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咳一聲,做出氣勢來:「咳!我……自有我這麼做的道理!不必王子殿下擔心!」
阮青鎏雙眼一瞇,仍是不知死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敢這麼跟本殿下說話?」
她奮力一甩,掙脫開他的手:「請王子殿下自重!」
「你——」
一個從前只會追著自己跑的小丫頭,憑什麼現在敢這樣跟他說話?
還甩開他的手?
可惡至極!
小小丫頭,膽子也太大了!
「你就不怕我去跟墨璽琛說你我的事?」
「如果王子殿下是那麼不顧大局的人,那灣灣就認了!」
「那我若是說我就是這樣的人呢?」
「就是?」雲灣灣好笑地笑了下,「那殿下只管去唄!」
「……」
她那副「本姑娘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的意思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阮青鎏想到以往,灣灣總是將他當寶,成天見著他就是殿下長殿下短,殿下我想送你一個東西,殿下你娶我啦,如此之類許多讓人一聽就皺眉的話。
那時候他很不耐煩!
他記得那天她要出發來西燕了,她偷偷入宮來找他,他卻沒有見她。
她就站在他寢宮的門前,沒有離去,一個人說了很多話。
他不記得所有,就記得有那麼幾句話。
她說殿下,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她還說殿下,每個人命中都有一個人會是他的劫,我想你就是。
她最後說殿下,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為了你,為了大漠,嫁去西燕。
最後的最後她說,我想看你君臨天下的樣子,我不奢望最後站在你身旁陪你俯瞰天下的人是我,只希望——殿下,我能在你心目中佔有一席之地,在你有一天得到天下的時候能夠想起,曾經有一個女子,她願意拿生命來喜歡你。
她想見他一面,他沒有答應。
後來他想,這個女子,從來都沒有這麼正經過,她能說出這些話來實在是難得,便想出去見她一面。
當他打開門的時候,那燦若夏花的女子,就這樣消失了。
那一瞬,他的心裡是說不出的感覺,彷彿——
她這一離去,便已是訣別。
那時他沒有明白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是什麼,直到如今她再一次站在他面前,他才終於明白,原來在不知不覺中,這個夏花一般燦爛的女子已經在他的生命中佔有了一席之地。
這一次,他本不用親自來,卻鬼使神差地主動請旨前往西燕。
見到她的那一刻,他明白自己是為她而來。
而她——
先是變得不認識自己,後又如現在這般,不將他放在眼裡!
實在是可惡至極!
見到她那麼不在乎自己,他就沒有辦法控制,說出那些侮辱她的話。
他其實已經分不清眼前的灣灣究竟是不是真的了,如果說是真的,那天他說灣灣是他穿過的破鞋,她何必這麼氣惱,彷彿他侮辱了她朋友的樣子?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他沒有碰過灣灣,他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那時候的她表現出來的,完全是「你這種男人怎麼可以在玩弄了女人之後又做出這種不屑的事」的意思!
而且還沒有蝴蝶印記……
但要說她是假的,一切又都說不過去,沒理由連雲容顏都認不出來……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種不被重視的感覺……
實在是太差勁了!
雲灣灣要走,阮青鎏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扯回了營帳,「雲灣灣,誰准許你隨隨便便地進入本殿下的世界,現在又隨隨便便地出去的?!」
 ̄□ ̄||
雲灣灣大囧。
王子殿下,你這話是不是太現代化了?
我允許你走進我的世界,但不允許你在我的世界裡進進出出!
「王子殿下,請你好好回想一番,是否是我隨隨便便?當我試圖走進殿下的世界時,殿下有打開心門嗎?沒有,殿下將我拒之門外!我為殿下遠赴西燕,便是做好了不再回去的打算!」
「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說,從此你是西燕的人?」
「正是!」
「呵!好……好你個雲灣灣!是誰在臨行前跟本殿下說,願意用生命喜歡我,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我看你現在是被墨璽琛給迷上了!根本就不記得本殿下了!」
「是嗎?」雲灣灣挑了挑眉,「我曾經還說過那麼肉麻的話?四個字:不記得了!」
反正雲姑娘跟他說過什麼,她的的確確不記得!
這四個字可以說是徹底惹怒了阮青鎏,「雲灣灣!你——」
「王子殿下,實在是很抱歉,不管以前我跟你說過什麼,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是七王妃,以前的事我不想再去想。你不要忘了,女人是善變的!感情這東西,也不會一直呆在原地等你。殿下,灣灣等了你許多年,你不知珍惜,現在事過境遷,我找到了懂得珍惜我的人,那就是七王爺!他對我好,疼我愛我寵我,願意讓我走進他的世界,而不像殿下,從未將我放在眼裡過!擁有不知珍惜,失去方覺後悔!希望王子殿下記住這句話,日後若是還有那麼一個女子喜歡殿下,希望殿下好好珍惜,不要再錯過了!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就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