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僵住了。
誰也沒想到,事情還沒有談攏,他就先急著要法辦了綵衣了!
這……於情不合啊!
眼看著下面的侍衛摩拳擦掌,要真的將綵衣帶下去,而不是開玩笑,雲灣灣正煩惱著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想著大不了撒潑鬧了這場子的時候——
「不行!」十一大聲喊道,將綵衣護在了身後,「父皇!綵衣何罪之有你要將她處死!父皇處理不公,兒臣不服!」
墨君豈容有人質疑他,隨便給綵衣安了一個罪名:「她何罪之有?她罪可大了!竟敢勾引皇子,此罪可誅!朕念在她以往照顧琛兒有佳,只是將她砍首而已了!」
笑話!雲灣灣心裡大笑。
古代的人還真是搞笑!
不都是死麼,將人砍首還以為是恩賜啊?
虧他還敢提綵衣照顧七七的事!
不提她還不至於惱到這麼快就忍不住呢!
她豈能坐視不理,任由綵衣被不講理的墨大叔給害了?
墨璽琛知道自己攔她不住,索性也就不攔了。
更何況有事的還是他們七王府的小綵衣,無論如何都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他的身份不適合出來給綵衣說情,只會越幫越忙,火上澆油而已,讓灣灣出面剛好。
「我說不對!」十一還未說話,雲灣灣就加入了他們的隊伍,跪在綵衣的身旁,「父皇說綵衣有罪綵衣就有罪嗎?傾城聽著,像是父皇想要草草了事,隨便給綵衣安個罪名的樣子!」
「七王妃!」綵衣擔憂地去拉雲灣灣的衣角。
她已經讓十一皇子陷入危機了,怎麼還能把七王妃也拉下水?
「七王妃不要再幫綵衣說話了!」
雲灣灣食指往自己唇上一擱,「噓」了一聲,示意她別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有了雲灣灣的加入,十一的心裡多了一份信心。
聽了雲灣灣的話,墨君果然雷霆大怒:「阮傾城你大膽!我西燕的家事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阮傾城被皇上怒斥,女眷們不知道有多幸災樂禍。
一直在一旁看戲阮青鎏因為雲灣灣的忽然加入,由簡單的看戲過渡到了十二分緊張的注意。
雲灣灣……
你究竟要幹什麼!
他們西燕如何,與你何干?
你何必要賭上性命的危險去幫助他們?
然而雲灣灣不管其他人的嗤笑,也不管墨君有多怒,更不管阮青鎏向她拋來的讓她別多管閒事的神情,跪在大家的面前,挺直了背望著前方:「傾城自認為嫁入七王府便已經是西燕的人,父皇的話實在是傷了兒媳的心。」
意思是,父皇您竟然不當兒媳是自家人!
傷了心!哼!
墨君暗暗冷哼了一聲,看不出來你有一點傷心的樣子!
墨君沒有把話接下去,選擇了跳過:「傾城,今天這事,你不用管,退下去!」
「父皇,傾城這是在替父皇挽回明君的聲譽!」雲灣灣當然不會退,「父皇若執意如此,我相信,不出幾日,京城肯定會傳起流言,道父皇棒打鴛鴦,亂安罪名,紅顏終喪命,皇子日日憂!」
「朕看誰敢!」他大有誰敢亂說話就把誰拖出去陪綵衣一起斬了的意思。
在座的,已有官員佩服起這位大漠公主來,竟會為了小小一個下人而甘願得罪聖上,真是不知道這個大漠公主心裡在想些什麼!
雲灣灣仍是跪得筆直:「父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望——父皇三思,收回成命!」
墨璽琛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
他的灣灣,真是越來越機靈了,說話也越來越有說服力。看來,那位雲姑娘的記憶,對她來說大部分都還是好的一面。
「你——」
好一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真是小看這個阮傾城了!
他大概忘了,阮傾城還有大漠第一才女的稱號的啊……
然而,他的決定,其實她一兩句就可以改變的!
「朕意已決!」
短短四個字,滅了所有人的希望。
十一心灰意冷。
綵衣早就料到這樣的結局,欣然接受,沒有任何不滿。
此生能得到十一皇子的心,她心滿意足。
「阮傾城,你還不退下!等著朕也罰你嗎!」
雲灣灣此時已經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境地:「不是!傾城要狀告一人!喜歡低賤身份女子的皇室成員不止十一一個,大有人在,傾城要狀告此人!既然綵衣要死,那麼傾城無論如何也要給綵衣拉一個墊背的!黃泉路上有個照應!」
眾人皆是一驚。
這女人,心腸怎這麼毒!
十一等人均是一怔,莫非是十六?
不對……七皇嫂怎麼會拉上十六?
墨君怒:「居然還有?傾城你說!朕自當賜其同罪!」
「好,那是父皇說的,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雲灣灣倏地抬眼,纖纖玉手緩緩抬起,指向了墨君,「那人便是——父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