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熏看了看站在門口的黑昊,再看了看走進來的女人,終於有了一些不耐煩:「你這又是幹什麼?」把頭抬起看向站在門口站著的黑昊,夏熏冷笑了一聲。
「我是昊哥哥的未婚妻,我叫子語。」純潔美女落落大方的介紹,然後看了看門口無動於衷的黑昊,道,「昊哥哥,我跟這位小姐好合眼緣,能讓我跟她單獨談談嗎?」
她揚起臉楚楚動人的看著黑昊,甜美單純的微笑綻放在她白淨的臉上,非常惹人憐愛。
「當然可以。」子言一聽,搶在黑昊面前回答,說著就要拉黑昊走。
夏熏看了看面前笑得甜美無比的子語,感覺腦門那根名叫做理智的神經快要斷掉了……
靠!這群人想要幹什麼?
還有黑昊竟然有未婚妻還出去那麼亂搞?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子語,你出來。」黑昊站在原地不動,甩開拉著自己的子言,聲音低沉,「你沒有什麼好跟她談的。」
沒有聽到過黑昊這樣子跟她說話的子語臉上一白,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黑昊,發現對方並沒有拒絕的餘地的時候,咬了咬牙,悶悶的走了出去。
「黑昊,你……!」子言儒雅的臉上顯現出一絲憤怒,卻在黑昊看上狹長的眸子轉過來看到他的時候渾身僵硬。
「你們別觸犯我的底線。」黑昊把身子靠在門欄上,眸眼微瞇,卻帶著陰鷙,「子言,我還沒有追究你洩露我的行蹤這件事。你從小跟我長大,你知道我的性格。」
一字一句,讓子言清俊的臉一片尷尬。
他是護妹心切了,一看到有威脅妹妹地位的女人出現,就忍不住的想要除掉。
「抱歉。」
深知黑昊殘酷的子言立刻道歉。
這麼多年沒見,他簡直都要忘記這個男人是怎麼一樣子的人了,對方現在隱忍到現在才發作,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他確實逾越了。
黑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視線透過子言,看向依舊悠悠閒閒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夏熏。女人在聽到子語說她是他的未婚妻的時候,表情一絲一毫都沒有變化,是那種無所謂的神態。
他明明知道這種各取所需的姿態是兩個人所達成共識的,但是心裡卻隱隱不舒服起來。
臉色更加陰沉,黑昊轉身離開,只留下冷汗滴滴的子言一個人留在這裡。
…………
半小時後。
「你到底什麼時候走!」
忍無可忍的從床上坐起來,夏熏看著門口處那個一直站著觀察她的男人,大聲吼道。
真的是,煩死了!
子言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一片貴公子的形象。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無視我。」
夏熏翻了個白眼給他。
「我是子言的哥哥。」
從外面走進來,子言優雅的坐下來。他的眼眸是溫柔的淺褐色,很淡,因而看起來有點淡薄。
兄妹兩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子語有著純潔無暇的冰美人氣質,而子言,則是走溫柔的貴公子路線。
「那又怎麼樣。」夏熏抱著被子,挑了挑眉毛。她看了看子言,問道,「我是不是見過你?」
「嗯?」子言一愣,然後笑了起來,「嗯,見過。昨天晚上,你發燒了,黑昊大半夜把我從家裡CALL出來,是我給你喂感冒藥的。」
「是這樣啊……」夏熏隱隱約約也記得有人溫柔的給她餵藥,這個人竟然是子言,這讓她有點不可思議。
替妹夫的情人治療,這些人的情操果然高尚。
嘴角劃開一絲淡淡的嘲諷,夏熏仰起頭,微笑的看著子言:「那麼,你現在進來,是想要跟我說什麼呢?」
子言自然看到了夏熏唇邊的冷笑,他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來,輕聲道:「你知道子語為什麼願意讓黑昊找情人嗎?」
「我不感興趣。」
子言自顧自道:「因為子語生病了,很嚴重的心臟病,不能滿足黑昊的生理需要,跟他做一次,子語是會死的。所以,只能讓黑昊把欲。望發洩在別的女人身上。」
夏熏面無表情的握緊了手指。
對方的意思很明確,她就是黑昊拿來洩。欲的對象,不需要存在任何感情。
「但是,三個月後,子語就可以接受心臟手術了,修復個大半年,子語就可以嫁給黑昊為妻,這是她一生的追求,作為哥哥,我很為她高興。」
「我也很為她高興。」
再過大半個年,她就可以脫離苦海,她自然高興。
聽到夏熏的話,子言眉毛一挑,似乎不敢相信夏熏會說出這種話來。
「如果你是來讓我裡黑昊遠一點的話,很真誠的告訴你,我巴不得現在就走!」夏熏嘴角的諷刺更大,「如果你有能力讓我現在就離開,我會一輩子感謝你。子言先生!」
…………
沉默半響,子言輕輕笑了起來,清俊的臉上第一次顯露出真誠的笑意。
「你跟我見過的那些女人似乎不一樣。」目光落在女子絕美精緻的臉上,子言目光溫和了許多,「黑昊那傢伙,對你做了什麼嗎?」
夏熏對黑昊那群人根本就沒好感,懶得跟他多說,她有自己的計劃,而且,誰知道她跟他說了什麼,他會不會告訴那個混蛋?
女子臉上完完全全的拒絕讓子言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該說的已經都說了,既然夏熏沒有任何要佔據黑昊的意思,他也不說什麼了。他站起來,向夏熏點點頭道:「那我出去了。」
夏熏翻了一個白眼,直接不理他。
子言也沒有計較,優雅的關上門,他眼底是對那個不遜的女人的欣賞。
不卑不亢,甚至隱隱流露出高傲,在這種境地,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已經很了不起了。
隨後,他眸色漸漸暗沉下來……
連他一個只談了幾分鐘的人都能對那個女人產生不牴觸的好感,那麼,黑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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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出去的時候,路過走廊,他看到黑昊在書房。筆直走了進去,子言坐在黑昊的對面,臉上溫溫和和的,帶著貴族的優雅。
黑昊手上在翻著一本字典一般厚的原文德語書,看到子言來了,漫不經心的關上,抬眼看他。
他的眸孔很黑,看人的時候一點情緒波動也沒有,再加上氣質冷酷,容貌妖冶,實實足足的妖孽模樣。
「夏熏是一個好女人。」子言淡色的眸子看著黑昊,微笑的說道。
黑昊倒是沒有想到對方會說出這句話來,鋒利的眉角一挑,瞥眼看了一眼這個瘋狂妹控。
「連我也忍不住動心。」子言依舊語出驚人,溫和的臉上一點也沒有說出這句話的不適感。
黑昊卻明白對方什麼意思,對於這個死黨,他也有點頭痛起來。
對於自己的妹妹,真是溺愛到這種程度,有必要麼?
「我既然答應子語娶她,那麼久不會食言。」他薄薄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你不用擔心我會對別的女人動心。我會娶她,遵守承諾。」
子言眸色沉寂下來。他心裡並沒有因為黑昊的這句承諾而鎮定起來,反而越發浮躁。他知道黑昊的冷酷無情,子語單純到天真,嫁給黑昊,不知道是福是禍。
但是,既然子語從小就想嫁給黑昊,那麼,為了唯一的妹妹,他也要拼盡全力打成妹妹的心願才行。
「我相信你。」子言道,話鋒一轉,「那麼,夏熏呢?我從來不知道你回來會帶女人到這邊來。」
聽到子言的話,黑昊哈哈大笑起來:「子言,那個女人跟子語不一樣,她是我的獵物。」狹長的眸子瞇成一條縫,男人的臉上出現狩獵的表情,「你沒有經歷過,你絕對不會知道狩獵這樣一個女人是多麼愉快的事情。」
這樣子的黑昊是子言完全陌生的,他深深的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男人,感覺自己已經琢磨不到他的心思了。
三年沒見,黑昊變化的,不是一點點。
「我去找子語。」子言站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黑昊沒有挽留,嘴角卻漸漸浮起一絲嘲諷的笑。
時間,把三個人推向了不同的方向,他想,已經回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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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和子語兄妹回去了,黑昊端著晚餐走進臥室,家裡只有一個保姆,但是很少讓她做飯,他一向都在外面吃。
黑昊進來的時候,夏熏正站在窗前一動不動,大大的白色睡裙垂落下來,消瘦的女子感覺要被夜風吹跑了。
「在看什麼?」
走過去環住夏熏的腰,黑昊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星星,你看。」夏熏抬起手指著那顆啟明星,「古時候,因為它時而在東方高懸,時而在西方閃耀,讓人捉摸不透,恐懼也就因此而生。對瑪雅人和阿茲特克人來說,它既隱喻死亡,又像征復活……我在想,我能不能置死地而後生。」
黑昊低下頭,親吻夏熏修長的脖頸,上面還有他留下的深刻吻。痕,他咬住她的一小塊皮肉,低聲笑道:「不用這樣,熏熏,遊戲很快就會結束的。我的興趣,向來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脖頸上的疼痛和酥麻讓夏熏呼吸不穩,她閉上眼,輕聲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我厭倦了就行。」
男人的聲音裡已經飽含了情。欲,沙啞而性感。
「熏熏,我想要你……」
「我餓了。」
「沒關係……我會餵飽你的……」
被抱著倒在柔軟的柔軟的地毯上,夏熏海藻一般黑亮的髮絲鋪散在地上,有點承受不住的閉上眼。
黑昊現在剛剛得到她,他對她興趣還旺盛的很,拒絕不了,那就忍受。
…………
一小時後。
壓在身上的男性軀體實在沉重,夏熏皺著眉頭推了推:「好了就給我起來。」
「真無情啊。」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嘟囔了一句,卻也聽話的翻了一個身。夏熏皺了皺眉頭,扯了一件衣服裹上,走進浴室。
洗完澡,吃了飯,夏熏躺在床上百無聊賴,黑昊在旁邊翻閱著一本原裝德語書,一時間,房間安靜的不成樣子。
他們兩個人,針鋒相對,竟然也可以這麼安靜。
「你很無聊?」察覺到了夏熏的無聊,黑昊合上書本看著身旁女子的側臉。
「沒有。」
冷淡的回答。
黑昊表情有點玩味,他想了想,才道:「關於你的傳聞很多。最讓我在意的,是有人說沒有人見過你真正的臉。」
手指撫上女子完美的臉蛋,黑昊湊過臉去,輕笑道:「那麼,你接近我的時候,為什麼,會用原本的臉蛋?」
夏熏撫開黑昊挑逗的手,看了黑昊一眼:「我從來都是用自己的臉去接近目標人物的。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傳聞。」
黑昊還是笑:「也許是因為,你接近每一個人的時候,都用不同的偽裝……」嫵媚的,高傲的,冷漠的,甚至乖巧的,這個女人是天生的演員,每一張臉都表演的惟妙惟肖,分毫不差。
而他,就是想要撕開這外層,看看這個女人,心理面到底是什麼模樣的。
夏熏瞥了他一眼:「看你的書吧。」
黑昊黑眸深沉,指尖勾住夏熏的下巴,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專注的眼神簡直動人,可是說出口的話卻鋒利無比。
「我是想知道,像你這樣子的女人,到底跟多少男人上過床。」
夏熏整個人一愣,眼底露出屈辱的表情,她掩去全部感情,平視這個惡劣無比的男人,反問道:「那麼,黑少,像你這樣子的男人,又跟多少女人上過床?」
黑昊眼底的玩味越加深重,笑意加深,卻是冷漠無比:「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