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友們都散去之後,奮力把酒醉的天天運回他的房間,小米很慶幸天天有自己這麼個力大如牛的好「兄弟。」
換個其他柔弱點的女人,能搬得動他這隻豬嗎?
小米看著天天,不由偷笑。
毫不猶豫地給他脫去外衣,到了脫鞋子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摀住鼻子。
脫男人的臭鞋哦,這是自己從來都沒幹過。
但是看著散發著洗衣粉清香的潔淨床單,這是天天好不容易在潮濕的天氣自然晾乾的呢,把出租屋裡掛得像旗子一樣。
總不能讓他穿著鞋子上床,把床單踩出一大串黑色腳印吧。
我拼了拼了,兄弟如手足嘛,小米為天天脫去鞋子,幸好他是個佷愛乾淨的孩子,並沒有想像中的異味。
為他細心地蓋好被子,小米剛想離開,卻聽見天天嘟嘟嚷嚷地說著什麼。
認為他可能是想要喝水或是想吐,小米緊張地把耳朵貼近他的唇邊,卻嚇得猛然跳開。
天哪——
天天口中反反覆覆小聲說:
「小米,我是真的喜歡你。」
「小米,我不要和你做兄弟。」
不是每個男人都能說出愛這個字的,他們口中的喜歡就是愛。
這一刻小米突然覺得自己該走了,她甚至有些失落,當兄弟之情,在歲月裡,在天天心裡發酵成了男女之愛,竟然讓自己只能逃了。
第二天,天天醒來,還有些殘留的頭痛,昨天中午在酒店裡喝,晚上在自己家裡喝,真的是喝高了。
他睡衣惺忪地來到浴室,卻嚇了一大跳……
小米粉色的牙刷不見了,小米的黑梳子不見了,小米的藍色毛巾不見了。
他衝進小米的房間,打開衣櫃,小米的衣服包包都不見了。
每次像風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樣的小蜜,又像風一樣地消失了,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連個最基本的招呼也不打,連個小紙條也不肯留。
這麼多年來,如果朋友說要喝酒,他總是提議在自己家喝,就是因為他要在家等著小米。
雖然明知道小米有鑰匙,天天卻還是執著地守著這個出租屋,等待著她的出現。他總是想在第一時間,看見那張自己最愛的臉。
他知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是小米對自己和她友情的界定,如果自己越界的話,小米也許就會逃走,永遠也不會回來。
他總是默默地等著她出現,哪怕是在她傷心失望的時候,當她的情感垃圾桶,為她承受那些生命裡不能承受之重,在她身邊溫柔守候。
現在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繼續無望地守候。
因為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通過手機找到,只有小蜜例外,她不愛帶手機,不愛開手機。她討厭被人可以隨時隨地找到的感覺。
那天她的蘋果手機給小蜜打完電話後,就隨意丟在一邊,現在還安靜地躺在茶几上。
天天搖搖頭說:
「 這個丟三落四的丫頭呀。」
他幫她細心地收好,下次小米來的時候可以還給她,四千銀子的手機,好像只是小米的遊戲機,專門用來切水果玩的。
他的心裡有種模糊的期待,也許有一天小米需要手機的時候,也會回來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