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草草用了些酒飯,轉眼就到了掌燈時分,小姐專又安排了另外一處乾淨的房舍,鋪好了被褥,讓小太監自去安歇。
潘又安豈能甘心,遂央求說:「小妹,宮中我和皇后嬪妃們都不分彼此的,莫如我也和小姐同榻而眠吧?」
曹花枝頓時雙頰飛起兩朵紅雲,嬌嗔道:「哥哥不可作耍!太監畢竟也曾是男人,我倆怎可同室而居,傳出去豈不讓人恥笑。」
小太監不以為然,笑道:「宮中那麼大的規矩,都不計較這些,娘娘們洗澡哪回不是由太監侍候?小姐別太認真了,我還有許多話要和妹妹在被窩筒裡去說呢!」
曹花枝沒去過宮中,自然不知道宮中的規矩,既然宮裡的皇妃都不避太監,她一個凡間民女又做得什麼大?再說這位太監哥哥模樣俊俏,言語幽默,知識面廣,又善解人意,著實討人喜歡。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好人品,竟讓人做成了廢人,成了鏡子裡的燒餅。她聽小太監說宮裡都不規避,她也不再勉強,說:
「既是如此就和哥哥同宿了吧,只是有一點,哥哥不可胡動八動,我是一個人睡慣了的,怕癢癢。」
小太監的陰謀詭計即將大功告成,又一個美人被攬入懷中,他激動得心中崩崩直跳,肚子裡開起了腰鼓會,沒出息地偷偷咽口吐沫,忙不迭地說:
「隨你隨你,我不動就是。」
先是小太監主動脫去了自己的外衣,小姐只好也如此照辦。小太監脫成光上身,小姐不依,說:
「哥哥,山裡不比你們城中,夜間風大,小心著涼。」
小太監說:「不妨事,倆人鑽一個被窩兒,很暖和的。」
小姐只剩下一件薄如蟬衣的乳罩兒,小太監也不放過,一把扯下,說:
「好妹妹,索性這點布頭也不要了,哥哥在宮中多少女人的奶頭沒見過,你還把我跟防賊似的?」
曹花枝立刻滿臉通紅,有心發作,奈何已入甕中,由不得她。再說她一個十七大八歲的小女子,情竇初開,男女之事雖未經驗,嚮往還是有的。她想,宮中的太監們為了哄得皇上老婆們高興,可能也是如此。她一個民間俗女子這輩子能讓皇家的太監侍候侍候,享受一次皇妃娘娘的待遇,也算是上了規格和檔次了。小姐說:
「哥哥,說好了不動的。」
「不動,不動。」小太監一隻手摟著小姐的脖頸,一隻手撫著小姐的乳房。
小姐的**,潤滑如玉,兩隻奶子,猶如一對月宮中的玉免兒,酥軟光潔,握在手中不大不小,甚是可人,實實令小監難捨難分。他終於隱忍不住,側過臉去就要和姑娘親嘴。
小姐不允,笑嗔道:「哥哥一個太監也這麼壞,倘若當初不做了那事,如今定是個色鬼!」
「沒有當初,只有現在……」小太監含混不清的吱唔道。
「哥哥,熄了燈睡吧,有話明天再說不遲。」不是姑娘有意推脫,實是她怕自己的一臉窘態被小太監窺到,所以才借口要滅燈。
「不要不要,妹妹的一張粉臉,亞賽仙女,天上的嫦娥都自愧弗如的。倘是你滅了燈,我到哪裡尋去?」小太監一張如簧巧嘴,哄女人高興本就是他的強項。
「沒羞!」曹花枝輕輕「呸」了一聲,「你一個不男不女的陰陽人,也說些調侃人的話?日後待我嫁了人,你仍回你的宮中當太監,咱倆有何相干?」
「待會我讓妹妹看一物,妹妹就不會說我是陰陽人了?」
「你有一物,你有何物,莫非你偷了人家宮中的寶物?」曹花枝譏笑道。
「我偷東西!還用我偷嗎?宮中寶貝無數,嬪妃娘娘們為了巴結我,都把最好的寶物送我,就那我還懶得要呢!我說的寶貝是爹媽給的,人身上長的,天下太監都無,唯我這個太監獨有,你猜是什麼?」小太監沾沾自喜,如數家珍般言道。
曹花枝聽出些端倪,面露驚訝,心中竊喜:莫非這廝做了個假貨騙我?皇宮裡非同兒戲,豈容假太監出入,難道這位小哥會變魔法?姑娘猶豫不決,一顆芳心突突亂跳,有心把手伸到他那兒去探探虛實,怎奈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兒家,哪有這樣的膽量?曹花枝正猶豫間,小太監的手已換了位置,如靈蛇一般,突突亂攛,轉瞬即到機要部門,小姐驚呼:
「哥哥你要怎地?」
「我要妹妹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哥哥你果不是真太監嗎?」
「真太監還會愛女人嗎?」
「既如此哥哥更不許胡來。」
「要我怎樣?」
「奴家雖在山中為匪,也是被人逼的,活人的道理還是略通一二。哥哥如真喜歡小女,必要明媒正娶才行。哥哥如要強行非禮,小妹寧死不從!」
小姐這幾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大義凜然,令潘又安不得不肅然起敬,並對自己剛剛的唐突深感慚愧和不安。想了想,潘又安又說:
「小姐明明是推托之詞,處在這深山野林之中,何處去尋得媒人,你我父母早已下世,又怎能正娶?既是小姐如此小覷於我,不如就此別過,連夜下山去罷了。誰讓我命薄如紙、無福享受小姐姐的美容呢?」
「誰讓你下山了呢?」小姐拉住小太監的胳膊,含羞言道,「擇日不如撞日,明日我和兩位兄長說過,讓他倆吩咐嘍囉下去備辦。兩兄雖曾是下人,但對我有救命之恩,況且也都是通情達理之人,我說話他們句句照辦的。此事也不便遷延日久,免得生出閒話,就是明日吧!明日保你洞房花燭,再做一次新郎。」
小太監滿心喜悅,恨不得早早日出,快快落下,今夜就是明晚才好。奈何小姐話已說死,他不敢強行,只好藉故說走,用的是欲擒故縱之計,其實他才不走呢,即便小姐是老虎!小太監躊躇滿志,扯一個謊,把責任推個小姐,說:
「今晚咋辦,動你也不讓人動一下?」
「誰說不讓動了,就是那事兒不成。」小姐說,「再說我還要識一識你的真假,莫要讓你拿個假的誆我,污了我的名聲。」
「這個不難,」小太監說。「我脫了褲子讓小姐看看就是。」
小太監說罷就要脫褲子,小姐急忙制止,嚷道:
「不要脫不要脫,羞死人了!你近前些我摸摸即可。」
小太監猛地摟定小姐的脖頸,款款細語,軟香溫玉,幾盡纏綿,口裡卻說:
「今夜還讓我到別處去安歇嗎?」
小姐嬌哼一聲,笑叱道:「如今生米煮進鍋裡,白紗染成黑布,還要做那些假相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