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冷,冷霜兒穿著夜行衣遊走在冷相府的屋簷之上,約莫到了冷嬌容的房頂,掀開一塊瓦片,屋子內冷嬌容正和冷相兩個人在商量著什麼。
「爹,女兒不依!」冷嬌容嘟著嘴,一臉的憤恨。冷相也很疑惑,照理來說,最近冷雙兒的傳言非常的多,而行事一向低調的三王爺怎麼會如此高調的迎娶這麼一個處在輿論風頭浪尖的人呢。
「容兒啊,爹知道你對三王爺動了真情,但是現在看來,你若是想取雙兒代之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的婚事爹一定放在心上,將來你要嫁的人定不會比三王爺差!」
「爹,女兒就只喜歡三王爺,其實早在三年前,三王爺從邊關回城路過城門的時候,女兒便見過他了,那個時候,女兒差點被馬蹄壓死,還好是三王爺救了女兒,若是沒有她,便沒有今日的女兒,爹,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女兒啊!」
「既然如此,爹只好請老太君出面,你的婚事包在爹的身上。」
冷嬌容一聽父親大人要去求老太君出面,想到老太君跟太皇太后的關係,冷嬌容便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只不過,她可不願意落在冷雙兒之後嫁人,送走冷相之後,冷霜兒便心生一計,她從抽屜裡面取出一包藥丸來,從裡面拿出一顆。
兩日散,無色無味,只要吃了之後,兩天之後便會吐血身亡,根本就查不出原因,冷雙兒,兩日後便是你的忌日。冷嬌容包好藥丸,便命手下立刻著手去做,好在,這一切全都落在了冷霜兒的眼底。
夜色露重,冷嬌容熟睡之後,冷霜兒便跳下屋簷,摸進了她的寢房,冷嬌容正側躺在榻上,呼吸穩定而均勻。
照理說,對於一個殺手來說,見血封喉是她的看家本領,不過她可不想這麼便宜了眼前這個女子,因為這個女人,冷雙兒從小便背負了很多,記得冷雙兒五歲的時候,那年漫天積雪,足足有半個人那麼厚,池塘內的水也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在天氣轉暖的那一日,冷雙兒到花園的池塘邊玩,卻被人推進了剛融冰的池塘內,小小的人兒在冰冷的池水中撲騰呼喊。
可是,池塘邊上的冷嬌容一面笑著一面拍手,池塘邊上的其他兄弟姐妹們也都事不關已的看著,直到後來,照顧她的老嬤嬤趕來了,不顧著寒冷跳進了水裡,把冷雙兒救了上來,就在冷雙兒高燒昏迷之際,那個老嬤嬤因為年紀太大,經受不了池水的寒冷而凍死了。
冷雙兒病好了,發現老嬤嬤不能再在自己的身邊照顧自己了,痛哭了好幾日,這是她記事以來,除了母親之外對她最好的一個人。
冷雙兒的記憶讓冷霜兒目光猶如寒冰般的堅冷,她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她的姐姐,他們之間雖有血緣,卻無親情。
還記得在冷雙兒十五歲那年,冷嬌容糾集冷府下人,在後院堵住冷雙兒,不分青紅找白的就是對她一陣拳腳相向,嬌小的冷雙兒抱著頭,忍著痛一聲都不敢吭,直到最後,冷雙兒的母親帶人出現了,冷嬌容才盡興的甩手而去。
如果,冷嬌容當冷雙兒是姐妹,她就不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她,也不會這般冷血的對待她。以前這個女人對待冷雙兒的,她冷霜兒要千倍萬倍的討回來。
不過,先從什麼地方開始呢?冷霜兒冷酷的一笑,隨即便挑斷了冷嬌容的手筋和腳筋,手腕和腳踝處的疼痛讓冷嬌容清醒了,她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穿著黑色夜行衣蒙著面的女人,她剛想要喊出聲,卻被冷霜兒堵住了嘴。
冷霜兒拿著匕首,冷冷的看著冷嬌容,「怎麼,認不出我來了嗎?平時你不是很囂張嗎?不是要刮花我的臉嗎?」
冷嬌容驚恐的扭動身體,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冷霜兒晃動著明晃晃的匕首朝冷嬌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割去,「冷嬌容,你說一個沒有臉,不能走動,不會說話的女人,太皇太后還會為她賜婚嗎?我真的很期待明天早上爹的表情!」
冷嬌容一面驚恐的搖著頭一面扭動著身體想要躲避,可是,此刻的她正猶如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很快冷嬌容便疼痛的暈死過去,冷霜兒又眼睛不眨一下的割下了她的舌頭。
將冷嬌容正法之後,冷霜兒擦乾了匕首上的血跡,正打算轉身離去,卻看到一個紅衣男子倒掛在房樑上,近距離的觀看了剛才那一幕,若是一般人早就噁心的想要吐了,可是,這個男子,卻氣定神閒的看完了全場,還不疾不徐的說道,「姑娘的手法讓人驚歎。」
冷霜兒的嘴角抽動了兩下,男子的聲音低沉有力,可是他是誰?他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