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此話怎講?」葉傾晟傷心的抬起眼眸,弱弱的問。
羅石天冷哼一聲,輕蔑的道:「將你擄走是先讓我們方寸大亂,借此調開慕容毅的精力全付尋找你的下落,自然丞相府的戒備疏鬆,然後再將妹妹劫走,是為了讓你爹徹底受不了打擊,從此一蹶不振。這樣就消弱了三王爺的勢力,好一條毒計。真不愧是精明善於算計的四王爺。」再蠢也能猜出其中一二來,他現在終於想明白為何妹妹一直消失無蹤,原來不是被強盜劫財,而是被有心人利用成了棋子。看來妹夫真的是無法重振雄偉了。
「那依舅舅所言,這是衝著爹而來的?那我們怎麼辦?」葉傾晟故作害怕的手誤頓挫。
南宮卿風挑挑眉加油添醋的插上話:「既然他可以這麼對三王爺,為何羅大人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他可以消弱你們的勢力,同樣,你們也可以斷掉他的一雙翅膀!」哼,最好是你們狗咬狗,咬的一身是傷,倒是他只要帶著兵和表妹夫裡應外合,將他們一網打盡,就萬事大吉。越想越興奮。整張臉都呈現笑意。
「南宮太子所言甚是,只是這——四王爺好像並不太好對付吧?」羅大人有點猶豫了,他乃三王爺一黨的人,這妹夫也是投靠西瀾昭暉的。這侄女身份又是太子妃,按立場來說是對立的。他不確定這南宮太子所言是否可靠。
葉傾晟無所謂的輕笑道:「舅舅防著本宮是理應的,但是本宮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太子妃但說無妨!」羅石天謙虛的拱手抱拳,洗耳恭聽的道。
「相信舅舅清楚一點,自古以來只有名正言順的太子登基為帝,才不會被世人稱為亂臣賊子。從五王爺冊封為太子的那刻,三王爺對本宮的娘家就已經是多有防備。俗話說的好,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爹與舅舅目前的確是忠於西瀾昭暉的,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想必舅舅比我更加清楚。性子殘暴多疑無情,用來形容他一點都不為過吧?你以為等他真的登上皇位,會放過你和爹媽?恐怕這第一個要查辦的就是慕容家與羅府。一個帝王想要處死兩位權臣朝野的大臣,說易不易,但說難也不難。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吶!」一席話說完後,葉傾晟便閉上嘴不再打擾一臉沉思的羅石天。
心裡揣測葉傾晟的話,思來想去都覺得她說的十分在理。他再怎麼衷心,都抵不過太子妃娘家人的身份,這處境非常的尷尬,他不想承認,卻是事實。西瀾昭暉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瞭解。在他手下辦事也有幾年的時間,其手段非常的殘忍。真要懷疑到自己的頭上,想要誅滅九族,只需一句話的事,便可辦到。一點都不為過。越想越心驚肉跳,要是再這麼支持下去,豈不是自己走上斷頭台,將脖子伸出去任人砍殺嗎?
「那太子妃的意思是?」羅石天抬起頭,試探的問。
莞爾一笑,葉傾晟燦爛奪目的眼眸,閃閃發亮的望著他說:「樹大好乘涼,自然是什麼事對自己有利,就去做。相信舅舅的心裡已經有了定奪!至於爹那裡,我相信他會站在我這邊的。畢竟衷心的狗,哪有一家人來的親密。」話雖難聽,卻形容的非常貼切。
「老臣明白,只要妹夫怎麼說,老夫就怎麼做!」羅石天自然聽懂那句話的含義,但話也說的非常含蓄,只要慕容毅同意叛變,他絕對會誓死跟隨。不禁對眼前第一次見面的侄女刮目相看,此女人天資聰穎,對政治一事瞭如指掌,甚至比他久經朝堂的男子還要看的透徹。將來必定為一國之母。
然不久後,西瀾國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如他所料,葉傾晟今後的路,必定不平凡。只是他的下場似乎——
南宮卿風暗自佩服表妹的手段,太高了。先是徹底挑撥三王爺與四王爺恩怨,然後再分析前因後果,逼得羅石天不得不反,他是說一切由慕容毅做主。但現在的右丞相早就失去了判斷的能力,並且表妹表面上還是慕容家的大小姐,羅玉娘唯一的女兒。若葉傾晟再慕容毅那老匹夫那裡煽風點火,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麼?毀掉西瀾昭暉的主心骨,嫁禍給四王爺。高!實在是高!
「既然如此,那本宮先去後院見見許久未見的二妹,至於爹的意願,到時本宮會派丞相府的人前來通告。」解決好這件事,是時候去『拜訪拜訪』那個不知安分的妹妹了。葉傾晟眼眸盯著大廳外,唇邊勾起冷笑。
羅石天自然不好打擾,點頭稱是,便命一婢女帶路去慕容語顏的院子。
林靜的小道,優雅的花園建築,葉傾晟一人前去,並未帶任何的隨從。通常一個人才會讓人上鉤,不是嗎?
到了慕容語顏的後院,一婢女眼尖的看到葉傾晟後,便猜出了身份:「奴婢參見太子妃,夫人已經在內屋恭候多時。」
「本宮知道了,退下吧。」揮揮手,葉傾晟自顧自的朝內屋走去。
踏著優雅的步伐,推開門。便傳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心裡暗想:看來這慕容語顏還懂得享受生活麼,品味也還不差。標準的大紅喜房,還未來得及拆除。大紅蠟燭,紅綢絲被。都顯示著,這間屋子剛大婚不久。
環顧了一圈,也沒見到慕容語顏的身影,便呼叫道:「本宮來了,你不是要見我麼?」剛才婢女不是說夫人一直在房裡麼?人呢?
「呵呵呵,姐姐來的還真是夠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