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經理,這是為你特別定做的工作服,你進去試試看合不合適,不然可以再修改一下。」經理一本正經地對雲兒說。
因為雲兒辦公室有一個專門的洗手間,於是她拿了衣服到裡面換上,在鏡子裡她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
頭髮很簡單地盤成一個髮髻,穿著白襯衫,藏青色裙子的她儼然是一個白領麗人。
對於白襯衫,她一直有種愛恨交加的情結,她因為沒有什麼文化,所以做過很多事情,都是和白襯衫有著莫大關聯。
在酒店當服務員的時候,大堂經理是穿著白襯衫的,在商場當服務員的時候,商場經理也是穿著白襯衫,都是一樣地那麼不怒自威,讓她又是妒忌又是害怕。
沒想到也會有這樣一天,自己穿上夢寐以求的衣服,做了這個知名物業公司的副經理,彷彿命運在遺忘她很多年後,終於開始眷顧起她來。
雲兒走了出來,經理頓時眼前一亮,清瘦的她平日裡穿衣服總是有些單薄,彷彿紅旗飄飄的感覺,但是穿著白襯衫顯得非常清爽精神,彷彿充滿了活力:「怎麼樣,合適嗎。」
雲兒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說;「非常合適。」
這件衣服好像就是量身定做的一樣,經理暗暗一笑,在女人堆裡打滾的他,對於女人的三圍只要隨便目測一下,就基本上八九不離十了,何況他眷戀的目光停在雲兒身上,已經不止一天兩天了。
「哦,有件事情和你說一下,公司來函,讓你和我一起到上海去開會。」
「去上海。」雲兒知道公司的總部設在上海,但是沒想到自己也要去那裡開會,現在和陽光鬧得正僵,這個時候其實她心裡不想離開,隱隱地感覺這樣會讓他們之間的矛盾更加激化。
但是其實她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很想離開這裡,離開冷漠的陽光,凶狠的婆婆,令人心碎的家,去陌生的城市裡看一看走一走。
「我都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呢。」雲兒顧左右而言他說。
「沒問題,你是我的左右手,又是我好兄弟的老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何況公司這個會議很重要,不可能不參加的。」經理棉裡帶針地說。
「我已經訂好了往返機票,我們明天就出發吧。」
「那好,我回家就立刻收拾行裝,準備出發。」
「什麼,你要去上海。」
陽光聽到這個消息,頓時覺得無名火起,以前開什麼會,也一般是經理一個人去,留下副經理住持大局,這次為什麼自己老婆上任了,就要陪他一起去。
對於經理,陽光其實是很瞭解的,作為他的司機,他曾經見過他身邊走馬燈般的無數女人,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覬覦自己的老婆。
孤男寡女去那個花花城市,難保經理不動什麼花花腸子,想到這裡他脫口而出:
「你不許去。」
雲兒聽了他的話覺得不可思議,這是公司的安排,憑什麼他不讓自己去。
有一種想法湧上心頭,原來男人永遠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婆比自己優秀,那種落魄男人的極度自卑就會迅速膨脹成不可理喻。
「這是公司的安排,我是一定要去的。」雲兒簡短地說。
「我和你說……」
見快到家門,陽光連忙把下面的話忍住,本來最近老媽就是像吃了炸藥一樣,再聽說雲兒要去出差,還不得炸了鍋呀,這日子本來就鬱悶,被她老人家一攪合,真的是沒法活了。
雲兒看著冷漠地從自己面前飄過,把自己當成空氣的老人家,心裡真的覺得有點堵,更加堅定了要去上海的決心,我惹不起您我還不能暫時躲開嗎?
「媽,我明天要去上海了。」雲兒覺得還是應該尊重她,打個招呼是必要的。
老人的好奇心起,忘了自己發過誓永遠不和她說話:「你要去上海?」
「是呀,我和經理過去開會。」雲兒躊躇滿志地說。
老人嘴角一撇說:「你還開會呀,算是哪根蔥呀,不就是個保安隊長還是副的嗎?」
「現在我是副經理了。」雲兒說,她真的是受不了老人家譏諷的語氣。
「什麼,你當副經理了。」老人上下打量著雲兒,就憑她全身上下沒有四兩肉,一副苦瓜像,一條克人的命,我呸,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