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何嘗不知道你是在關心朕,只是她的所作所為是真的傷了朕的心,朕一心一意的寵愛她,她卻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朕身為一國之君,怎麼能出爾反爾,若是轉眼就放了她,大臣們會怎麼笑話朕!」
「皇上這麼想就有些重了,不管怎麼說靈妃娘娘是您的妃子,退一步說,這是皇上的家事,做臣子的再忠君愛國也不能管後宮之事啊?您消消氣,依奴才之間,皇上不如原諒娘娘這一次,也好讓娘娘知道您的真心啊。」
穆浩然的眼睛閃了閃,他或許有一統天下的魄力與霸氣,但是在面對男女之情的時候還是有些笨拙,畢竟從來沒有主動去討一個女人的歡心嘛,但是這個提議又十分有誘惑性,男子身子往前探了探:「你說,若是朕原諒了她這一次,她可會真的明白朕的苦心?」
安富貴見皇帝已經有了動搖,更加賣力,就算不為墨若顏,就是為了皇帝的身體考慮,也是要把她早早放出來才好。
「皇上,有道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靈妃娘娘畢竟還是年少輕狂,摸不準皇上的脾氣也是正常的,您看看這後宮裡的嬪妃們,哪有一個能這麼讓您開心的,您就不要再和自己過不去了。」
不愧是跟在他身邊幾十年的人,簡單的幾句話就把男子的心結打開了,「是啊,整個天下都是朕的,朕就不信擺不平她一個半大的丫頭。」
可是轉念一想,若是這麼便宜的饒了她,恐怕今後三番兩日的在自己抹脖子,他怎麼也得讓她吃點苦,讓她明白什麼是天威!
端起桌上的琉璃盞喝了一杯酒,男子點著桌子細細思考,半晌沉穩的男聲響起:「再罰她在天牢裡面壁兩天,滿了三日就放出來,讓她繼續做她的靈妃,朕倒要看看她能硬到什麼地步,去,打今兒起嚴防死守,再也不能讓皇后等人去探視了。」
「是,奴才這就去辦。」安富貴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要是這墨若顏再不出來,他的老命就要搭進去了,看著皇帝每天臭著一張臉,就算他心臟再堅強 也有點受不了啦!
穆浩然做出決定之後,只覺得通體舒暢說不出的輕鬆,一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看著滿桌的菜餚忽然有了食慾,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入口中慢慢品嚐,竟然覺得無比美味,若是墨丫頭陪在身邊,或許又是一種滋味了吧。
午夜時分,禁衛軍剛剛從天牢那邊巡視過去,房頂上忽然閃出三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其中一人的臉龐太過俊美的原因,月亮也嬌羞的藏起了自己的臉。
三人觀察著天牢的動靜,正如鄭樂松所言,今日皇帝不再鬆懈防守,裡三層外三層的都是人,雖然營救起來很麻煩,但是從某一個角度來說,也讓眾人鬆了一口氣,至少華妃也很難再下毒手了。
因為事前已經來過天牢一次,鄭樂松依靠記憶繪製了一張地圖,趁著天黑,男子發出了一個手勢,其餘二人見狀點點頭。
三人都是武功很高的人,轉眼間就隱在了夜色中,好像剛才的景象不過是人們的幻覺,天牢的守衛沒有形象的打了個哈欠,對著身邊的人道:「昨兒只留了兩個人,今兒就把所有人都調集起來,也不知道皇上到底要幹什麼。」
一旁的守衛滿臉通紅打了個酒嗝,「管他那麼多,有銀子就成,我吃完了,你也去吃點兒吧,也不知道頭兒是不是發了橫財,居然這麼大方,老子可是好些日子沒有喝到這麼好的酒啦。」
先說話的人給了醉酒的一巴掌,「喝喝喝,早晚喝死你,你機靈點,我去去就來。」說著,侍衛緊了緊腰間的大刀轉身回到牢房和他們一同吃肉喝酒了。
房頂上的人聽到他們的對話,濃眉一皺,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趁著酒醉的侍衛在小解的空檔,黑衣人輕盈的翻身躍下,一個手刀就把侍衛劈暈了。轉頭對上面比劃了一下,率先就衝進牢房。
天牢內二三十個侍衛圍著兩張大桌子在大聲的吆喝著,今日也不知道吹了什麼風,一向摳門的牢頭居然請客,大家吃的歡天喜地。
當牢頭昨天被鄭樂松劈暈之後,發現身邊還有一些金子,以為是皇后娘娘給的暗示,所以今天就用那些銀子買了酒菜。
無巧不成書,就是因為他的誤會,讓龍雨澤等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這些看守,看著被內力震暈的眾人,鄭樂松忍不住道:「五弟,你還是太心軟了。」
龍雨澤並不在意自己師兄說的話,對著男子道:「師兄,還麻煩你在門口守護,我這就去接靈兒出來。」
說罷,男子快速的奔到走廊的盡頭,透過牢門看到墨若顏背著身子在睡覺,只是看到她的背影,男子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手中的寶劍一揮,像是有了生命般輕易的把門鎖劈開,墨若顏迷迷糊糊的回頭,這個聲音怎麼那麼熟悉?難道是穆擎蒼又來看自己了麼?
帶著希夷的回頭,卻跌進一雙深邃的眼中,兩人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彼此,沒有說出一個字,但是奔湧而出的淚水卻洩露了彼此的心思。
龍雨澤雖然穿著一身黑衣,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反而把男子襯托的更加幹練俊逸,墨若顏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子,終於忍不住哭出來,一幕幕有關他的片段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龍雨澤看著她憔悴的樣子就忍不住心疼,忽然被她臉上的蝴蝶吸引了,這是赤血蝶,是他給她的信物,此時他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所有的一切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她肯定不是心甘情願進宮的,否則怎麼會拒絕侍寢?又怎麼會把赤血蝶紋在臉上?
幾米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天涯海角,對她的愧疚、想念、愛戀,一旦爆發再也忍不住,喚了一聲『靈兒』,龍雨澤衝到墨若顏面前,狠狠的摟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