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酩酊大醉的小米和蘇果,一前一後地回家,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馬路對面,竟然是天天。小米叫著天天的名字狂奔過去,把後面的蘇果嚇了一大跳。
他看見夜色中有一輛車正在飛速向小米這邊駛來。
蘇果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把推開小米,因為司機剎車不及,他被撞出去很遠。
「天天,快來幫我。」小米狂叫著看向馬路對面求助,對面的男人原來不是天天,只是身材和他很像。看著昏迷的蘇果,小米恨不得抽死自己,沒事發什麼酒瘋,產生什麼幻覺。 如果蘇果有事,她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
叫了救護車,把蘇果送到醫院,一路上小米的淚水一直沒有幹過。蘇果為了保護她,竟然不顧自己的生死。
蘇果被推入了急救室,小米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狠狠地揪著自己的頭髮,揪地非常非常痛,似乎她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的輕狂。 必須要戒酒,每次喝完酒後小米就會發瘋般地想天天。這樣下去,她肯定有一天會瘋掉的。被無法抵擋的思念徹底摧毀。
看了急救室一眼,小米在心裡喃喃地重複著:「求你了,蘇果,求你了,蘇果,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
看著那個巧克力蛋糕,上面還寫著生日快樂,雲兒笑著問小蜜:「今天是誰的生日呀?」
小屋裡就三個人,她覺得很奇怪,今天不是自己,也不是小蜜和陽光的生日。
「是蘇果的生日吧。」 陽光記得有一次群裡過生日,蘇果也參加了,好像就是七月底的生日。
小蜜的臉紅了,好像是什麼秘密被當眾揭穿了一樣,變得手足無措。蘇果連個招呼都不和自己打就走了,自己偏偏還每天心心唸唸地惦記著他:「是的,他生日。」
去年蘇果的生日,那時候小蜜才剛剛嫁給他,精心地佈置了一切,鮮花蛋糕牛排,蘇果在外面應酬,凌晨才回來。到家後,看見沙發上苦苦等著的她,蘇果冷冷地說:「下次不要這麼多名堂,我是從來不過生日的。」
好像是一盆冰水澆在最滾燙的熱情上,當時的小蜜,聽到自己內心深處,迴盪著絕望的聲音。
「哎,也不知道蘇果去了哪裡?」 陽光歎了口氣,看著小蜜,雖然曾經失落過,他從心裡還是很佩服她這種女孩,愛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如果小蜜和蘇果走到一起,那該是多麼完美的結局呀。
看著陽光凝視著小蜜,若有所思,雲兒心頭一酸。
現在她的身體已經基本上康復了,經常在他們店裡幫忙,看著陽光和小蜜那種自然流露出的默契,她總是會有點傷感。
店員們還是改不了口,總是叫陽光老闆,叫小蜜老闆娘,可見他們曾經是多麼相愛。現在蘇果已經不知去向,他們還會不會愛火重燃呢,自己夾在他們中間是不是妨礙了他們的發展呢。
陽光的眼神落在雲兒臉上,看見她眉宇間露出的無盡淒涼,猜想她可能想起什麼以前不好的事情了,連忙轉移話題說:「我們先吃飯吧,再切蛋糕。」
看著那盆香噴噴的水煮魚,陽光不由食指大動,拿著筷子嘗了一口,就笑著對雲兒說:「是你做的吧,好久沒有嘗過這種味道。」
那種味道,是真愛的味道……
看著雲兒和自己一樣大快朵頤,陽光嚇了一大跳,連忙端來一杯冷開水,對雲兒說:「你不是不能吃辣椒嗎,悠著點,不要像上次那樣被嗆著。」
想到那無數個夜晚,吃著陽光最愛的極辣食物,流著眼淚,想著他的情景,雲兒眼圈一紅,卻笑著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會吃辣椒了。」
最近這段時間,陽光給雲兒準備的食物,還是和以前一樣地清淡,所以沒有看過她吃辣椒,他緊張兮兮地看著雲兒,準備隨時送上白開水,清淡的菜,為她解辣。
看著她享受的表情,他才放下心來,笑著說:「不錯呀,好久不見,都能吃辣椒了,有進步。」
吃過飯後,他們點上蠟燭,把燈熄滅了,為不知道在世上哪個地方的蘇果唱一首生日歌。
小蜜在心裡暗暗許願:「蘇果,不管你現在在哪裡,和誰在一起,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這樣我才會心安。」
許完願後,她代替蘇果吹滅了蠟燭,雲兒看著她專注的表情,不由非常感動,自己剛才是胡思亂想了吧,小蜜真的是愛慘蘇果了,他不在身邊,都要為他過生日,送上一份遙遠的祝福。
有個可以牽掛的人真好,自己走錯了路,無法回頭是再也沒有這種牽掛的權利了,她幽怨地看了陽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