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手裡緊緊的捏著這幾百塊,然後走出房門,來到堂屋拉開了大門,我和王小悠隨著大伯母一起走了出去,這時候的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特別是呆在這個結界之中,天色更加的陰暗,周圍的空氣有些渾濁,有一絲淡淡的腐臭和清香,這種味道十分怪異,不過仔細一聞,就知道是竹子和腐屍的味道,這種氣味讓人難以忍受。
我們出了門,我這才發現,周圍的鄰居都出來了,並且個個都是眉頭緊鎖,頭低著,往村子的另外一方急匆匆的走去,咱們村子的人口比較多,有好幾百口人吧,伴隨著這些人群,我們混在其中,往陳家走去,這一路上居然都沒有跟我們打招呼,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就在我們出門之後,這個神秘的笛聲很詭異停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笛聲就是那個高人提醒大家,要去他那裡購買符菉了。
都是一個村子裡面的,陳家並不是很遠,只是短短數分鐘就走到了,直到我們到了陳家門外,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的村民,我掃了一眼,這些村民大部分都是婦人或者是小孩,他們沒有聊天,個個神色凝重的盯著陳家的大門,在等待著什麼。
片刻之後,門開了,是陳伯伯開的門,他的臉色有些僵硬,不過身子看起來比以前要壯實不少,並且以前略微發白的頭髮已經變得烏青一片,他眉頭微微蹙起的看了一眼門外的鄉民,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很掙扎的模樣,他似乎要說什麼,但是卻被人拉了回去,我看到那個拉他回去的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很熟悉,讓我心裡狠狠一震,是陳小寧。
這時候一個身穿道袍,腰間繫著一根竹笛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這個中年男子的道袍之上繡著一根根翠色的長笛紋路,他的頭髮盤起來,上面插著一根竹枝,臉消瘦,眼窩深深的陷了進去,雖然長了一縷山羊鬍子,但卻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
他一走出來,外面便人聲鼎沸起來,他頗為得意的撫了撫自己那花白的山羊鬍,笑瞇瞇的盯著這人群。
「上師,求賜予我們符菉。」
一個大嬸忽然大聲的開口了,然後她居然跪倒在地,衝著這個倒是磕頭起來。
「上師,此符菉吧。」
「上師,救救我們吧。」
……
更多的人撲倒在地,看起來十分忠誠,讓我不禁想起電視裡面的場景來。
「你們這裡的地脈之氣已經破壞,有妖邪出來作祟,並不是我貪圖你們這幾個錢財,這只是畫符的一些費用而用,我購置的這些符紙和硃砂都十分珍貴,並且畫這些符菉還十分傷我的法力,不過也沒有辦法,上天有好生之德,在地脈之氣還沒平復下來,我只有繼續幫你們繪製符菉,鎮壓妖邪,就算損耗我的法力,我也不會吝嗇的。」
道士撫了撫那花白的山羊鬍淡淡的開口了,語氣有些深沉,虛無縹緲,但是我聽出有幾分故弄玄虛的感覺。
「多謝上師賜符,多謝上師賜符……」
再次傳來鄉民的吶喊聲。
「寧兒,幫我拿符菉出來。」
道士點了點頭,接著淡淡的沖身後開口了。
這時候,陳小寧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她手裡拿著一個漆黑的大袋子,裡面鼓囊囊的,而她手裡還捧著一個紅紙包紮的功德箱,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功德箱幾個大字。
見到陳小寧出來了,這些鄉親立刻就為了上去,陳小寧嬌滴滴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要急,大家排好隊,都有的,把錢準備好。」
陳小寧比起兩年前,身子要豐腴不少,面色紅潤,嬌艷欲滴,那皮膚似乎都能夠掐出水來。
一張黃符一百塊,這個老道還是真是黑心,這些黃符根本就是隨手畫上去的,並沒有蘊含一絲的法力,我離開大伯家也仔細看了一下那些符菉,除了為數不多的幾張蘊含了淡淡的法力之外,其餘的都是隨手花的,這種隨手畫的符菉,只要數秒就能夠完成,現在居然還賣到一百塊一張,真是讓我有些氣憤,居然騙這些婦孺的錢。
過了不久,人群漸漸的散去,陳家的門口人已經所剩無幾了,大伯母也換了五張黃符,喜滋滋的轉過身來,打算叫我們一起回去,而我則是推辭,說是有事,讓她先走,她吩咐我入夜一定要趕回家,直到我答應,她才走了。
陳小寧之前手裡的那個箱子已經放到了地上,手裡的那個黑色盛放符菉的袋子乾癟了不少,我冷哼一聲,和王小悠往前走去。
老道很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機械似的說:「靈符一百一張,你要幾張。」
「不知道你畫的是什麼符?要一百塊一張,若真是用法力繪製出來的靈符,一百塊你也收?」
我帶著淡淡的消息盯著這個老道,旁邊的陳小寧聽到我的聲音,猛然抬起頭來一看,臉色一下就變得慘白,目光之中露出驚恐之色來,彷彿我出現在這裡,讓她出乎意料了。
「你是誰?如果你是來搗亂的,請你離開,天黑之後,會有妖物作祟,你沒有購置靈符,妖物就會找上你,到時候你可別哭著來求我。」
老道聽了我的話,臉色一寒,有些不耐煩的開口了。
「妖物作祟?作祟的人是你吧,就憑那些妖竹也想傷害我們?道友不知道是青竹門的哪位長老?」
王小悠走了出來,嘴角一咧,冷聲說道。
「你……你是……」
老道見到王小悠說出青竹門的名字,眼中迸射出一抹凶狠的神色來,接著開始打量起王小悠來,看到王小悠的眼睛,老道眉頭一皺,恍然間大悟起來:「原來是清心觀的第一代弟子王道友,王道友出現在此處,不知所為何事?」
「聽你的聲音,應該是沈竹長老吧,做出這麼個傷天害理的事情,難道就不怕青竹門責罰麼,雖然青竹門是旁門左道,但是一貫都只是斂富人之財,沈竹長老今日所為,難道不是違逆了青竹門的門規?」
王小悠表情如舊,淡淡的說到。
看王小悠的模樣,肯定是與青竹門是有過接觸,所以才能夠從聲音認得出此人來。
「這是我青竹門的事情,與你清心觀無關,雖然你是清心觀的大弟子,但是你清心觀現在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沒在門派之中,卻來此地,不覺得管的有些寬了麼,更何況我們青竹門與你們清心觀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們沒有再你們門派大難之中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對得住你們了。」
沈竹看著王小悠,冷冷的說到。
「這個村子是我所住的村子,裡面的鄉民都是我的熟人,老頭,你這樣斂財,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難道就不怕折壽麼!」
我站出來,看了一眼旁邊滿臉蒼白的陳小寧,然後指著這個青竹門的老道厲聲開口了。
「你又是何人,一個毛頭小子不知死活!」
沈竹長老明顯有些生氣了。
「我是何人?難道陳小寧沒有告訴你?」
我皮笑肉不笑的盯著陳小寧。
「白家哥哥,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陳小寧的聲音很小,細若蚊吟,她低著頭不敢看我,明顯是心裡有愧。
「哦?你是要我還呆在醫院昏睡麼。」
我冷笑一聲的反問到。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想白家哥哥你是誤會的,當初在東盛花園的時候,……」
「閉嘴,請你以後別這樣叫我了,你也無需解釋什麼,我請人幫你驅除金蠶蠱,三番四次的幫你,而你卻設計我,帶人搶奪我的長生石,更是引來了我的宿敵,要不是我命大,現在早就死了,青靈小姑姑的死,與你也脫不了關係,待會再跟你算賬!」
我手一擺,大聲的開口了。
「丫頭,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我們要不要……」
沈竹轉過身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小寧,是誰來了?」
大門推開,是陳叔叔走了出來,見到是我,陳叔叔眼睛一亮,我立刻問了聲好。
「原來是小白侄子,來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快進來坐。」
陳叔叔很熱情的招呼我,陳小寧在旁邊顯得很尷尬。
「既然陳叔叔這麼熱情,那我就進去了,我爸爸也很想知道陳叔叔的近況,所以叫我來探望一下,他在珠崖島走不開身。」
我和王小悠一起走了進去。
不過很奇怪,王小悠和那個老道並沒有進來。
「陳叔叔,外面那個道士是這麼回事?」
我開口問到。
陳叔叔笑了笑說:「那是小寧請回來的高人,一個月前咱們村子裡就出事了,不過這個高人回來之後,事情就少了很多……」
聽了陳叔叔的描述,我發現他也被蒙在鼓裡,並不知情,聊了一會,王小悠就扯著我的衣服說要走了。
我和陳叔叔打了個招呼,便離開這裡了。
可是剛一走出房子,我就感到周圍的氣氛完全不一樣了,周圍已經沒有一個人,就連王小悠和那個道士的人影都不見了,很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一陣低低的笛聲在我耳旁響了起來,我開始漸漸感覺眼皮沉重,很想睡覺了。
「小心!」
王小悠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我的耳畔響了起來,緊隨著我的身子被人一推,一陣劇痛從我的手臂上傳來。
我抬起手臂一看,發現自己的手臂之上插著幾根淡紅色的竹葉,竹葉插到我的手臂之上,鮮血立刻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