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浴室鏡子前,看著自己傷痕纍纍的臉,王文暗暗搖頭,想不到這個平日裡溫順如貓的妻子,也會有抓狂的時候。
這副樣子,是千萬不能出去見人了。不說別的,被老大看到了,也是太難看了。 昨天自己還氣壯山河地說,自己幫她教訓了妻子。如果自己這樣,肯定會被她笑話的。
他幾乎可以想像到老大咯咯笑著的樣子:「你們究竟誰教訓誰呀,你這個嗦泡大王。」
因為不想讓孩子看見自己的樣子,所以他才耽誤到很晚才起來。趙怡帶著孩子上幼兒園去了。 他在等著趙怡回來,和她再談一次。夫妻兩個人從從不紅臉,到互相動手。這段婚姻,已經走到了末路。她又何苦糾纏不休,拿著孩子當借口。
一直到中午,趙怡還沒有回來,王文心裡想:「難道她知道自己在家,故意不回家做飯,要餓死自己嗎。」
好在這世上還有外賣,王文上網查了查電話,打過去叫了外賣。
二合一的午飯後,他想好好地補一覺,昨晚被趙怡這麼一鬧。自己後半夜也沒怎麼睡好。 王文的生活習慣一向很好,這麼一被打亂生物鐘,感覺現在都有點頭暈目眩的,必須得補上。
舒舒服服地躺在臥室裡,王文覺得其實這樣也很不錯。算是偶爾給自己放個假吧,自己做這個老總之後,就好像變成一個陀螺,被時間抽著,總是停不下來。
一覺起來,看下時間,竟然已經五點多了,整整一天就在無所事事中度過。這下趙怡應該接孩子回家了吧。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們回來,他已經盤算好了,反正孩子才兩歲,還屬於好糊弄的年齡。如果他問自己臉上怎麼了,自己就說被蚊子叮得很癢,自己抓出來的。
想著兒子,肯定用胖胖的小手抱住他的脖子,幫他吹吹。 以前他有哪裡受點小傷,兒子都是這樣的,想起可愛的寶寶,他的唇邊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 孩子就是他生命裡的天使呀,他帶給他數不清的歡樂。
一直到六點,趙怡和孩子還沒有回來,王文變得焦躁起來。他拿著遙控不停地轉台。
後來他還是決定給趙怡打個電話,她家住在很遙遠的鄉下,不可能去了娘家,她在這裡也沒個正兒八經的朋友,帶著孩子,能去哪裡呢?
電話那邊傳來冰冷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王文憤怒地把手機摔在沙發上,這個女人還真的沒完沒了了,這算是怎麼回事。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趙怡帶著孩子還沒有回來。
王文煩躁地在客廳裡走來走去,這個女人平日看著像是小綿羊一樣,其實狠起來是真夠狠的。明知道自己一天也離不開兒子,自己要出走就走吧,還帶著孩子,這麼晚也沒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王文走到了兒子的房間,兒子的小小床頭櫃上擺著一個透明文件袋和一封信。
王文很好奇,兒子房間裡向來只有玩具,怎麼會突然多了什麼文件袋,他先打開了那個文件袋。 他真的什麼也沒想到,竟然是一封離婚協議書,再迅速翻到最後一頁,趙怡已經簽名了。
他心頭一陣狂喜,她終於想開了,簽字了,但是又覺得不是自己給她的那份,好像要少幾頁。靜下心來,認認真真地看完後,不由臉如死灰,絕望地拿起那封信。
「我帶著孩子走了,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字,你再簽上名字就可以了。我什麼財產也不要,只要你給我的那個存折,畢竟我和兒子還要生活。」
「離婚協議書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你自動放棄兒子的撫養權和探視權。也許你會有異議,但是我會和你到了分居時間,自動離婚,從今以後,我和兒子和你無關。」
「我恨你,所以我會告訴兒子,他的爸爸已經死了,讓你的影子永遠從他幼小的生命裡抹去,就當你從來沒有出現過。
王文把信攥在手上,用力地一下下捶打著牆壁「 「你太狠了,太狠了。我不能就這麼放過你,寶寶是我們王家的兒子,你憑什麼把他帶走,我要報警。」
他狂怒地開車來到警局報案,接待他的是一個中年警員,他認真地記錄著;「你報什麼案?「
「我的孩子被拐走了。」
警察頓時神色凝重,最近已經有好幾個人來報案,難道是一個犯罪團伙幹的。
「是我老婆把我兒子拐走了。」王文說。
看著他臉上明顯的抓痕,警察合上了卷宗說:「親生母親在法律上可以帶自己的兒子去任何地方,夫妻之間鬥氣也是常事,這種案件我們不能受理,要麼你去她娘家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