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跟著寧兒去廚房端大少爺的飯菜,卻被杜鵑給攔住了。她說,「好你個小丫頭,以前不出聲不出氣的,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沒想到現在你仗著兩位少爺的面子,竟然越來越放肆了,連夫人你都敢罵。小心你的嘴皮子。」
我四處望了望,「我說怎麼聽見狗叫來著,原來是夫人家的狗跑出來偷食來了。」
「你!」杜鵑又將手揚了起來。
我把臉靠了過去,「怎麼,想打,那你打啊。」
這女人我從見她的第一眼起就沒少打過我,上次還挨了夫人的兩耳光,手指也被那老傢伙給踩了,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是恥辱。
結果這次,杜鵑老老實實地把手收回去了,我對她哼了一聲,跟著寧兒走了。
吃罷晚飯,寧兒就去收拾了,我無事可做,只得看著那發呆的冷面男。我問他,「你究竟什麼時候走啊?」
「你很想我走麼?」
「隨便問問而已,其實我也沒有那麼討厭你的。」我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跟他說。
他從我身後走過來,握住我的手,移到他的嘴邊,手裡的蘋果就被他咬了一個大洞。我說,「你噁心不,我吃過的你還吃!」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起來,我轉過臉不敢看他,想收回手來,他又不放。他問我,「瀟瀟,你來到我身邊的時候,真的只是為了替姐姐償還那段感情麼?你從來都不曾告訴過我,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我愣了一下,從把身子往外面移點,現在這個樣子,我幾乎是後背貼在他的前胸上面,怪不自在的。我一邊掙脫一邊跟他說,「我不是忘了麼,哪裡還記得以前的事情?」
「那我二弟呢,你現在是不是喜歡他?」
「二少爺?」
「嗯。」
「這個問題容我好好想想。」
他的手慢慢鬆開了,「你果然喜歡的是他。」
喜歡二少爺?我說不上。喜歡大少爺?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有一種責任,該回到這裡,給他們一個交代。我本就不是什麼蕭蕭,這裡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或者像我這樣莫名來到這裡的人,就應該不知不覺地離去。萍兒的事情是我的一個心結,我不相信「我」的姐姐會是她們口中所說的女子,然而事情解決了,我的心也放下了。
「瀟瀟……我就要走了,和親使這幾天就到,我只想明白一件事情,你,以前真的有喜歡過我嗎?」
我抬頭看著他,心裡對他的同情和憐憫佔了大部分。我說,「寧兒,寧兒說,我曾經很愛,你……」我的聲音越來越小,頭都埋在胸前了。他卻只是笑了笑,轉身走了。
原來,他只是想要這一句話啊。
真不知道騙人會不會長大鼻子。
我摸了摸鼻子,倒在小床上,裹著被子就睡了。
今天對杜鵑說了那麼惡劣的話,不知道以後又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只是隱約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