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寶貝,別哭了,我求你了。」
日本東京的酒店裡,文無奈地看著老大,她蜷縮在地上不停地傷心哭泣。
他知道今天是小米和天天結婚的日子,老大非常傷心,但是今天她已經哭了一整天了,水米未進,這怎麼行呀,她又不是鐵打的女人。
剛才他特意叫了一碗海鮮粥進來,他近乎哀求地說:「寶貝,喝點海鮮粥吧。」
「謝謝,不用了。」
老大心灰意冷地說,原來失去希望的感覺是這種萬丈高樓一腳踏空的難受。 從今天開始,天天就有自己的妻子了,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她無助地想:
現在婚禮應該進行到了篝火晚會了吧。
「拉我起來。」
在地上坐了一整天,她的腿都開始發麻。
文憐惜地把她抱了起來,怎麼這麼輕呀,這些天這個小女人為情所苦,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真的讓他心疼極了。
輕輕地把她放在席夢思上,文溫柔地說:「不要再想著那個人了,不是還有我嗎。」
他把老大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臉上:「你看還有我在你身邊呀,我會永遠這麼疼你,這麼愛你。」
老大從來都沒有真正看過眼前這個男人,這一刻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她突然覺得有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感動。
他是那麼聰明的男人,當然知道自己是把他當成一個類似於派遣寂寞的用品,一向是呼之即來呼之則去。但是他那麼隱忍地愛著自己,那麼努力地想讓自己正視他的存在。
「這次回國,我就和她離婚好不好。」
文說的是自己那個好吃懶做的小妻子,對於他來說,那個女人和家裡的裝飾品沒有什麼區別,是娶回來裝扮門面的,沒有什麼實際的用途。
「不要。」想起那張青春無敵的臉,老大有點不忍心地說。
那個小女孩抱著嫁入豪門的夢想好不容易成真,又被自己一手給攪了,恐怕是要恨自己一輩子的。 這種類似某種籐狀植物,在經濟上不能獨立,只能攀附男人的女人,其實也很可憐。
不過文看來也不錯,富有,儒雅,溫柔,體貼,自己隨隨便便能夠點出他幾十樣優點來,最大的優點就是非常非常愛自己,愛到無可救藥。
也許這樣的男人作為一個備用胎也不錯,想到這裡她脫口而出說:
「這樣吧,你給我三年的時間,三年後我嫁給你。」
文明白她的意思,這三年裡她依舊不會放棄對天天的追求,三年後才徹底死心嫁給自己。
「好,今天是五月二十三日,三年後的今天,如果你還沒有得到那個男人的心,我就會娶你,記得你絕對不要違背這個承諾。」
「好,你知道我一向是言出必行。」
文說:「既然你三年之後,有可能會成為我老婆,那麼現在就乖點,把粥喝下去才行。」
他停頓了一下說:「就算你要追那個男人,也得有力氣追才行,畢竟他現在結了婚,難度就更高了。」
不可思議地看著文,為什麼他的愛會如此地卑微,快要低到塵埃裡去,可以這麼坦然地面對她追逐別的男人。
也許就是回報他的這份深情,自己也不能辜負他的好意,她聽話地把粥一口口喝下。
其實文並不是大方,只是明白感情裡的一個道理,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就像自己不管做什麼,也捂熱不了老大的心一樣,她無論做什麼也是枉然,她和那個天天聽說已經認識很多年,如果要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不必等到現在。
三年之後,他不在乎老大的心有沒有回來,他要的是她永遠的陪伴,只要每天能看到她的臉,自己這一生就不會白活。
「寶貝,聽著,我現在很認真地告訴你,三年之後,如果你違背了自己的諾言,我會殺了你,然後和你一起死。」
看著文漸漸陰冷的眼神,老大的後背湧出一絲寒意,也許太愛太愛又得不到回報的人,慢慢會在歲月裡透出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
就像自己聽到天天的婚訊,也產生過類似的想法。
既然命中注定得不到自己的最愛,那就瘋狂吧,毀滅吧,抱著最愛的那個人沉淪吧,一起下地獄吧,萬劫不復吧。
總好過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幸福甜蜜,也許文和自己是同一類人,有著相同的寂寞和瘋狂,想到這裡那種恐懼感漸漸地散去。
「我答應你,三年後如果我沒有和天天在一起,一定會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