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音隱,一道清脆如黃鸝的女聲起。
「朝飲白露,夕眠蒼霞,我隔川唱一宿天涯。
長了守候,消了年華,一杯月光盈牽掛。」
眾人只覺得這聲音跟七王妃的聲音差了一些,卻又能聽出來這的確是她的聲音。
較之她說話時俏皮的語調,這歌聲聽起來幾分溫婉幾分清麗。
雲灣灣歌聲一起,縱使是排練時聽過無數次與她同在屏風內的三人,也仍然是忍不住怔了一下。
墨璽琛撫著琴,禁不住側頭,剛巧雲灣灣也回過頭來,與他相視而笑,他微怔。
簫音此時停了下來,只伴有潺潺的琴聲,因為輪到十一了,他若要唱,便不能吹簫。
十一:「故里天青,月籠人家,我聽春風吹醒桃花。
拂了枯榮於劍下,一繪百世入芳華。」
十一的聲音比之少年多一分,比之成年又少一分,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韻味,眾人只覺得從未聽過十一皇子如此之美的聲線。
十一唱畢,簫音又起。
雲灣灣:「為誰烹過茶,我又入過誰的畫。」
十一:「琴聲它幽幽數載,未停歇,傾訴與你的訣別。」
雲灣灣:「山河為你踏遍,回憶被釀成遙遠。
任憑風雨穿梭,歲月流連人間。」
她一邊唱著,回頭看了墨璽琛和小十六一眼,提醒他們下一句他們也要加入了,千萬別聽他們倆唱傻了。
兩人一怔,果然有回過神來的樣子。
沒辦法,雲灣灣跟十一你一句我一句,二人的聲線本就完美,雖沒有精通音律,這歌唱起來卻也是韻味十足,十分耐聽。
下一句,加入了七爺磁性的聲音以及小十六的正太音。
三人合唱:「紅塵千百丈,莫問輪迴路遠。
提筆書舊事,清狂一卷。」
這時琴音忽止,十一提簫,墨璽琛開始獨白。
「有時候,不能不去相信所謂命運。但在此之前,我想要走過很多地方,看不同的城鎮村莊,
或許還能幫一幫那些遇上困難的人。我希望,有一個人可以和我一起走、一起看。晴雪,你願意當那個人,和我一起嗎?」
他話音一落,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宮女侍婢,個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想要哭的衝動。聽著七王爺那動人的話語,紛紛想道,願意,我願意啊!天涯海角我都願意陪你去啊!
雲灣灣有聽到一些輕微的「我願意」的聲音,轉頭狠狠地就瞪了墨璽琛一眼。後者大有我冤枉的意思。
他什麼都沒做欸!
他都是照著她的意思走的,這之後發生什麼事,就不是他的責任了嘛,對吧對吧?
然而雖說只是一首歌,但他唱的時候是一直看著雲灣灣的。他的確很喜歡這首曲子,曲調、詞,他都喜歡,念獨白的時候他也有些入戲,倒真的希望雲灣灣能夠回答他,我願意。
雲灣灣轉換是很快的,這邊剛瞪完他,那邊就繼續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開唱了,看得墨璽琛哭笑不得。
「半生荏苒,指尖流沙,且看世間多少繁華。」
接下來又是一輪單唱合唱,原本女聲部分也應該幾人合唱,奈何只有雲灣灣一個女人,就是想合唱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寧缺毋濫。
小十六的聲線實在是太正太,單唱不合適,所以他只參與合唱,以及最後時,該曲子裡男主的小時候。
一輪唱罷,開始是雲灣灣與墨璽琛的對白。
雲灣灣:「我……不會再去做靈女了。」
不止屏風外的人,就連他們三人也還是覺得有些驚奇。她似乎能巧妙地控制自己的聲線,唱時是一個樣,現在獨白時比平常說話又細了幾分,帶著一點點的蘿莉音,聽起來很是清純。
墨璽琛:「為何?」
「因為……我想陪著蘇蘇。去哪裡都好,到多遠的地方也無所謂,天涯海角都可以陪你。我願意……做你說過的那樣一個人。」
這時,女人們都凌亂了。
為何……
為何!
為什麼她們會覺得七王爺和七王妃實在是太配了?聽到她說願意的時候,明明不想他們在一起的她們會覺得,在一起吧在一起吧!不在一起沒天理啊!不在一起她們心痛啊!
然而……在一起她們心碎啊……
一番輪流唱完之後,獨白結尾。
雲灣灣:「你此一生若只一瞬,縱然今世相守一瞬,亦是一生。」
墨璽琛小十六:「晴雪,我們回家吧。」
雲灣灣側頭,卻是看著墨璽琛,微笑著點頭:「好。」
時間彷彿就這樣停止了一般,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兩人互相對望著,誰也沒有動。
那時候他彷彿有一種錯覺,就像她在給他承諾一般。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真的也想像歌裡的「他」一樣,帶著她天涯海角,一起走,一起看。
那樣的生活……會不會就已經是全部的世界?
有她的世界,便是多彩的罷。
墨璽琛嘴角輕輕一勾,指尖一彈,一曲終了。
眾人以為完了,卻不想琴聲終了之後,墨璽琛又會加上一句:「傾城,攜子之手,與子偕老,一生一世一雙人。你願意做那個人嗎?」
雲灣灣的心頭忽地一沉,回過頭他正定定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何她的雙眼就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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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七七說這話的時候,我也淚了QAQ
七七拋棄灣灣吧,來我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