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陌想了想他的話,最終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她要真的生病了,她爸不知道會胡思亂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來。
陸淮安見她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抹欣喜。
因為之前許陌有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所以衣服什麼的都有。
她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陸淮安已經洗好了正坐在客廳裡看報紙,見她披著濕發出來,恍惚著好像回到了前些日子。
許陌穿著一身白色雪紡裙,頭髮濕漉漉的披散在肩上,染濕了胸前一大片,可以隱隱看見裡面胸衣的顏色。
陸淮安的眼神不由得有些炙熱,他是個正常男人,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沐浴後的樣子,總是容易有些不由自主。
她都不知道前些日子她住在這裡時,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因為怕熱,所以喜歡穿絲質的睡衣,有時候晚上他們吃了晚飯,也會在客廳裡聊聊天或者他陪她看看電視,偶爾看到電視裡娛樂節目中主持人的搞笑,她會跟著開懷的笑出來,胸脯跟著起伏,天知道她對他的誘惑力有多大。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被她不由自主的吸引,從旁邊看著她的眼神很是火熱。
可是他又很怕她發覺自己情不自禁卻又有些齷齪的心思,他知道她一旦發現,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搬出去,甚至躲著他。
他不希望他們好不容易改善一些的關係就這麼被打破,所以只好一直忍著。
有時候他覺得像自己這麼一直憋著,久了非得弄出病來不可。
他甚至邪惡的想,她怎麼就不再激怒他呢,她要是再激怒他,他就可以給自己找一個很好的理由來懲治她。
可是想歸想,她那時候那樣的狀態,他又怎麼捨得?
許陌注意到他的眼神,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小臉「騰」的一紅,趕緊拿了小手覆在胸前,有些羞惱道,「吹風在哪裡?」
陸淮安正想說這個她應該比他更清楚,許陌就忽然想起自己這話問得實在多餘,轉身逃也似的鑽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浴室裡就傳來「嗡嗡」的吹頭發聲音,陸淮安望著緊閉著的浴室門,無奈的勾了勾嘴角。
他雖然不願意勉強她,可是她連他一個眼神都落得落荒而逃,以後他要真想與她有點兒什麼,她該怎麼辦?
想起六年前,他們夜夜做都可以無比激情,甚至很多時候她都是很主動的,可是現在……陸淮安無比自嘲的笑了笑,終歸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她。
那些過去的已經回不去的,他也不想再去回憶,他要的,是她的未來。
經過溫言一事,他對重新追回她的決心更加堅定,這一次,不管是她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不能再讓她離開他。
許陌站在浴室裡,慢吞吞的吹著頭髮,想起陸淮安毫不掩飾染滿情慾的眼神,心裡有些慌亂。倒不是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也不是裝什麼純情。只是他和她現在的關係……她也不知道該去怎麼定義。
前幾天報紙上報道他對夏雪未婚妻身份的否認以及對夏雪的封殺,她不是沒有點兒什麼想法的。
她又不是真傻,怎麼會不明白夏雪在開了發佈會指責她是小三兒後,他就找人發了那樣的消息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要保護她。她甚至都開始和藍小禾一樣有些壞心眼兒的以為夏雪根本就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可是那天她對他態度的突變,以及問他的那些問題,他那樣聰明一個人,又怎麼會不明白?
可是面對她的冷淡,他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
況且經過發佈會一事後,她徹底的明白,夏雪再怎麼有心計,也玩不過他。
那麼,他到底知不知道夏雪就是視頻事件的幕後主使者?以他的能力,他當真這麼久了也查不出來?
也不知道許陌在浴室裡胡亂思索了多久,直到陸淮安來敲門,她才猶猶豫豫的走了出去,頭髮幾乎被她吹得焦黃。
陸淮安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倒也不點破,只道,「我熬了點粥,去吃點吧。」
他說這話時,很是溫柔,自從她沒有再對他冷眼相向,他對她說話都十分的溫柔,可是這溫柔,卻讓許陌有些不自在,她本意想拒絕,陸淮安卻在她拒絕之前開了口,有著濃濃的祈求意味,「我早飯都沒吃呢,現在都吃午飯了,你陪我吃點吧。」
她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終究還是不太忍心。
其實六年前她就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平日裡看起來多麼的光鮮亮麗精神百倍,實際上生活一團糟。他的工作十分忙碌,有時候忙起來沒日沒夜,吃飯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直到餓得胃痛才知道起來給自己做點吃的。
他身邊也不是沒有女人,可是那些女人,一個比一個矜貴,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麼知道去照看他的生活。加上他忙起來時脾氣總是不好,不喜歡人打擾,就算叫他吃個飯都得小心翼翼的看他心情高興,那些人生怕惹了他生氣,哪裡還敢自討沒趣?
許陌吃了沒幾口就沒了胃口,她放下湯匙坐著,靜靜等著陸淮安吃。
陸淮安倒也不急,一小口一小口往嘴裡喂,一碗粥能喝個一刻鐘出來,他喝完一碗,擦了擦嘴。
許陌見他動作,問道,「你吃好了嗎?」
陸淮安輕瞟她一眼,有些無辜道,「我早飯都沒吃,一碗還不夠塞牙縫兒的。」
他慢悠悠的起身又去盛了一碗,不疾不徐的喝著,時而還抬起頭來看看報紙。
許陌微低著頭瞪著大理石的餐桌,心想這人吃個飯至於嗎?敢情他是把她無視了還是怎麼的,沒看見她正坐一邊兒等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