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若顏靠在龍雨澤的肩膀上,如雪的肌膚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種奪目的光華,烏髮像瀑布一樣緊緊的貼在她光華的脊背上,男子的大掌護在她後心的位置,生怕再出一點點的意外。
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赤身相對,卻都是因為同樣的原因,她就是一個讓他永遠不能放心的孩子,稍不留神就會發生奇奇怪怪的事情,就連中毒也是奇奇怪怪的理由,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粗心大意的女人,卻把龍雨澤的心佔滿了。
兩人身體之中都有真氣護體,所以並不覺得寒冷,她的胸脯貼著他的,頭腦清醒時候這種感覺格外清晰,男子的心臟就要爆掉了,摟著她的身子一點點僵直,雖然很想撲倒她佔有她,卻有害怕自己的魯莽傷了她。
在愛情面前,穆擎蒼和龍雨澤是兩個極端,一個是瘋狂的掠奪,恨不得把女人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另一個卻是小心翼翼的守護,生怕女人瘦一點委屈,他不會說不會表達,卻用行動表明著自己的心意。
龍雨澤就是奉獻,即使心裡比黃連還要苦,卻因為不忍見到墨若顏的眼淚出手救了穆擎蒼,這背後的偉大深深的震撼著每一個人,尤其是墨若顏,儘管他沒有說,但是她就是知道他對她的好,也越來越難以抉擇。
穿越前,她是一個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試驗的單純女孩,二十五歲卻沒有談過一次戀愛,穿越後她卻成了太子與龍雨澤心愛的女人,兩個男人用不同的方式佔據了女子的心,如果這兩個男人的性格可以融合在一個人身上就完美了。
但是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十全十美的事情呢?她在穆擎蒼的笑容下體驗到了心動的感覺,卻迷失在龍雨澤的溫柔之中,到底愛哪一個更多一點?
她愛穆擎蒼,因為他霸道後的心疼,她也愛龍雨澤,以為感受到了一個女人最想要的包容呵護疼愛,他對她予取予求,卻陰差陽錯的錯過。
如果她現在沒有失身於穆擎蒼,會不會就可以投入到龍雨澤的懷抱,與他結婚生子,過著簡單的生活?
忽然穆擎蒼的面孔湧進腦海,男子一臉認真道:「我定不負你!」
龍雨澤的懷抱總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眼淚滴落在男人的肩膀上,他沒有說話,卻更加緊實的擁抱著她,他把她圈在自己的世界中,奈何她的心還會飄走。
鄭樂松和莫默早已經穿戴整齊,一左一右的守在深潭兩邊,都不想打擾這對苦命的鴛鴦,但是遠處的火把和嘈雜的聲響,讓他們一驚,這麼快就找來了嗎?
鄭樂松背對著深潭,大聲道;「五弟,有人搜山,我們快快躲起來!」
龍雨澤濃眉一皺,抱著同樣赤身的墨若顏飛出深潭,女子臉色微紅,卻並不排斥,龍雨澤像剛才為她脫衣一樣溫柔,認真的為她穿戴好,這中間沒有一絲越舉的動作,墨若顏心砰砰亂跳,說不出一個字。
兩人收拾妥當之後,隨著鄭樂松與莫默奔向山林深處,暫時躲避在一個獵戶的家裡,因為正是狩獵的季節,所以他們找到房子的時候,獵人已經出門打獵了。
四人把快要熄滅的爐火又生旺一些,屋子裡頓時暖和起來,墨若顏的臉色已經和常人無異,感激的看著營救自己的鄭樂松和莫默,誠心道:「謝謝你們冒死救我,這份恩情我銘記在心。」
鄭樂松笑笑剛要開口卻被莫默搶先道:「姐姐莫要客氣,你是雨澤哥哥心愛的女人,在莫默心中就是嫂嫂,要是你這麼說倒是生分了。」
墨若顏心裡一暖,卻又有些尷尬,她的身份如此複雜特殊,小心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龍雨澤,他只是笑笑的看著自己,緊張的心緒漸漸平緩。
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今夜確實消耗了太多的體力,眾人又說了幾句話就都休息了。莫默和墨若顏在唯一的木板床上睡覺,龍雨澤和鄭樂松則在地上打了地鋪。
再醒來已經是日落時分,莫默已經做好了簡單的飯菜,墨若顏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有向先前那麼拘謹,肚子是真的餓了,又開始了最初的風捲殘雲。
除了莫默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外,其餘兩人都是美滋滋的,好像她吃飯的樣子是世界上最美的一樣,能再看到她生龍活虎的樣子真好!
吃過晚飯沒有多久,就聽到外面有人說話,一粗聲粗氣的男子憤怒道:「這是什麼世道,打獵也要搜身,不就是楚林國那幫孫子要攻城麼?太子都發了話,害怕那幫傢伙不成!」
原來是獵戶打獵的時候遇見了搜山的士兵,告訴他最近不太平,要他乖乖回家,禁止打獵,獵戶沒有辦法只得回到小屋拿上自己的武器。
眾人對視一眼都從窗子飛了出去,獵戶氣哄哄的進到房子發現似乎有人來過,更怒了,「說什麼楚林國的是混蛋,我看那些搜山的才是混蛋,趁著老子不在居然吃了我的存糧!媽的。」說著又把剩下的糧食獵具都背到身上,罵罵咧咧的走了。
四個人躲在外面聽的一清二楚,原來雲飛揚已經帶著訓練好的精英來到望城了,那麼未來的局勢又會怎麼樣?穆浩然的身子應該已經支撐不了幾天了,難道會是穆擎蒼主事麼?
鄭樂松看著大家愁眉苦臉的樣子,道:「我去打探一下,這裡暫時沒有人發現,你們還是先留在這裡吧。」
莫默覺得留下來只有尷尬,便隨著鄭樂松一併下了山,墨若顏和龍雨澤坐在桌子兩端,卻不知道說什麼。
如果沒有發生事情的時候,他們還可以欺騙自己,暫時不去想彼此的身份,可是如今彼此的位置卻讓無形的隔膜橫在兩人中間。
半晌,女子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龍雨澤,幽幽道:「雨澤哥哥,你是不是真的要去幫你的師兄攻打熾烈?」
龍雨澤神色複雜,看著她滿眼的期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難道他們之間注定只能這樣遙遙相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