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冷弈立在原地,心中異常鬱悶。這是除了苗飛飛之外,第一次有人這麼訓斥他,兩個人,完全不同的感覺,他覺得胸口像是被大山壓著,讓他喘不過氣來,憋到窒息。
「冷弈,別介意,林導對演員的要求是嚴格了些,不過,他的戲有多少的藝人擠破了腦袋也擠不進來啊,你得好好的珍惜這個機會。」伊騫說話間,將手伸到斐冷弈的胸膛,為他整理剛剛弄亂的衣服,見斐冷弈不說話,知道他肯定不好受,一個大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訓斥了任誰也鬱悶。
「去把衣服換下來,晚上我請客。」她試著用一種比較輕快的聲音跟他說。
「嗯。」斐冷弈看向外面的世界,天色慢慢的暗下來,長長的吐口氣,點了點頭。
換回現代的衣服,斐冷弈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時間不能適應這種轉變,心頭湧起了似曾相識的恐懼,那是遇見苗飛飛之前的恐懼。
「冷弈,你好了嗎?」伊騫在換衣間外敲門。
「哦,好了,好了。」斐冷弈收好情緒,伊騫對他那麼好,是跟苗飛飛一樣的存在,母后從前就一直教育他做人要知恩圖報,以德服人,這樣才能執掌好整片江山,可如今,那片江山,他永遠都無法觸碰到。
「還在為剛剛的事情生氣呢?」伊騫開著車還撇過臉看了看斐冷弈。
斐冷弈不語,神情複雜的看著車窗外,這個城市的霓虹閃爍,汽車聲響,商店的音響似乎還唱著他聽不懂的歌,如此繁華的景象,他竟覺得自己是那樣的格格不入,心底一片荒涼。
「我帶你去放鬆一下吧。」伊騫淡淡的開口。
「好吧。」斐冷弈並未回頭,而是看向窗外的車流,落寞的開口。
伊騫體貼的沒再說話,在下個路口的時候將車頭掉轉,駛向了去酒吧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