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水怎麼還不來,渴死我了。」覃向晨穿著一套帶尾巴的睡服趴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哀嚎。
「冰箱你有啤酒,你可以拿出來先解渴。」苗飛飛抱著覃向晨的薯片一邊啃一邊看電視,週末的時光太美好了。
「小朋友是不能喝酒的。」覃向晨趴在苗飛飛的懷中撒嬌,目的很明確,他真的很想苗飛飛帶他出去玩啊,難得一個週末,難道要在家裡面浪費掉?
「咚咚咚」有人敲門,覃向晨一蹦一跳的跑去開門,送水的到了麼?
只是,打開門的那瞬間,覃向晨石化了,他愣愣的喊了聲:「媽媽。」
下一秒,苗飛飛也石化了,她穿著跟覃向晨一樣的睡衣,盤腿坐在沙發上手中還抱著覃向晨薯片嘴裡鼓了起來,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拍手大笑,毫無形象可言。
「那個……」文清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話到嘴邊又落下,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她注定是一個失敗者,輸給了年輕的苗飛飛。
「文姐姐,你你坐,坐。」苗飛飛收拾了一下沙發,她剛剛跟覃向晨打鬧,可想而知,更個客廳有多狼狽。
「呵呵,不用了,我下個禮拜要出國工作,可能很多年都不會回來,我……只想帶向晨出去走走。」她頓了頓問:「智燁在麼?」
「他出國好久了。」難道沒跟你說麼?當然,後面的這句話,苗飛飛沒有膽子問出來。
「呵呵,這樣啊。」文清拉著覃向晨的手,笑得很尷尬,覃智燁出國了麼?這一次,他沒有跟自己打招呼:「那我帶向晨去換件衣服,我們出去玩玩。」
「嗯,好好。」苗飛飛忙不迭的點了點頭。覃向晨被文清拉著上樓了,還轉過臉對苗飛飛做鬼臉,嘲笑她對自己媽媽狗腿的態度。
兩人收拾完畢之後就下樓了,文清跟她說了一聲之後就要帶覃向晨出門,覃向晨卻轉過頭問苗飛飛:「飛飛,你要跟我一起去玩麼?」文清的身體很明顯的愣了一下,苗飛飛看出來了,所以縮了縮腦袋:「不用了,你們玩的開心點。」
文清艱難的擠出一個笑給苗飛飛,跟她找了個招呼就出去了,果然,在向晨的心中,她這個媽媽還比不上苗飛飛麼?
苗飛飛又繼續抱著薯片看喜劇片,小鬼頭走了之後,家裡似乎冷清了不少,臉喜劇片都不再好笑了。
「咚咚咚」門又再次被敲響,難道是覃向晨回來了?苗飛飛蹦起來就去開門,這一次,她又傻了。
門外扛著水的人,不是那個熟悉的面孔麼?他跟從前沒有什麼兩樣,只是黑了一點,壯了一點,可是,這並不妨礙他的美色。
「太太,你的水送來了。」斐冷奕跟她笑笑,然後打招呼。苗飛飛愣愣的讓出一條路,讓他進屋,再把門關好,他怎麼可以掩飾得那麼好,看見自己連驚訝的表情都沒有,難道,自己真的把他傷害得那麼深嗎?苗飛飛看著斐冷奕裝水的身影,忍不住胡思亂想。
「好了,請你在這兒簽個字。」斐冷奕將送水卡遞到苗飛飛的眼前,她壓下那股被忽視被遺忘的憤怒,刷刷就在卡片上簽了字。
斐冷奕埋頭看了看她簽的字,笑笑:「太太的名字真好聽。」然後彎腰提起空桶準備往外走,苗飛飛再也安奈不住:「你的名字不也很好聽麼?」、
「呵呵,太太知道我的名字?」他回過頭對苗飛飛笑,苗飛飛徹底臥槽了。太太,太太你妹啊,你才是太太,你們全家都是太太!
「斐冷奕,裝的很像啊。」她走到她面前,伸手拽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道,她都還沒有把他忘掉,他憑什麼要先忘記,他憑什麼可以那麼坦然的叫她太太,還裝作是陌生人。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斐冷奕看著眼前暴怒得像一隻小獅子的女人,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所以,他丟下了手中的空桶,所以,他認真的垂下頭,看著苗飛飛憤怒的眼神,所以,他任由苗飛飛抓住他的衣領。
苗飛飛踮起腳尖,雙手環上他的肩膀,湊上去吻了他的唇,斐冷奕呆呆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這是非禮啊,是性騷擾啊!
斐冷奕好半天都沒有反應,苗飛飛挫敗的離開他的唇,他贏了,他贏得乾乾脆脆,他可以在面對她的吻的時候無動於衷,他可以在面對自己的時候裝作是個陌生人,所以,他贏了。
她鬆開斐冷奕,眼中有一抹挫敗的水光,在沙發上坐下來,抓起剛剛被扔在一邊的薯片,大把大把的往嘴裡塞,塞得滿滿的,再大口大口的嚼,往胃裡送,和著吃下去的,還有淚花。她一邊吸鼻子一邊啃薯片,斐冷奕站在一般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還有她奇怪的反應,不知道該不該走。
想抬起腳往外走,又忍不住回頭,她已經開始低低的抽泣,茶几上的紙巾被她抽走,一邊擦鼻涕一般擦眼淚,她抽抽噎噎的說:「怎麼可以這樣,我都還沒有忘記你,你怎麼可以把我給忘記了,誰准你忘記的?誰允許的?」
霸道的宣言,他不但不反感,卻覺得熟悉極了,所以,他轉過頭,蹲到苗飛飛的跟前,拿一張紙遞給她,她接過去擦了擦鼻涕,又開始數落:「你都沒有經過我允許就擅自把我忘記了,黨跟人民都不同意,你這是要遭天譴的啊。」
斐冷奕扯開嘴角笑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還想說點什麼,她忽然抬起頭,湊上自己的唇,再次吻上他的唇瓣,帶著淡淡的薯片味道,還是番茄味的。
這一次,斐冷奕不由自主的,不受控制的,伸手抱住了她,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鼻尖環繞著清新的橘子香,是他腦海中的那股味道。
而苗飛飛的手已經開始有些不安分了,小手亂伸,在他的胸口處,背上胡亂的摸,像極了一隻磨爪子的小貓咪,斐冷奕滿頭大汗隱忍,捉住她的手在唇邊輕輕一吻,他說,飛飛,別!
飛飛,這個名字,他是如此輕易就喊了出來,他深感意外,苗飛飛抬起頭,也深感意外,更是一種勝利的愉悅,不管他如何偽裝,終究,還是會就範嘛。可是,斐冷奕卻有些搞不清楚,為什麼他能夠那麼輕易那麼熟稔的就喊出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