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熏轉過身,看著黑昊笑。
她笑得明艷動人,卻是說不出的諷刺:「黑少,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我也是一個女人?」
黑昊臉色陰沉,抱著楚楚可憐的子語:「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果然不把我當人麼……」夏熏輕輕歎了一口氣,拉著炎鈺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也會受傷啊,跟這麼多身強力壯的男人搶人,黑昊難道就不會想到她也會受傷嗎?更何況,她受的槍傷才剛剛結痂……
那個男人,果然沒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吧?
所以才會這麼理直氣壯,說為什麼不出手救子語。
再說。
夏熏眼底的陰暗情緒更加洶湧起來。
她為什麼要救一個想要殺了自己的女人?真是笑話!
炎鈺被夏熏拉著手走了幾步,終於停下來按住夏熏的肩膀,問道:「你跟黑昊,現在是什麼關係?」
夏熏聽到炎鈺的問話,抬起頭來眨眨眼,反問道:「什麼叫做什麼關係?」
「不要裝傻,你們現在……」
「炎鈺,閉嘴。」夏熏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她不想從認識的人嘴裡聽到她此刻的不堪。
「小熏熏……」被喝住的炎鈺深深的看了夏熏一眼,歎了一口氣,手掌按在夏熏的肩上,卻失去了力氣。
就算是他想的那個樣子,他和她,又有什麼辦法?
「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初不應該把那個任務交給你。」
夏熏輕輕的搖了搖頭:「不說那些了,你現在的臥底任務,還可以嗎?沒有被幽涯發現身份?」
幽涯聞言,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那傢伙……在我第一天進去的時候就發現我的身份了。」
這句話讓夏熏一驚,那為什麼炎鈺還會出現在這裡?
還會當幽涯的保鏢?
「他說我是他弟弟。」炎鈺還是冷笑,漂亮的眸子裡一片暗沉,「真是,笑話!」
炎鈺一直是孤兒,四歲的時候被老大從孤兒院裡挑出來帶走,一過二十幾年,突然冒出一個富可敵國的哥哥來,也難怪他心裡陰暗。
夏熏也是沒想到那個幽涯會是炎鈺的哥哥,她忍不住問道:「他真的是你的哥哥?」
「鬼知道。」炎鈺一點也沒有相認的想法,兩個人生活方式和生活習慣南轅北轍,就算是幽涯做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那麼,那個人也是可以見光的,而他,只配在臭水溝裡默默死去……
一想想就讓人覺得難堪。
夏熏有點能猜到炎鈺此刻的想法,他和她一樣,都是不能出來見人的人,朝不保夕,哪有時間來認親。
他們這群人,差不多就是對感情最為淡漠的人。
「你好好保重。」夏熏換下一臉沉重的表情,笑著拍了拍炎鈺的肩膀,道,「等我出來了,我去找你玩。」
炎鈺也笑了:「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他們一同走了回去,突然一聲槍響,在不遠處炸開!
是包廂那個方向!
夏熏眉頭一皺,和炎鈺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向那個方向跑去!
激烈的打鬥聲在不遠處響起,女人的尖叫和杯盤破碎的聲音響徹雲霄,夏熏走過去的時候,還聽到了子語更加激烈的哭聲!
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夏熏剛衝過去,就發現黑昊拉著子語一臉蒼白的跑了出來,從來沒有過的狼狽!
「走!我們遇到埋伏了!」
黑昊一看到夏熏,立刻大聲喊道。他的一張漂亮臉蛋佈滿冷汗,像是被打傷了,夏熏嚴肅起來,走過去扶住黑昊的半個身體。
子語現在已經快要嚇死過去了,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簡直不能負荷!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好不容易從虎口逃脫,回去的時候那個漂亮的男人竟然笑著開槍!
包廂裡不斷傳來槍響和打鬥的聲音,夏熏皺起眉,一把推開瑟瑟發抖的子語,讓黑昊大半個身體都靠在她身上,然後半背半扶著他離開。
餘光中,那個穿著黑色唐裝的男人斜斜倚在門口,精緻陰柔的臉上,一片模糊不定的笑意。
長髮如雪,紫色的妖眸跳動如同鬼火。
夏熏收回眼,加快步伐離開。
這次遇襲,對於黑昊來說實在是太丟臉了。
整個人倒在車子後座上,他一張精緻絕倫的臉上佈滿冷汗,夏熏從黑昊褲兜裡掏出鑰匙,扔給哭哭啼啼的子語,問道:「你會開車嗎?」
子語一愣,點點頭:「會。」
「你去開車。我來照顧她。」夏熏命令道。
「可是!」子語下意識的反駁,看到夏燻黑眸裡陰鷙時立刻噤聲,現在黑昊受傷,她根本就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乖乖拿著鑰匙爬到前面,子語開起車來。
「你哪裡受傷了?」
夏熏皺著眉,讓黑昊躺好,然後問道。
「不是受傷……」黑昊一張臉慘白,毫無血色,幾乎整個人都在顫抖,他用力咬住牙齒,唇角洩露出一絲血絲,「剛才有人趁亂給我注射了HRN370。」
夏熏眉毛一挑:「就是你們說的那個毒品?」
「對!」黑昊咬牙切齒,狹長的鳳眼裡一片混亂,他在拚命抑製毒品發作的痛苦,「媽的,竟然著了他的道!這個仇!」
拳頭狠狠砸了車窗一下,嚇得子語一個剎車。
「怎……怎麼了?」
「你繼續開。」夏熏頭也不回的說道。
既然是毒品,那麼她也無能為力了。
不過既然是黑昊自己也要引進的,那麼也怪不得別人。自作自受,讓這個男人嘗一下這種痛苦,也許以後也會減少這種毒品的引進量也說不定。
「你很高興?」
黑昊直起身子,靠在座椅上,抬眼看著夏熏淡笑的臉。
夏熏聞言,笑了:「為什麼不高興?」
狠狠顰蹙著的眉頭舒展開來,黑昊一手握住夏熏的脖子,整個人壓了上去。
「你……」
火熱的唇瓣壓了上來,黑昊低啞的聲音傳進耳裡。
「那你就來給我緩解一下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