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若顏離開皇宮已經四個多月,臨產期眼看就近了,此時已經是四月份了,春暖花開,大地一片欣欣向榮之色。
自從離開了振風鏢局,她留下一些銀子給莫默,希望她能幫助自己完成心願,就是再讓那裡恢復以前的樣貌,就算是柳如煙等人不在了,也是她另一個落腳地,在她的心裡,那裡就是她的家。
當然名字不能再叫振風鏢局了,換成了『積善堂』,就是為那些臨時有難的人準備的居所,這也算是一個善事吧,希望柳如煙和柳老爺在天有靈,也可以瞑目了。
他們為了這個國家的安定犧牲了,有人要記得他們的故事,所以在雲遊治病的時候,她寫了一封很長的信,或許應該說一本書才對,來傳揚歌頌柳如煙的深明大義。
沒想到只是短短的幾個月,她現在所在的小鎮已經有人開壇說書,講的就是柳如煙與戰神之間的情誼,大家聽的熱血沸騰,也開始在戰神廟裡供奉柳如煙。
因為墨若顏的休夫行為,讓穆擎蒼大為震怒,雖然生氣但是也派了很多的官兵暗暗搜尋,結果一個月了沒有任何的蹤跡,為了平息眾人的疑惑和大臣們的反對,和墨宇軒商議之後,對天下昭告,墨若顏,死了。
她還記得年關之後聽到皇上宣佈墨若顏死尋的時候,她一個人在雪地中笑到流淚,這是她第幾次死了?罷了,這樣也好,帶著肚子裡的孩子雲遊四方也未嘗不是一件樂事。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我娘就要生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吧!」一個七八歲的男娃氣喘吁吁的跑進墨若顏的小屋,進來不由分的拉著她就跑。
墨若顏頂著十個月大的肚子有些吃力的跟在男娃身後,雖然她是靈魔的體質,但是這碩大的肚子還是讓她有些力不從心。「小狗子,不要那麼急,姐姐也是大肚子嘛。」
這話聽著有點抱怨,其實是她這兩個月來都在鎮子上,大家對她很好,情不自禁的就想撒嬌了,尤其她十分受孩子歡迎。
「神仙姐姐,再慢就來不及了,我娘都昏死過去一次了。」
「什麼?那快些!快些!」
當她們跑到小狗子家的時候,只聽到屋內一陣陣有氣無力的哀嚎之聲,墨若顏柳眉輕蹙,直奔床上的婦人。
「羊水已經破了,這樣的情況有多久了?」她一邊用小手摸著婦人圓滾滾的肚子,一邊問道一旁的穩婆。
「若是平日早就應該生了,我接生了這麼多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孩子的腿居然是分開的,正好卡在出口。」
「嗯。」墨若顏也察覺到了婦人肚子裡的異樣,眼見她就要昏死過去,忙從身上拿出來一瓶藥,餵了一顆給她,只一會兒,婦人就有了精神。
小手緩緩運氣,把頑皮的孩子逆轉體位,口中不斷的喊著口號,婦人在她的指引下終於生出來一個女娃。
聽到孩子的哭叫生,等在門外的親人都放心的鬆了口氣,「神仙姐姐,你真是天上的神仙啊,我娘沒事了,我有個妹妹啦!爹爹……」
墨若顏看著小狗子開心的樣子,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忽然,只覺得肚子一陣收縮,臉色一頓,難不成接下來就是自己?
穩婆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關心道:「程姑娘怎麼了?難道日子到了?」
墨若顏咬緊牙關輕輕點了點頭,對穩婆到:「田婆婆,看來我今天也要生了,麻煩你幫幫我。」
「程姑娘何必這麼客氣,快隨我來。」說著,穩婆帶著墨若顏走進另一間屋子,因為小狗子的母親剛剛生了個孩子,熱水工具都是現成的。
躺在小床上,額頭上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沒想到擁有了靈魔的體質,在生產的時候依舊如此痛苦,跟著穩婆的話語調整呼吸,一下下的放鬆,使勁。
都說生孩子是一道關卡,尤其在古代,醫療條件極其落後,很多婦女都是在生產的時候丟了性命,或者是生了孩子以後死於之後的併發症,雖然墨若顏知道自己是死不了的,但是這徹骨的疼痛還是要她死的心都有了。
「孩子啊孩子,你可真是一個壞蛋,和你爹爹一樣就知道欺負我……」小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床單,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衫,可是她根本沒有時間去管。
終於,一個帶著黑色絨毛的小腦袋露出了一半兒,穩婆激動道:「快快,再用力,孩子的頭已經出來了,快快!」
墨若顏要緊牙關,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哇……」
一聲嘹亮的哭啼之聲,讓墨若顏瞬間放鬆了身體,帶著微笑滿眼期待的看著穩婆:「田婆婆,孩子可還好?」
穩婆一笑臉上開出一朵菊花:「好好!是個男娃!看著俊俏的模樣,真俊啊!」說著,把孩子抱到她的面前。
「呵呵,這就是我的孩子……」還沒誇完,只覺得肚子裡又是一陣翻騰,「田婆婆,我肚子裡,肚子裡好像還有一個!」
「啊?」穩婆一愣,「怪不得肚子那麼大,原來還是個雙黃蛋。」
墨若顏苦笑一下,好麼,自己成母雞了。
把剛出來的小傢伙小心的放在一旁的床上,四周圍了被子枕頭,就怕不老實掉到地上,返身回到墨若顏身邊,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哇……」
「好好!這次是還是個兒子,你這做娘的有福氣了!」
「田婆婆,我,我,我肚子裡好像還有一個!」
「啊……」
穩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生的主兒,一時間累的渾身是汗,「程姑娘,你別急,慢慢來,慢慢來……」
「恭喜程姑娘,這次還是個兒子……」
「還是兒子……啊……」
「有兒子好啊,有兒子能養老哇……」
「田婆婆,我我……還有一個……」
「……」
最終,靈魔墨若顏生了四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