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那時的主子就與凡人一樣,而且也不會記得曾經發生的事。」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見到他就好!只要讓我再見到他,我絕不會再放他離開!
想到此處,我便立即衝出大宅,沉魚忙在身後問道:「公主,您這是要去哪兒?」
「進入第四輪迴時空,我要盡快進行自己的輪迴之旅,找到清玄!」
「可是主子還留下了三生石的石材,讓奴婢交給您!」
「你幫我給哥哥吧!」
我早已顧不得其他,直往閻羅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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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醒來時,只覺得頭疼得厲害。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穿到了什麼地方,連忙撐起身子瞧個究竟。
只見一雙雙驚恐的眼紛紛轉向我,驚異的表情彷彿見鬼一般。當然,我確信這裡沒有鬼,只是詐屍而已。眼前的人都身著官服宮衣,想來這次定是穿越到什麼了不起的主兒身上了,才可睡金雕龍鳳黃帳八人大床,被幾十個跪在地上的人圍住。
一個白鬍子老頭走過來,像看怪物般細細地瞧我,反反覆覆看了個遍,才欠身道,「恭喜陛下,見陛下面色看是大愈了,讓微臣再幫你把把脈……」
陛下?難道我變成男人了?我伸手摸自己的胸部,還在啊!他怎麼叫我陛下呢?莫非是女皇陛下?
我還未回過神來,那老頭便將我的手牽了過去,顫顫地扣在我的脈搏上,兩眼不住地抬起瞧我,又驚恐閃過。
「陛下此次能逃脫大劫,實乃我朝子民福分。臣已下令將今兒夜裡所有當值的奴才處斬,以防陛下中毒之事外傳。」
這次說話的人是一位年輕男子,風度翩翩,卻有一雙陰邪的眼,就像看到一個翻版黎笑歆,一張好看的臉頓時顯得極其恐怖。我正得意著這次能當一回陛下,卻聽見他要殺人,便渾身不自在。
你們的女皇陛下才死,我好不容易穿過來補這個空擋,現在居然又要殺人,實在是太不吉利了,連忙說道,「若只是想隱瞞中毒之事,恐怕在場各位也難逃一死吧?」
此話一出,是清脆盈盈又不乏銳利的聲音,不似原先的那般嬌弱,卻有些耳熟,但又忘記像誰的聲音了。我抿了抿嘴,露出微淺的笑,似乎有很長的時間沒聽到這種聲音了。
方才說話的男子怔怔地看著我,倒沒有絲毫畏懼女皇的感覺。末了,也欠著身問道,「臣魯莽,還請陛下定奪。」
我依在床欄上,將手從白鬍子老頭手裡抽了回來,隔著簾子對那年輕男子說,「把他們都放了,全都帶進來,我有話想問他們。」穿越了一次我還算是長了點見識,要想在一個地方混得久,就先要瞭解此身主人的前事,清楚了才好辦事。再加上這個女皇陛下的身份,要想找到毒男在哪裡定不是難事。
「這……」年輕男子抬起頭來看著我,目露凶光,像是在恐嚇,他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們。不等他再次開口,我繼續說道,「就這樣吧,我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是。」
眾人平身,拖著官服退去。唯有那年輕男子不走,踱到我床邊來,冷聲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
這,這個人居然敢這麼跟女皇陛下說話,他究竟是誰啊?我啥都不知道,他這樣質問我,還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再這樣下去,定能看出我是個冒牌貨的。不行,要立刻把他趕出去。
「沒聽見我說的話麼?出去,我要休息了。」
「顏陌楠!」他揮手掀開簾子,撞見我憤怒的眼神,轉眼一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怎麼,想反抗我了?」
他誰啊,居然對我做這麼噁心的動作?毒男在的話非殺了他不可!我將他的手掰開,稍微用力,他便露出驚詫的神色。復而又再次伸手過來,我用手臂一擋,將他彈出五步以外。他冷笑道,「看來那小子教了你不少東西,我怎麼不記得他什麼時候跟你這麼親的?難怪你不許我殺他。」
他口中的那小子又是誰啊?記下來,記下來,等一下找個面善的人問問。
他俯下身子,靠在我耳邊說,「記清楚,你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不要違背我。」說完,他的嘴轉向我的臉龐,我連忙躲開,他只是冷漠地一笑,轉身揮袖憤怒離開。
我舒了口氣,這才靜下心來凝視周圍的一切,這個寢宮還真大啊!
奇珍異寶無數,八寶琉璃燈高轉,以前在林府時都未見過這些好東西。層層紗帳繞在高粱,像個公主房似的。過了一會兒,侍衛們領著一群驚恐的內侍、宮女進來,還好我穿了過來,不然這前前後後二三十人都難逃一死。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剛才那人說是為了隱瞞中毒之事,才要將他們處死的,但女皇一死,這些人不是該殉葬麼?為什麼他會說是防止中毒之事外傳呢?難道他一開始就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真相,還是他想隱瞞什麼?
最緊要的是,究竟是誰想要毒死這個女皇呢?還有,剛才對著我做那些噁心的動作的人究竟是誰啊?
我的眼落在一個遍體鱗傷的男子身上,他咬著牙用一雙憤恨的眼看我。身上的衣似乎有些單薄,遮不住那些陳舊的傷口,讓人看著有些心痛。
我一愣,莫非他知道什麼?不過,他的眼神分明是想將我碎屍萬段,看起來可真恐怖!
我隨手指了身旁的一個丫頭,「去拿些紙和筆來。」
小丫頭有些疑惑,轉身從書桌上抱下一疊紙。我看了一眼,說,「每人一張,將今晚發生的事都寫下來,不會寫字的上前來跟我說清楚,若有人刻意隱瞞或是說得吞吞吐吐,就……就罰他三天不許吃飯!」呃,應該不會太毒吧?
眾人慌忙拿起筆寫,看來這宮裡的人大凡都是識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