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土地廟籠罩在一片茫茫的黑暗中,此時陰森得如同修羅地獄一般。
「啊——」驀地,一聲長嘯劃破長空,久久迴盪在婆娑的葉間。
「如何,說還是不說?」一名白衣女子持鞭而立,對著一個衣衫襤褸,滿身血跡,奄奄一息的在中年男子道。
「呸。」男子雖身受鞭刑,全身上下已被打得幾乎沒有完肉,頭髮散落,臉上橫著數不清的鞭痕,整個身體血跡斑斑,卻仍毫不低頭,輕哼一聲,不說話。
「不說話,嗯!」白衣女子週身上下都散發出凌厲的殺氣,姣好的面容扭曲得似鬼面修羅。她舉起長鞭,又是一下狠狠抽在男子身上,冷然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男子仍是不發一言。
「好了,紫夏,打他是沒用的。蘇絕言,當年可是神女坐下四大神狗之首,哪那麼容易就這麼說了。」同樣款式的白色華服,稍有不同的是,她的白衣領子與袖口之上繡了幾朵白牡丹。目光掃過奄奄一息的男子,目光中滿是譏誚,女子嘲諷道。
「是,門主。」紫夏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絕言大哥,近些年來可好?」女子譏誚之意不改,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笑道。
「哼,這聲大哥我可擔當不起,紫凌門主。」男子毫不客氣地回道,想起神女當初所受,他就想把眼前這個惡毒的女子千刀萬剮了,「別妄想從我口中套出點什麼,別說我現在不知道少主的下落,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恩將仇報的畜生。」
「我們哪有恩將仇報,不過是此任神女能力不足罷了,不然何以會讓我雪山一支給滅了。再說了,難道孤城那一支就沒野心了,孤城毅那老匹夫可是深沉得很,絕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偽君子罷了。若不是我們先下了手,說不定神女死的還要慘。」紫凌纖手擺弄腰間佩玉,看了一眼門外的夜色,停頓一下,繼續道,「更何況成王敗寇,弱肉強食本就是這天地間的生存法則,古人有雲,識時務者為俊傑,順應潮流才能保全自己,不是嗎?」
「哼,別以為如此可以說服我。活下去固然重要,但是人生在世,忠信義,是我恪守的原則。我可以今日就死在你的劍下,但是,我絕不會做出如你所說的不忠不信不義之事。」蘇絕言面色不改,堅定地說道。
「哦,是嗎?」紫凌卻不以為然,纖手仍擺弄腰間的佩玉,昏暗的燭光下,青色的玉泛出淡淡的光華,「那麼,你的忠信義就是躲在這間破廟裡可以體現的,為何我看不出來。哼,不過是些無稽之談罷了。性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忠信義。絕言大哥,你要是現在投入雪山派門下,告訴我們那個小丫頭在哪裡,還來及,我雪山派定能保你性命無憂,生活舒適。若不然,你,」紫凌輕輕邪笑兩聲,道,「就別怪我的牡丹劍不長眼。」
「你也配使牡丹劍!」蘇絕言譏誚道,「牡丹劍可是當年雪山神女親手贈給白牡丹一脈的鎮脈寶劍,你有什麼資格用它。」
「就憑我現在是白牡丹一脈的主人,這把劍如今在我手裡如何?」紫凌習慣性的去按腰間的劍,赫然發現,腰間的劍竟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