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若顏本身有著四股不同的真氣護體,加上龍雨澤的拚死保護,兩人跌跌撞撞的墜落在懸崖谷底,因為正逢深秋,厚厚的樹葉讓二人躲過一劫。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人一白一紅昏死在那裡,野獸的嚎叫十分恐怖,但是兩個人完全沒有感覺,依舊維持著最初的姿勢趴在那裡。
忽然遠處走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看著昏死的兩人凝眉道:「真是稀客啊!」說著,老頭扒拉了一下,看到墨若顏身下的男子居然受了那麼重的傷。
「不知道還沒有有氣。」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低身探了探他的鼻息,一邊自言自語道:「怪哉,居然還活著!」轉身正要拉扯男人,忽然發現一個十分熟悉的物件。
女子因為從高空跌落,戰袍已經有些鬆散,脖頸間現出一隻血紅色的蝴蝶,這就是當日龍雨澤送給程雨靈的信物——赤血蝶。
老者看到這只蝴蝶,眼中忽然湧起一抹十分複雜的情緒,盯著她仔細的看了看,難道他是微微的女兒?
想到離開魔龍谷二十多年的女兒,老者眼中閃著淚花,想他與花亦凌在四十多年前跌落到谷底,只得了這麼一個女兒,因為龍芷微最大的願望就是看看魔龍谷以外的風景,兩人萬分不捨的把她送出去。
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他們也曾出谷打聽過,卻得到龍芷微香消玉殞的消息,萬分悲痛之際兩人只得回到魔龍谷。
沒有想到今日居然會遇見她的孩子,這**是當年花亦凌教龍芷微學習蠱毒之術時候的神蠱,從小喝著龍芷微的血液長大,只有龍芷微死後蝴蝶才會凝結成現在的樣子。
如果這個女孩不是龍芷微的女兒,為什麼會有這只赤血蝶?老者心中一半是悲痛一半的開心,不管怎麼說龍家有後了,能在這裡遇見她也是緣分,不再猶豫,老者十分輕鬆的把女子抱在懷中,轉身就要離開。
剛走出兩步,又看了一眼白衣的龍雨澤,他的傷勢十分厲害,看著樣子應該是用盡全力護住了女子,莫非他是自己的孫女婿?想到這裡,老者又回頭把高大的龍雨澤一把夾起,步履輕盈的走進谷底深處。
野獸守在遠處,瞪著猩紅的眼睛看著這一切,不甘心的嚎叫著,但是它們似乎十分畏懼老者,遠遠的不敢走過來。
老者拎著兩人彷彿拎著兩顆雞蛋一樣輕鬆,轉瞬之間就走到了一排小木屋前,雖然看著去十分質樸,但是細細看來卻是十分講究的,穩固性十分高,而且四周種滿了各色鮮花,十分寫意。
「凌兒……」老者衝著屋子內大聲喚了一聲,卻沒有回應,好似有些不滿的咕噥兩聲,就把兩人帶進一間寬敞的屋子。
屋子裡滿滿的都是草藥,看來老者是一個精通黃芪之術的醫者,把他們放在一張大床之上,先是給墨若顏把了把脈,發現她只是受到撞擊暫時昏過去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而且體內四股真氣來回流淌保護著她的心脈,老者嘖嘖稱奇。
確定女子沒有什麼事情之後,又把目光轉向一身是血的男子,花白的眉毛皺了皺,像拎小雞一樣把高大的龍雨澤拎到面前,他後背全部是血口子,應該是護著墨若顏從懸崖上摔下來的時候被鋒利的石頭刮傷的。
左邊的肩胛骨被一隻利箭刺穿,箭頭和尾巴都已經不知去向,男子臉色煞白,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掉落。
老者盯著男子看了一會兒,似是在做什麼決定,最終還是撕破了龍雨澤的白衣,開始為他診治。
只見老者從身後的藥罐子之中拿出一樣東西放在他的口中,然後又在肩胛骨的位置撒上吼吼的一層粉末,按住肩膀唰的一下把斷箭拔出來。
龍雨澤雖然在昏迷之中,可是這突如其來的劇痛還是讓他低吼出聲,老者看著猩紅的鮮血噴湧而出,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轉身拿過一些墨綠色的汁液滴在上面。
龍雨澤只感到一陣清涼,傷口也沒先前那麼痛,依舊昏昏沉沉的,想要張開眼睛看看是誰在救治自己,卻沒有力氣。
老者動作十分熟練,把男子的身體反轉過來,又開始細心的處理背後的傷口,看著糾結的肌肉上面全是深入骨髓的大口子,搖搖頭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墨若顏只覺得渾身酸痛,心驚道,難道又穿了?否則怎麼會這麼痛!吃力的睜開眼睛慢慢適應了屋內的光線,就對上老者在龍雨澤後背上下其手。
「你要做什麼?」她緊張的叫出聲,這個老頭是誰!
老者看著清醒的女子,微微一笑:「傻丫頭,我在救治你相公呢。」說罷又把注意力放在龍雨澤身上。
墨若顏後知後覺的紅了臉,慢慢的爬下來走到老者身邊,自然開口道:「爺爺,他要緊麼?」
這聲爺爺似乎頗合老者心意,笑呵呵道:「有我在,丫頭不要擔心。」說完又覺察到有些不對,補充道:「丫頭,你應該叫我外公。」
墨若顏疑惑的看著老者,「外公?為什麼要叫您外公啊?」
老者忙活完手裡的活,變戲法般的從身上拿出赤血蝶在她眼前晃了晃,「這可是微兒的信物,你一直戴在身上,由此可見,你就是我龍影殘的後代。你娘龍芷微是我的女兒,你當然要叫我一聲外公了。」
墨若顏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老者,顫聲的問道:「你真的是龍影殘?」
龍影殘笑呵呵的點頭,「丫頭,你還是叫我外公聽著舒服點。」
「那花亦凌是不是你的老婆?」
老者聽到她的問題一愣,按說如果龍芷微活到可以把一切都告訴外孫女的時候,應該回魔龍谷啊,為什麼這個女孩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世一樣?
「對,可是你怎麼會知道?」
「龍大俠,我不是你的外孫女,這只蝴蝶是龍雨澤的,就是他的。」說著素手一直龍雨澤,急迫道:「這只赤血蝶是龍雨澤送給我的,所以我一直戴在身上,他才是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