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說話呀?」見他半晌不吱聲,薛濤姑娘催促道,「我說的對與不對你總該有個答覆才是。」
小太監苦笑笑說:「姑娘,我實在是無話可說。」
「怎麼啦,我惹你生氣了?」
「和美女在一起飲酒聊天,怎能有氣可生?」
「咱們到底是作露水鴛鴦還是作長久夫妻你總該有句話嘛。我們本身就是做皮肉生意的人家,你有啥不好意思?你總這樣給我一個悶葫蘆,讓我如何想?」
小太監正色道:「姑娘,實話對你說吧,我也不瞞你了,我的的確確是個不折不扣的宮中太監,信不信由你?」
「你是太監?」薛濤端起的酒杯竟落到地下。
「嚇著你了吧?」小太監臉上露出壞壞的笑。
「太監怎麼會逛窯子?」薛濤不是譏笑,而是不解。
「你沒見滿街的告示,懸賞抓我?」小太監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我沒見,有人見了。」薛濤說,「說是朝中有個太監畏罪潛逃,有知情報官者可獲一千兩黃金。」
「我的頭才值那麼一點錢啊?有地方說一萬兩呢,肯定是你們這兒的地方官貪污了!」小太監笑道。
「我才不管那些呢!」薛姑娘扭轉話題,問,「你究竟是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太監呢?」
「是!」小太監點點頭肯定的說。
「那你走吧!捲上你的銀子,我不要太監!」薛濤站了起來,滿臉嚴肅,剛剛綻露的一絲溫柔已經蕩然無存。
「你不是說老老小小、瘸聾肓啞甚至是醜八怪你都再所不惜的嗎?」小太監叫道。
「人家是男人!」
「我也是男人呀!」
「你沒有男人的……,總之你算不上男人!」
「你是怕惹上官司呢還是怕我沒有男人的功能?」
「皇上抓你是皇上的事,與我們老百姓有何干係?你不是男人我要你這個男人有何用?」薛姑娘聲色俱厲,毫無討價還價的餘地。
「我要是假的呢?」小太監厚著臉皮笑道。
「你是說你是個假男人?」薛姑娘不解。
「我是說我是個假太監。」
「那怎麼可能呢?」薛濤不信,抿嘴冷笑說,「皇宮裡都造假,全國還不亂套了?」
這下壞了,小太監暗暗埋怨自己,剛開了個好頭,又讓自己扯了回去。剛才趁那火候還不老老實實上床睡覺,開什麼太監的玩笑?不過小太監左思右想還是應該把話先說明白的好,要不然姓薛的姑娘翻臉不認人,還說是他騙了她,到時候有嘴都說不清。
小太監一臉正經地說:「薛濤姑娘,如果我倆只做一夜夫妻,我也犯不著和你說這麼多話。朝庭裡如今分成兩家,皇上一家,丞相一家,我自然分到皇上這一邊。皇上的權力只有在朝庭上那一點點了,環顧全國,王丞相假皇上之名,罷免了許多忠於皇家的人,他現在只需要換個朝代名稱就是他的天下了。之所以沒有這樣辦,是因為我還有八萬雄兵在邊關,另外我手裡還有兩萬在京城。殺了我之後,皇上和太后內外無助,必死無疑,江山易幟,改換國號只是早晚的事了。」
「你說這些對我有什麼用?」薛濤姑娘冷冷的說,「無非是炫耀你是朝中的大官,我不希罕的,對此我不感興趣。老百姓只求平平安安居家過日子,管他誰坐江山?」
「馬上就說到你關心的問題了。」小太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滿面紅光的說,「你說的很對,不管老百姓的事,老百姓自然懶得去管。我是說我自己,在我當初選入皇宮的時候,有人為了自己的目的,為我做了手腳。當然也是她挽救了我,這我必然要報答她的,這就是一還一報,恩是恩仇是仇,恩冤分明。人家對我像母親一樣,我就不能做個像樣的兒子嗎?好了,不扯那麼遠了,說到當前的問題,就是我倆的事。」
「哎呀,你快說呀,都急死人了!」薛濤叫道。
「我剛說的那個人沒讓我當成太監,我現在仍是完整的男人,就是這些。」小太監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
「原來你是個假太監呀?」薛濤驚呼道。
「是的。」小太監回答說。
「那馬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出宮時太后著人給我打製了一對金馬鐙,前面路上給了一個女子一副,剩下一副胡縣令給我換了一萬兩銀子,前頭已付了五千兩,餘下的五千兩明日如數拿來,算我給你的聘禮吧!」
「你把錢都花完了,路費沒有了。」姑娘不肯。
「這個你不要愁,我自會想辦法。」
「我這兒攢得有一千兩私房錢,你拿去路上用。」
「我不要,我有錢。」
「你什麼時候來娶我呀?」
「五年之後。」
「天哪,五年?那你要在這兒多住些日子吧,讓我好好陪你幾天。」
「一天都不能耽誤了,明天就走。事情辦妥之後,我一准來接你回家。」
「就是房子著了火的那個家嗎?」
「這事你也知道?不是,我的家到底該選在哪兒,我也說不上。」
「行,嫁雞隨雞,你走哪兒,我跟你到那兒。」
「真爽啊,我又找了個好老婆!話說完了,下面我們該怎麼辦?」小太監笑問。
「還用問我?你是男人,你看著辦。」姑娘羞怯地低下頭。
小太監恢復了本來面目,走過去一貓腰把薛濤抱起來,一用勁扔到床上,就像當年脫烏兒蘇丹的皮衣那樣,三兩下就扒光了薛濤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