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晚了,大概快八點多了吧,在古代這個時辰已經不早了。可是娘卻命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我也猜不透娘的心思,今天出了這麼多事爹娘居然還有心思吃飯,這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這裡不要任何人伺候。」娘遣退了所有的下人。
「好了,今天晚上是我們一家人第一次在一起吃得一頓飯,現在萱兒出嫁了,我這顆心總算是放下了,現在娘也該為你們打算了。雲兒,以前爹娘總是忽略了你,讓你受了不少委屈……」娘的聲音很平淡,但是還是能看的出她今天雖然受了驚嚇但是心底始終是開心多一點。不過說道我受委屈的時候娘顯得很心疼。
「娘,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以後一起都會好起來的。」我看不得人家流眼淚,更加聽不得人說那麼煽情的話,急忙打斷了娘的話。
「好,那快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用餐的場景真的是很溫馨呢,就連我也是真的投入到這種氣氛裡來,並且希望能夠一直享受這樣的溫馨。
飯後,爹爹並沒有讓我們走,而是說要開什麼家庭會議,將我們全部叫到了書房。我與哥哥對視一眼,都不知道爹爹要做什麼。
「雲兒,三王爺沒有為難你吧,爹相信他一個王爺還不至於作出那樣有失身份的事的事情,今天皇上下的這道聖旨恐怕還有其他的意思,才華橫溢不過是個借口吧,因為有才而被皇上下旨賞賜的就是金顆的狀元也不曾有這樣的恩寵!」爹果然是官場中人,深知這些官場上的道道。
「爹,這個我知道,皇上的意思恐怕是要我們不追究三王爺擄走我的事,其實女兒本來也沒打算追究此事。」追究?我還要感謝他呢,再說了我要怎麼追究啊,人家有皇帝撐腰!我可不想自尋死路!
爹爹聽了我的話,點點頭,他一個做臣子的皇帝不找他麻煩就很好了,臣子又怎麼會主動找皇帝的麻煩呢?
「皇上下了聖旨,那這件事可就是天下皆知了,雲兒,爹不放心,你肚子裡的詩詞怕是不夠用,萬一皇上召見你可怎麼辦呢?你怎麼能應付的過來,就怕到時候會遇到金科的狀元還有各地的才子!」
爹爹皺著眉頭,他很擔心我會與眾才子撞上,到時候要是來個才華大比拚,我若是贏了倒還罷了,我若是輸了,那就是圖有虛名,而且這虛名還是當今皇上給的,這不是讓天下人恥笑皇上沒有眼光嗎?!皇上下不來台,君王一怒,就是滿門抄斬都是有可能的。
這件事請要不是爹提到我以前還真沒有想到,看來還是要有些準備,免得以後會措手不及。
「爹,你放心吧,我能應付的,我以前只是不喜歡詩詞,不是說我不會,以前是因為姐姐喜歡那些東西,所以我……」
我想我堂堂北大的女高材生不至於連這個也不能應付吧,或許爹還是對我沒有信心吧,我也只能把原因推到林萱的身上。
「嗯,希望吧。」爹爹或許不想在我與林萱的恩怨上多做糾纏吧,聽到我的說法只是點點頭,不過我知道他心裡的擔憂並沒有解除,或許是以前的凌雲的確太廢柴了,才使爹爹現在這麼沒有信心。
「哎,老爺,別太操心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娘見爹似乎狀態不好,安慰道。
「爹,我們凌府有奸細,從雲兒做那首詞到雲兒被綁,這個時間不長,應該說是很短,若不是有人特意傳遞消息,這消息就是長了翅膀也不可能飛這麼快啊!」
哥哥也是覺察到這件事了,其實自從看到妖男出現在凌府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也不能說是奸細吧,說特務會更貼切一點。而且,可以想到這妖男在凌府安插特務肯定是得到了當今皇帝的首肯的,否則他司馬昭雖是皇親貴族,但總歸是一個黃毛小子,他哪有權利這樣對待一個有功於朝廷的二品大員!
「這件事情我心裡有數,你就別管了。」爹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吃驚之色,好像這是應該的,也是合理的。
「可是爹,如果是那樣,那我們平時還怎麼過日子啊,豈不是會有一雙眼睛時時在背後盯著你,那樣豈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毫無遮掩呈現在他人眼裡嗎?」哥哥的神情很不憤,聽哥哥的話就知道他是個極重隱私的人。
「哥哥,這件事還是算了吧,有些事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也是再所難免的。我們做臣子的就算官位再高,職權再大,也不可能隨心所欲的,因為我們之上還有君。」我沒有說太多,我知道哥哥也是個聰明人,他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只是他注重隱私一時之間不能接受罷了。
我是從爹的立場來述說這件事的,口氣有些無奈。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或許在其他人眼裡身份尊貴,是許多人一輩子的夢想,可是在我眼裡他們與一般的平民沒有什麼不同,畢竟還有一個人在你之上,他的言,他的令你必須要無條件遵從,還不是一樣的可悲,何況我爹還只是二品大員,還沒有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高度呢!所以對於君王就更要絕對遵從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是在你家裡安插一個特務!
「哥哥,這個人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因為他的存在,我們的一切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這樣也保證了我們全家的安全,特別是爹爹。若是我們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會引起皇上的猜疑的。」我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爹娘、哥哥都是瞪大著眼睛看著我,似乎是看到了什麼自己不敢相信的事情!
「而且我們可以暗地裡查出來,只要你知道對方是誰,你的隱私自然有保障了,有的時候或許還可以給他們一點消息,一些我們想讓皇帝知道的事情。這個人只要用好了對我們來說絕對有助益。」我怕哥哥心裡不舒服本來只想安慰安慰他,沒想到就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呃,你們,你們怎麼都這樣看著我啊,我……是我哪裡說錯了嘛?」
我這才發現他們三人的反常表現,一個個像是看稀有動物一樣的看著我,讓我全身都不自在了!
「雲兒,你跟爹說實話這些東西都是誰教你的?這些道理有些久在官場的老傢伙可能都看不透,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懂那麼多呢?」
爹問得很嚴肅,畢竟這裡的女兒家都是只懂彈琴繡花的,有點學問的也只是作作詩,寫寫詞。不可能像我這樣能將朝廷官場的事看的如此透徹。
面對娘與哥哥同樣帶有疑問的眼神,我只能編瞎話了,「我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機緣下,揀到了一本書,那本書君王論,其中也有寫臣子如何侍君的一些章節,我覺得挺有道理的,就仔細研究了一段時間。後來不知道那本書怎麼就沒了,我找了好長時間都沒有找到呢!」
「是這樣?!」爹爹還是半信半疑,娘與哥哥也是一樣。
「哥哥,我腳又疼了,我們回倚雲閣,你幫我推拿吧!」沒辦法啊,轉移話題,我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