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蝶舞自從狼狽逃走之後一直隱在山間療傷,被莫默吸走的內力讓她一夜之間蒼老許多,經過今日的調息,她混進雲飛揚的部隊中,輾轉回到了楚林國。
因為忌憚莫默的能力,女子一直隱蔽的很好,只是她那邪門的武功不時需要新鮮的人血心臟來補充,新生嬰兒是找不到了,但是這十萬大軍之中男人多的是。
想要最快的恢復體力,最好的辦法就是吸收男人的陽氣,華蝶舞就如夜間出行的厲鬼一般,白天隱在運送糧食或者貨物的車廂中休息,夜裡就妖嬈無限的勾引蠢蠢欲動的士兵,吃干抹淨後再把他的心臟挖出來果腹。
雖然每天都有人失蹤,但是卻沒有引發太大的亂子,一來是因為未戰而退打擊了將士們的士氣,二來是因為華蝶舞專門找那些個性沉悶不大愛說話之人,這樣的無足輕重的人死掉幾個也不會有人太在意。
尤其是整個部隊都處在低迷之中,就連雲飛揚每日的視察都顯得憂心忡忡,或許他自己也知道這一次犯了多麼荒誕可笑的錯誤吧。
華蝶舞的功力一日高過一日,到了楚林國時候居然比受傷之前更加強勢,女子舔著嘴角上溫熱的鮮血,日日以鮮血為飲心臟皮肉為食,身體居然發生了如此奇妙的變化!
原先還要不斷用功推動內衣才能釋放掌法,沒想到十幾日後居然可以做到收發自如,這樣的奇事讓華蝶舞暗自開心,卻沒有發現這其中的含義,她今後若想繼續保持必須不斷的殺人,飲血食心!
眼見到了楚林國,華蝶舞也知道要找個借口回去了,否則自己這一輩子就要東躲西藏,若是再被無塵定為叛逆之徒,恐怕就要在不斷的追殺中熬完後半生了,這對習慣了錦衣玉食的她來說是絕對不能忍受的。於是暗暗觀察動靜,期待有一個可以立功贖罪的機會。
雲飛揚不戰而敗的消息早早傳回了楚林國,但是皇帝慕容嘯也不在乎,整日花天酒地,身體也因為縱、欲、過、度顯現出像是吸毒者糜爛的樣子,面如土色肌肉凹進去,十分恐怖,此時他在乎的就是新的行宮建的如何。
只要能讓自己身邊的美人們開心,這個天下又算的了什麼?正因於此,朝內一片混亂,奸臣們趁著雲飛揚不在,大肆斂財,知道楚林國再也恢復不了往日的盛世,居然開始倒騰財物準備移民去別國。
若是楚林一旦被熾烈拿下,那麼下一個就是新元了,所以就算新元如今天下太平又離的近,眾人也還是選擇了較遠的熾烈,趁著大批難民遷徙的空檔,某些有著不軌目的的人也在打算著怎麼投奔。
只是穆擎蒼的威望在江湖上太高了,一個太子爺居然黑白通吃,不管哪條道上的都要賣給他幾分薄面,想必這樣的主子不好伺候,但是再不好伺候也比耗在一個半死之人身邊強吧。
楚林國已經陷入了腥風血雨之中,到處是無辜百姓的森森白骨,為了滿足統治者的慾望,被犧牲的就是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雲飛揚越看越心痛,第一次對自己的選擇感到疑惑,難道自己真的要守著這樣的皇帝麼?這難道不是逆天之舉麼!
正因為這一絲絲的猶豫,他內心堅持的東西一點點的消逝,無塵彷彿已經預感到了什麼,在雲飛揚去拜見之時,只說了四個字:「不可逆天。」
這是不是也代表讓他放棄楚林國呢?男子越發的疑惑,為什麼短短的一個月就發生了這麼多的變化?此時,男子正盯著營帳中的燭火發呆,距離探子稟報,墨家軍已經到了邊境處,居然是一個女子帶兵,而且還是五弟的心上人!
思考之際,只聽到很輕微的一個聲響,男子濃眉一皺,握緊了手邊的寶劍,難道是敵軍按捺不住來刺探了麼?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起身飛出營帳。
寒光乍現時,只聽得一聲女生委屈道:「大師兄!」
雲飛揚此時才看清楚來人,居然是害得他吃癟的華蝶舞,男子憤怒的一指手中寶劍:「你怎麼還有臉回來!」
華蝶舞楚楚可憐的小臉似有淚水湧動,撲通一下跪在他面前:「大師兄,都乖我一時心急,我也沒有想到穆擎蒼那傢伙心思如此縝密,居然會拍來自己的老婆拆我的台。」
「難道一句沒有想到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麼?想我十萬精兵居然去而不戰,盡獲天下恥笑,這種恥辱怎麼能平息!」
「大師兄,當時的情況你並不知曉,我原本有機會刺殺那個女人的,可是鄭樂松卻一次次出手相救,我念在與他青梅竹馬的情誼下不了毒手,才會導致今天的局面啊……」說罷,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哭,好像要把心中的委屈都哭出來一樣。
「大師兄,我與他的情誼你是知道的,我為了楚林委身與穆浩然已經夠可憐了,可是他居然愛上了別的女人,為了那個女人他甚至不惜放棄所有,哪怕是背叛師門……」
雲飛揚聽的雲裡霧裡,那個女人是誰?難道是此次的副將墨若顏,那個讓五弟魂牽夢縈的女子麼?「三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華蝶舞低著頭的眼睛閃了閃,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再抬頭又是一片淒楚,跟著雲飛揚回到帳篷,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很多細節都刻意的忽略掉了。
「這怎麼可能?」雲飛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重的師弟怎麼會做出這樣離譜的事情?就因為愛上一個女人就放棄了自己的使命麼?
「怎麼不可能!」華蝶舞看著眼前憤怒的男人,「獨孤夏不就是為了小師妹而背叛了穆擎蒼?穆擎蒼再愛墨若顏不也親手把她送到了皇帝身邊?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男人都會不折手段的!」
見雲飛揚不說話,女子又道:「鄭樂松不僅背叛了我,現在還與自己的師弟爭搶女人,他們的話已經不能信了,如今只有我和大師兄是站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