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這鎮魔鎖十分厲害,上面加持的咒印不可用強力破除,之前你我就是強行想要破除,就引動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水面之上才會露出這驚天駭浪的。」
我腦袋之中傳來妖王玉兒的聲音,我點了點頭,來到她身邊,往這鎮魔鎖走去。
能夠感覺得出,這鎮魔鎖之中有一股強大的能量束縛住這巨大的蜃蚌,讓它無法脫身,我也同樣的能夠感覺得出這蜃蚌之中蘊含的微弱氣息,這鎮魔鎖不僅僅在壓制它的力量,並且還在慢慢的削弱它的力量。
我伸手往這鎮魔鎖抓去,剛一觸碰,便被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反彈而開,鎮魔鎖所上的那道赤紅流轉的符文微微一閃之後,又沒入其中。
看樣子還真的要動用本身的精血之力才能夠解開這鎮魔鎖了,如果強行去打開,自己也要被震傷的,我有些心驚的甩了甩被震得發麻的手掌,心裡暗暗的開口了。
接下來,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手指間被一層柔和的法力包裹住,緩緩的往鎮魔鎖之上按過去,直接突破那強大的力量,按在鎮魔鎖之上,鎖上的那道神秘的符文開始狂閃起來,我手一鬆,就看到一個血印印在鎮魔鎖的正中央,這道赤紅的符文被血印所破壞,因為這個血印裡面也蘊含了一股力量,是和這個鎮魔鎖鎖上的符文是一模一樣的,也只有這種力量才能破壞符文之中隱隱暗合的規律,從而打亂這個符文,徹底的破壞。
符文以破壞,咒力就會消失不見,而鎮魔鎖就徹底的失去這鎮魔的效果。
果然,這金黃的鎮魔鎖之上的符文狂閃幾下,就詭異的消失不見,玉兒見此,臉色大喜,對我投來感激之色。
接著示意我後退開來,然後她就這樣站立在水中,嘴裡唸唸有詞起來,接著指尖衝著這鎮魔鎖一點,這鎮魔鎖之上忽然浮現出一層淡淡的藍色光芒,隨著一聲低喝,一下就斷裂開來,金色的鎖鏈從蜃蚌之上脫落而下。
不過讓我詫異的是,這蜃蚌無法恢復人形,玉兒耳朵貼在蜃蚌上面,低聲細語的說了些什麼,然後這才往我走過來。
「謝謝你了,不過我姐姐現在雖然脫困,但是傷勢很嚴重,短時間是無法離開這裡,需要在水底休養,我會一直陪著她,你如果去了媧皇宮,和宮主說一聲,等我姐姐恢復人型之後,我們便趕過去。」
玉兒的聲音再次在我腦海之中響了起來,這種心念傳音之術我也是會的,雖然以前都沒有動用過,其實這就是用自己強大的元神之力,把自己想要開口說的話傳遞給對方而已。
「嗯,知道了,你好好保重。」
我微微一笑。
「你要小心,女媧墓之中處處透露出危險,這一次進來的人,就有很多人死了,我在一個岩石林就看到了山魈的屍體,還有就是我遇到了大牛,並且我們是一起落入的火獄之中,不過我們都逃出來,但是經過沙漠的時候,我們原本就元氣大傷,又遇到沙魔,無論我們打散他們多少次,他們都能夠恢復原本的模樣,最後大牛幻化出本體,牽制住絕大部分沙魔,我才僥倖逃了出來,大牛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玉兒的面容依舊一片煞白,並且眼眸之中露出淡淡的哀傷。
我頓時就感覺腦子好像嗡的一聲好像要炸裂開來,連大牛都無法全身脫困而出,山魈也死了,那青冥和蘇茉兒和烏啼掌門現在又如何了?
他們能夠趕到白澤山脈麼,我心裡複雜的離開水底,上了船,繼續往前行駛。
不過我現在很確定,他們三個現在還是安全的,因為我在他們的額頭之上印了我自己的血印,能夠清楚的感應到這三道血印。
就在我們趕去白澤山脈的時候,另外一個地方卻發生了驚天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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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一座很高的山峰,很奇怪的是,山峰之上卻閃動著五色霞光。
五色霞光之中隱隱浮現出許多草藥,忽然一個人影從裡面跌落而出,此人居然是烏啼掌門。
不過他現在狼狽異常,身上的衣服多處破碎,胸口之上暈開了一大片血漬,並且架在鼻樑之上的黑邊框眼睛也消失不見,他頭頂著一元珠,柔和的光芒從裡面灑下,一元珠上的霞光也不似之前那樣璀璨,甚至上面還佈滿了蛛網般的裂縫。
「盜藥賊,哪裡逃!」
一道陰寒無比的聲音從五色霞光之中傳來,話音一落,五色霞光之中立刻就發出巨大的嗡鳴之聲,一道道璀璨的劍光從裡面激射而出,鋪天蓋地的往烏啼掌門斬過來,這些劍光厲害無比,法術界新一代執法長老劍宵的御劍術跟其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無法可比。
這些劍芒足有數千多柄,就好像連虛空都要斬碎一樣,並且這些劍芒已經化為了實質一般,裡面蘊含了驚人的破壞之力,這些劍芒在空中如同雨滴一般的傾灑而下。
「一元珠!」
烏啼伸手衝著頭頂之上的一元珠狠狠一點,轉而一口鮮血噴了上去,而自己則是從這萬丈之高的山頂躍了下去。
一元珠一下就炸裂開來,一股磅礡的力量從珠子之中狂湧而出,化為一遮天蔽日的巨大光幕擋住這些劍芒,劍芒斬在上面立刻就發出清脆的響動之聲,這些劍芒撞在上面,開始跌落而下,轉而化為一縷白色的氣息消散不見。
「哼!」
忽然一隻金光燦燦的拳頭在白色光幕之上浮現而出,這隻金色的拳頭裡面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這一股力量毀天滅地,拳頭狠狠往光幕之上一砸,白色光幕之上的霞光運轉到了極致,但是依舊是無法抵擋這個拳頭之上的威能,因為這拳頭之上蘊含了另外一種氣息,一種凌駕於法力之上的氣息,這是一種讓人誠服的力量。
「卡嚓。」
一元珠所化的光幕碎裂開來,山頂之上又恢復寧靜,那金色的拳頭和漫天劍影全部消失不見。
一道人影從光幕之中走了出來,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此人生的眉清目秀,但是居然只是一個七八歲大小的童子,不過他的腦門之上長著兩個小小的犄角,他右手的手掌之上金芒閃爍,一雙明亮的眼角四處查看著。
「鹿師兄不用追了,他已經離開了藥山的範圍,我們兩個只是負責照顧這藥園,不能離開這山頂。」
一個清冷的女聲從裡面傳了出來,十分的好聽。
「不行,你知道麼,此人肯定是外界進來的,否則又豈會闖入藥園,還奪取了還魂草等重要的草藥。」
這個叫做鹿師兄的男子氣急敗壞的開口了。
「放心吧,你不是重創他的元神了麼,而且他肉身傷的這麼重,就算擁有還魂草還有那些珍惜的藥材,他也絕對活不下去的。」
少女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鶴師妹,這些草藥也不能落入別人手中,這些草藥幾乎可是媲美仙藥,而且我們這裡離白澤山不遠,剛才那人又是人類,難道是媧皇宮的門人弟子?」
鹿師兄遠遠的看了一眼對面那綿延不斷的山脈,冷然開口了。
「不會,絕對不是媧皇宮的,就算是媧皇宮的宮主也只能百年來這裡取藥一次,這才過了沒有五十年,怎麼可能?咱們小心一點就是,這千餘年是我們留守看住藥園,可別像上次一樣,讓一些成精的藥草逃走了,進來吧。」
鶴師妹的聲音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好吧,剛才險些被他欺騙了,不過他怎麼會有女媧精血?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藥園之中的禁制也不會不管用,讓他奪走這麼多珍惜的草藥。」
鹿師兄臉色依然十分疑惑。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在特定的時間裡,用特殊的手段,別人都可以降臨在這個世界的,而且女媧大人的後人又不只是一個,而是很多,要不是他仗著女媧之血的護持,早就死在這藥峰之上,你以為守山靈獸是幹什麼的?還不是因為他額頭上的血印?你若再不進來,那你就一直呆在外面吧。」
鶴師妹的聲音剛一落,童子立刻做了個個鬼臉,跑了進去。
而烏啼掌門在墜下這萬丈懸崖的時候,勉強提及一口法力,施展騰雲之術,這才安然落在下方的林中。
他面容蒼白的倚在一棵樹下,胸口還抱著一個背包,死死的抓住。
烏啼額頭之上的血印已經很淡了,淡的幾乎不可見。
遠方的山脈之中一個年輕的男子慢悠悠的走動著,忽然他停住了腳步,雙目之中寒芒一閃,目光往烏啼掌門所處的地方看過來,眼眸之中露出一絲驚詫之意,接著毫不猶豫掐動法決,腳下浮現出一個金色的巨大蓮花往烏啼掌門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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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是在安心打坐修煉,忽然感到心神不寧起來,我驚慌的站了起來捂著胸口,心裡暗呼:「糟糕,是誰出事了。」
因為之前進入女媧墓的時候,我就用自己的精血,給青冥,蘇茉兒,烏啼掌門三個人的額頭按下了血印,這血印有一種很奇特的力量,如果那一個血印消失,我能夠感覺的到,不管是在哪裡,我都能夠很清晰的感覺,現在我又感覺到有一道血印現在正在緩緩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