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斐冷弈也已經會來了,他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埋著頭不知所思。苗飛飛彎腰換鞋,然後走到餐桌前,一切無言。安靜的空間裡,只聽見她拉開椅子的聲音,然後……坐下。
「準備什麼時候搬?」苗飛飛看了看斐冷弈打破了沉默。
斐冷弈深吸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眉頭微微的皺起,她怎麼會知道呢?
「這些天我挺忙的,大概都不在家,你自己收拾行李,這次……我就不幫你了。」苗飛飛黯然的埋下頭,是啊,這次,她不想幫了,也幫不了了。
斐冷弈依舊沒說話,苗飛飛苦笑,站起身回房,推開房門的那瞬間,她似乎又想起什麼似地,轉過頭笑笑:「這裡的鑰匙你留著吧,如果……你想回來的話……」苗飛飛還沒說完就停頓了,她這是在幹什麼?挽留?不捨?斐冷弈抬起頭期待的看著苗飛飛。
她苦笑,淡定的解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什麼東西落下了可以自己回來拿,我怕我沒時幫你送。」她說完就一鼓作氣的推開房門,然後緊緊關閉。
斐冷弈的手緊緊的握住,然後又鬆開,如此反覆之後,才攤開手心,一個深紅色的絨布盒出現在眼前,撥弄著小小的盒子,他始終還是拿不出勇氣來,他始終還是將那句我愛你說不出口。
一大早,苗飛飛在吵雜聲中醒來,揉揉眼睛拖著鞋子拉開房門,站在客廳裡的,不是伊騫是誰?此時,她雙手環胸,臉色鐵青,斐冷弈坐在沙發上領帶鬆鬆垮垮,露出大片的胸肌,一大早就看見這麼香艷的畫面,苗飛飛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此情此景,她的思想頓時不純潔了!
兩個當事人聽見苗飛飛開門的聲音,一同轉過頭看向她,她乾咳兩聲:「你們繼續,我上班去了。」
轉身回房抓起她的手提包就往外走,斐冷弈喊了兩聲她也當沒聽見,直到她鑽進電梯裡,從鏡子上看見自己的摸樣,才想起,她剛從床上爬起來,沒洗臉,沒刷牙,連睡衣也沒換下,更別說梳頭了,她原本就是卷髮,睡了一晚上,看起來更像是個雞窩,尤其是手中還提著她從地攤上買來的假LV,那摸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可是,她能怎麼辦呢?現在肯定是不能回去,誰知道回去會看見什麼,她可不想看見她千辛萬苦撿回來的美男子正在做有氧運動,那樣,她會缺氧的。
電梯在一樓停下,苗飛飛對著鏡子爬了爬頭髮,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不形象的了,直接就往小區外走。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投來好奇的目光,苗飛飛尷尬得想學李小龍嗷的一聲,然後刨個地洞,再也不要出來。
上班高峰期了,街上的人越來越多,為了造成不必要的交通事故,苗飛飛忍痛招了輛計程車,司機好奇的看著她,苗飛飛瞪了他一眼,拉扯著身上的睡衣大言不慚的說:「看什麼看,今年的流行趨勢!」
司機悶笑:「小姐,你想去哪兒?」
去哪兒呢?這是個問題,她穿成這樣能去哪兒?
摸摸口袋,長長的鬆口氣,幸好手機在口袋裡,不然,她只能蹲在街角了。撥通了崔碧水的電話,苗飛飛就跟找到救星一樣,辟里啪啦的一通訴苦。
司機氣得直按喇叭,苗飛飛停下說話,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紅色毛爺爺塞給他:「按什麼按,給我等著。」然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崔碧水誇大其詞,說斐冷弈跟伊騫在她家幹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崔碧水打了個呵欠,挑了句她最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你的意思是,鳩佔鵲巢了?」
苗飛飛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承認,最後還是沒辦法的嗯了聲,苦著臉說:「碧水,只有你對我最好,這幾天我歸你養吧。」
「我出差了。」
「什麼?」苗飛飛一陣咆哮,惹得司機打了個寒戰,這會兒苗飛飛也沒空挖苦那倒霉的司機,不死心的追問「你跟我開玩笑的吧?我們昨天不還一起吃飯嗎?」
「臨時出差,昨晚的事兒。」
「崔碧水,我恨你恨你。」苗飛飛咬牙切齒的嚎了兩句,果斷的掛了電話,浪費她的電話費。
去哪兒呢?
苗飛飛看了看窗外,眼珠子轉了兩圈,升起一抹邪惡的笑,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去雲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