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想不到母后和哥哥塑造出來的我,居然會是一個毫無仙氣的廢物,看來他們真要封印我真是難上加難了。」
「你鬆手!」我看向她,無比堅定地說道,「我不管自己是何身份,也不管你是不是真公主,總之我是我,你是你,其他事都與我無關,我也不想再牽扯進去。」
「是麼?」她不依不饒道,「與你無關,你為何還要勾引清玄?難道你不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
「既然是你的未婚夫,你就該看好,好好地對待他,別讓別人有機可乘!」我看向清玄神情莫測的臉,對「公主」揚起一絲諷刺的微笑,「你要知道,傷害他的人,至始至終都是你,可不是我。」
「你——簡直不知好歹!」
說罷,她便一把掐住我的喉嚨,一股強大的力量頓時灌注全身,幾乎讓我無法動彈。
她使用的才是真正的仙術對麼?而我,至始至終都不過是個光有皮囊的肉身……
想起此處,我便無奈苦笑,清玄看到此景,也只是捏緊拳頭無動於衷。真正的公主回來了,我這個替代品算什麼?呵。
那一刻,我真希望她可以將我掐死,如此便可以結束我荒唐的一生。然而我只是捨不得,捨不得和毒男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雖然它總是那麼短暫,但至少它真真實實的存在過,而一切,都只是為我……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未料她竟放開我,疑惑問道:「為何你不反抗?」
「我為何要反抗?」我睜開眼,再次冷笑,「你若殺了我,我會感激你。」
「公主」不禁大笑起來:「要殺你於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如此倒不如將你留下來,慢慢折磨你……你說,現在是不是我報復哥哥和母后的最好時機?誰叫他們想要將我摧毀,換你這麼個窩囊廢當公主?」
而後,她便回頭對清玄說道:「我若是要她日後當我的奴隸,你會心疼麼?」
清玄張口欲言,但看了看「公主」卻並未拒絕,只是咬了咬牙:「公主想將她如何?」
「留在身邊,慢慢折磨唄。」
說罷,她便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朝我的臉頰狠狠劃了下去:「不過我討厭別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雖然我如今只是魂魄,但那利刃劃破肌膚的疼痛感卻絲毫沒有減輕,痛得我逕自暈倒在地。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她大喊道:「來人,將此女拖下去,關入地窟!」
我絕望地想,清玄,為何你看到這一切的發生,卻沒有出手相助?難道兩世的情意,都不足以讓你為我求情麼?
你怎會如此狠心?
再醒來時,臉上的疼痛已經略微減輕,傷口上還抹了藥。
我起身打量四周,發現自己果然身處黑暗的地窟之中,沉魚蹲在身邊,見我轉醒,便驚喜地說道:「公主,你醒了!」
我愣了愣,無奈地歎了口氣:「如今在你主子身邊的那人才是真正的公主,我不是……」
沉魚也是一愣,末了卻搖頭道:「但在奴婢心中,您才是真正的公主啊。對了,公主臉上的傷,是主子送來藥醫治的。主子讓我轉告公主,此傷在公主離開黑暗之峰後就會痊癒,公主無心擔心。」
「清玄送來的?」他還關心我麼?還是覺得內疚,所以才送來此藥?
見我疑惑,沉魚便解釋道:「是啊公主,主子還是關心您的,只是,只是如今的狀況……」
「罷了,」我揮揮手,表示對此並不在意,「畢竟她才是清玄最愛的人,清玄還願送藥來,也算對我仁至義盡。」
「公主,您別這麼說……」沉魚無奈地歎了口氣,「其實您此前出現在黑暗之峰時,我們也曾議論,年紀稍長的鬼仙也道公主以前脾氣十分不好,而且手段殘忍,心狠手辣。但真正見到公主後,我們才知原來公主如此善良,平易近人,根本與傳聞不合。只是那女子出現,我們才知,原來您……不過,沉魚對此倒是有些懷疑之處。」
「哦?」我不解地問道,「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沉魚解釋道:「此前公主能聽懂我們的話,我覺得很好奇,不是讓公主去找蓮花鬼王麼?後來奴婢和幾個姐妹好奇,又拿此事去問了蓮花鬼王一次。鬼王卻道,王母四處收集各物種善念是在兩千年前……不僅如此,王母不但收集了不少善念,還收集了不少惡念,但卻無人知道,王母作此究竟所為何用。可是兩千年前,公主並未出生,這讓奴婢覺得十分奇怪。那日主子回來時與公主您說的話,奴婢也聽了去,卻覺得主子說的並不對。」
沉魚的話讓我越發好奇,忍不住追問下去:「你且說說看,究竟還有哪裡不對。」
「兩千年前,王母還未誕下天帝與公主,那時的天帝正是公主的父親耀華天帝。而王母懷著您和當今陛下時,耀華天帝曾出了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
沉魚驚恐地說道:「耀華天帝被邀前往東海,是因龍王請他欣賞一顆絕世無雙的夜明珠。哪知耀華天帝在半路上卻被人劫走,至此失蹤!」
「什麼?」我覺得這事不太可能,「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這麼大的能耐能劫走天帝?」
沉魚點頭道:「公主也覺得奇怪對吧,可惜天地之間,竟無人知道此事是何人所為。而王母知道此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尋找天帝下落。尋找無果,她便做了第二件事,那究竟收集天下間所有善念!」
我驚詫:「那時我……不,公主還未出生?」
沉魚點頭道:「的確如此。所以我認為,王母是在公主死後才想到收集善念復活公主,而是公主出生之前,這其中必有蹊蹺!」
我想了想,覺得沉魚是想太多:「或許王母一早便知公主品行不善,所以早做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