汗水正在漸漸濡濕我藏在袖子裡面的掌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
「感謝……學校的……培養……感謝……同學們……我……」糗大了,我明白我這次是徹頭徹尾的把臉都丟盡了。好不容易在腦海中拼湊成形的語言,到了嘴邊卻全變成了支離破碎的顫音。
「謝謝大家!!」不管了,真他媽的……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對台下議論紛紛的同學們深鞠一躬我逃也似的跑向了後台。預料之中的,身後頓時爆發出一陣完全不加掩飾而又經久不絕的唏噓聲。
不對,不對!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一定是!為什麼我會突然被要求上台發言?被要求上台發言也就算了,問題是為什麼事先都沒有人通知我?難道特利絲淑女貴族學院的全校大會還有即興發言這一規定不成?傻子也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一定是有人想整我……媽的!梁主任呢?那個該死的老頭子上哪去了?要是你今天不給老娘說個清楚,姑奶奶我就跟你沒完!!
正氣著,忽然感覺腦中「嗡」的一聲巨響,我頓覺一陣暈眩,眼前也瞬間一陣迷濛,身前忽然冒出的一個障礙物頂的我控制不住的向後一歪,後背馬上便硌上了身後的化妝台邊沿,一陣鈍痛很快從後背開始向全身蔓延。
「嘶~~~~~~~~~誰呀?!」媽的,長眼睛出氣兒呢!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我吃力地將身子撐起來,卻見那堵人牆仍舊一動不動的佇立在那裡,甚至正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著我的狼狽。
好啊……撞了人,還有理了??想到這,我也不示弱的抬起頭迎上了那人的目光。
黑西裝,白襯衣,古龍水……媽的,穿的還蠻有品位!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那麼一句:雖然你身上噴著古龍水,但我還是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人渣味兒!
再往上看,形狀完美的下巴,削薄完美的唇形,直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窩……一張美到人神共憤的臉上卻掛著一副萬年不化的殭屍表情,幽藍的短髮隨意卻又不凌亂……
我的媽呀……天吶,地呀,耶穌爺爺呀,安拉姐姐呀……你們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我在這種地方遇到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