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臉上有股火辣辣的疼,程雨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想要動動身體,卻發現骨頭像是要散架似的疼,自己是怎麼了?難道穿進地獄了!
呆愣的看著眼前逐漸清晰的高大男子,記憶也一點點回到腦袋,剛才自己在施針救人,然後,然後……
嗖的睜大眼睛,手指用力的指著眼前的色狼,想要說什麼,卻被臉頰的疼痛給止住了。反手摸了摸腫的像個包子一樣的臉,委屈的淚水湧出眼眶,口齒不清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我給你好好治病,你卻這般虐待我……」
穆擎蒼濃眉一皺,盯著眼前的肉包,費力的半聽半猜,才弄懂她話裡的意思,甩手扔給她一個濕漉漉的東西。
「你剛才被這個東西弄的像是跳大神的巫師,我看你一臉痛苦,好心救你,居然反口咬我,看來,我的這副菩薩心腸真是用錯地方了。」
男子居高臨下,一臉正經,反倒讓她有點不知所措,撿起一邊的電擊防狼器,仔細的看了看上面的標注,懊惱的抓了抓雞窩似的頭髮。
原來是自己弄錯方向了,可是這個怎麼變得濕漉漉的?難道剛才隨著自己掉進了水坑?不死心的衝著男子狠按幾下開關,卻是徒勞。
恨恨的望著眼前的男子,心裡把他暗罵了一百遍,『偽君子,大瘟神,才這麼一會兒功夫,不僅把自己揍成豬頭三,還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毀了,真是混蛋!大混蛋!』
穆擎蒼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的滑稽的肉包,她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蠢!
程雨靈揉著臉,哼哼唧唧的起身,關節不爭氣的發出啪啪的響聲,盯著男子的眼神更加幽怨。
見到她還能爬起來,男子費力的走到剛才療傷的地方,慢慢的坐在石頭上,指著自己流血不止的傷口,冷冷道:「為了救你這個醜八怪,我的傷口又裂開了,還不抓緊過來!」
程雨靈眨巴眨巴有些變形的眼睛,看著男子的傷口不住的留著血,掛在腹部的針線提醒著她未完成的工作,雖然憤怒他對自己施暴,可是念在他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扁扁嘴,認命的移過去。
因為剛才的記憶太恐怖,所以她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但是縫合傷口不是遠距離指揮打仗,幾次施針卻沒有成功。
男子憤怒一吼:「我發誓對你這個大肉包沒興趣,你擔心什麼?難道要我一劍削掉你的腦袋,你才能聽懂我的話!」
程雨靈因為他的怒吼打了個冷顫,又有點不甘心,雖然聽話的靠過去,但是嘴巴還是不肯認輸,嘟囔道:「腦袋都搬家了,耳朵還能聽見什麼……」
穆擎蒼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剛才為了把這個女人抗回來,浪費了不少力氣,現在他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看見男子閉著眼睛,緊抿雙唇,她也不敢再多做耽擱,握緊手中的針線,認真的縫合著傷口。
但是他的傷勢太重了,雲南白藥上了厚厚的一層也沒有止住出血的情況,現在手邊也沒有乾淨的布子按壓住傷口,怎麼辦?
程雨靈焦急的看著四周,忽然,背包裡露出的一樣東西讓她興奮的睜大了變形的眼睛。
ABC,還是帶薄荷條的,這個一定管用!
從包裝裡抽出一塊衛生巾,高興的對他說道:「算你命大,我居然帶了這個,如今就靠它了。」
穆擎蒼喘著粗氣,盯著她手裡的東西,問道:「是什麼?」
「大姨媽。」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三個字就順理成章的從嘴巴利吐露出來,看著他疑惑的表情,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不是大姨媽,是大姨媽來要用的東西?」
『老天啊,我在說什麼啊!』程雨靈心裡狂呼,怎麼遇見這個男人自己就秀逗了?隨便編個名字就好啦,幹嘛這麼誠實,現在怎麼辦?難不成給他上堂生理衛生課?
「哎呀,不要管這麼多了,知道它能救你的命就好!」說著,把帶有藍色吸血條的衛生巾對準他的傷口狠狠按下去。
男子吃痛的悶哼一聲,程雨靈眼睛一掃,低下頭悶悶的笑起來。讓你再欺負我,狗急了了還咬人呢!
她只顧著自己小小的開心,完全忽視了她已經站到了忠犬八公的行列。
血終於止住,男子也有點要昏迷的跡象,程雨靈忙把繃帶細細的纏在他的傷口上,又找來一些枯草鋪在火邊,費力的把他攙過去。
為了避免發燒,她又找出兩片消炎藥,忘記了他是個男人,一把摟進自己的懷裡,小心的幫他吃下去。
看著男子熟睡的臉龐,程雨靈孩子氣的在他旁邊揮舞幾下拳頭,口齒不清的嘟囔幾句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的話,然後沒什麼氣質的伸了個懶腰,忍著渾身的酸痛,爬到火堆的另一端,沉沉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