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雨澤第一次對墨若顏說了重話,也許是因為身世被揭開一時無法接受的原因吧,剛剛相認的龍影殘和花亦凌看著他們的樣子都皺起了眉頭,看來還有很多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
花亦凌堪比少女嬌嫩的臉上閃過一抹殺機,女兒已經死了,現在唯一的血脈就是龍雨澤,她怎麼忍心自己的外孫受到傷害?雖然看著墨若顏這個姑娘也是打心眼裡喜歡,但是畢竟是傷了龍雨澤的女人。
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頭,他也是一副為難的樣子,想到剛才他說認了徒弟的開心樣子,她有些猶豫。
從兩人的眼神當中不難發現彼此有情,但是現實往往是令人心痛的,花亦凌想了想,不如給他們創造一次機會。
「丫頭,雖然你是老頭子的徒弟,但是我和老頭子事前有過約定,凡是繼承他醫學的人就要跟著我學毒,你要把我們兩人的長處都融在你的身上,否則,就算你學成了也不能出谷,因為你只有死路一條。」
「嚇?」她的話一出,在座三人均是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這個說法?但是看了看龍影殘的反應,墨若顏就明白了,這不過是她對自己的懲罰。
外婆疼愛自己的外孫無可厚非,在她的眼中,自己就是萬惡的罪人,也罷,只要能讓他們舒服一點,吃多少苦都不怕。
「好,既然師娘開口,我也沒有說不的權利,僅憑師娘吩咐。」經歷了這麼多,她早已經不是當初單純的程雨靈,很多事情都看的很開,再說這個鶴髮童顏的老者雖然嚴厲,終究留下了自己的性命,這一切都是因為龍雨澤。
龍雨澤看到事情發生了逆轉,有點擔憂道:「外婆,靈兒以前從來沒有碰過毒,反而是三番四次的中毒,這樣她的身體……」
花亦凌似乎很生氣他的幫腔,一揮手怒道:「她又不是你老婆,你擔心她有什麼用?我看著丫頭就是個白眼狼,你三番四次的救她於水火之中,可是她卻不知道領情感激,明明知道你對她的心意,卻不以身相許,這麼可惡的丫頭你還為她說話,真不像是我龍家的孩子!」
其實這一就是老人愛護晚輩的心情,想當初無塵也愛花亦凌愛的要死,最後花亦凌還是選擇了龍影殘,在愛情裡,不是誰愛的多就會是勝利者,愛情是相互的。
墨若顏被她說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想想自己確實是對不起龍雨澤,於是點點頭,乖巧道:「師娘怎麼說,徒兒就怎麼做,還請師娘不要生氣。」
「好!既然你這麼說,就先下萬毒坑吧。」
「凌兒,你胡說什麼,她什麼功底都沒有,你叫她去萬毒坑?」
旁人或許不知道什麼是萬毒坑,但是和她在谷底生活幾十年的龍影殘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所謂的萬毒坑,顧名思義就是萬種毒物相互廝殺的地方,就像是要養一隻合心意的蠱毒,把各種蠱物放進 罈子自相廝殺一樣。
不過這個萬毒坑創建幾十年,還沒有什麼能成為霸主,各種毒物經過這麼多年的修煉也快成精了,為了活下去不惜抱團鬥爭,所以花亦凌才想著把她放下去。
其實她也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們而已,尤其是龍雨澤,他似乎有些事情還沒有想開,這個世界上能安撫他的心的人只有墨若顏。
「好,師娘帶路。」
花亦凌未動,龍影殘就起身拉住想要出門的墨若顏,「丫頭,你可知道那萬毒坑是什麼來頭?你就這麼進去,根本就是找死。」
「生亦何哀,死亦何懼!」女子眼睛亮晶晶的,「師傅,我本就是一個除了吃飯沒什麼本事的小丫頭,因為有了雨澤哥哥的救助我才能有機會站在這裡和你說話,如果我不經歷過這一次,或許永遠都是躲在人家身後的可憐蟲。」
「如今師娘給我一個機會,我想要把握,不管未來有多少艱辛險阻,我都要闖一闖!」對他安心一笑,又對著龍雨澤道:「雨澤哥哥,你為靈兒所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裡,如今我不想再當那個懦弱怕事的程雨靈,也不想繼續以墨若顏的身份活下去,我要找回我自己。」
「靈兒,你真的決定了?」龍雨澤看著她堅定的樣子,心中萬般不捨,但是這也是她的選擇,看著她以前為了別人那麼辛苦的付出,他就覺得痛不欲生,這一次,是她第一次為了自己而努力,他不想讓她後悔。
「嗯,這是我第一次想要為自己而努力,所以我要全力以赴。」
「好!既然這樣我就說白了,在萬毒坑中有我這幾十年來飼養的各種毒物,他們之間相生相剋,這麼多年沒有一個霸主出現,若是你命好,就能自己走出萬毒坑,那個時候我就把我畢生的絕學交給你,但是你要是挺不住死了,那麼也只能怪你沒有這個福氣,可怨不得別人。」
「師娘說的我都明白,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只求我不在的時候,兩位好好照顧雨澤哥哥。」
「這是自然,他是我們的外孫,自然會對他好的。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點隨我去萬毒坑吧。」這一次說完,女子沒有猶豫的離開了。
墨若顏對著龍雨澤和龍影殘一笑,隨著她走出了大門,龍雨澤握緊拳頭,幾次想要追出去都忍住了,他因為相信她們,所以才壓抑。
「外孫,現在你還是和我講講這麼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吧,至於那個丫頭,你放心,你外婆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她若是沒有什麼把握也不會讓她下去的。」龍影殘這話說的其實沒有什麼底氣,如今之計也不得不轉移彼此的注意力。
龍雨澤聽到自己的外公這麼說,提著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於是坐回椅子,開始慢慢講述這些年的經歷。
龍影殘越聽越奇,原來這麼多年養育他的人竟然是無塵那個死老頭,當年若不是他的一意孤行,自己和花亦凌也不會一輩子窩在魔龍谷,可是看到他對龍雨澤這般用心的份上,算了,再深切的仇恨也敵不過一個親人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