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這石門的右側,發現還真有一處細微凸起的石塊,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我猶豫一下之後,手掌輕輕往下一按。
熟悉的齒輪轉動的聲音響起來,這張門開始慢慢的翻轉,從裡往外打開,我裡面黑漆漆的,在鬼婆婆的催促之下,我不得不邁出步子,走了進去,不過一進來,我就下意識的反過頭,這個石門足有一個拳頭厚,質地很堅硬,當石門合起來的時候,我心裡一緊,趕緊往旁邊拍去,卻發現這個石門沒有響動了,我一下就急了。
因為在這種近乎封閉的地宮之中,儘管有空氣流通,但是人被困在這裡時間一久,也要被餓死,所以我不能斷了自己的生路。
「別找了,阿水,不是說了不能讓活人進來麼,你怎麼沒把祭品處理掉,就這樣帶進來了。」
一道陰綿綿的聲音忽然從我身後傳出,我嚇了一跳,這個墓室之中的陰氣格外強盛,比起亂葬崗更有甚之。
我轉過頭來,一下就目瞪口呆了,這裡都是水鬼,全身濕答答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部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我,他們的身軀都有些浮腫,變形,看來都保持在死的那個時候的狀態。
這時,那個手持嗩吶的男鬼開口了:「河神大人,這個人與平日裡的那些人不同,他身上很怪異,我本來是想淹死他的,但是有什麼東西阻止了我,不過他身體之中的至陰之氣極為濃郁,不信,你可以親自探查一下的,保管大人你滿意。」
原來這個手持嗩吶的男鬼叫做阿水,那麼剛才開口的就是所謂的河神了。
我正想要一看究竟,但是一股陰風忽然從遠處刮過來把我捲住了,陰風把我往對面拉扯而去,這股陰風很濃郁,冰寒入骨,至少是煞鬼級別的存在才能施展出,不過陰風之中還有一股極其熟悉的氣息。
「乾坤陰陽,太乙八卦,不動如山,定!」
我想起太乙秘術之中一門不動如山定身法,只需咒語和法力,現在一施展,果然有效,我渾身冒出一團青光籠罩而下,周圍這些陰風全部自動消散,我從空中落了下來,憑借我的身法,自然安全落地,只是頭頂的鳳冠掉了下來,在安靜的墓室之中發出「啪嗒」的響裂聲。
「好強的至陰之力,也只有罕見的九陰之體才會有這麼陰寒的力量,不過擁有九陰之體的人應該都會夭折,你怎麼可以活到這麼大?你……你是男兒身!」
那個陰綿綿的聲音陡然間就大了起來,充滿了驚奇。
接著這群水鬼自動分開,我順著目光看去,見到十米之外有一個高大的石台,石台之上坐著一個身穿金袍,面容陰鷙的中年男子,這個男子一臉消瘦,一雙眼睛很細長,嘴角勾出一絲冷笑,兩條八字鬍須隨著他說話,一抖一抖,他頭髮盤起,插著一根木叉,不似現代人人的打扮。
「你不是鬼,你是妖怪,一個妖怪也敢稱河神,你是想笑死我麼。」
我冷冷的盯著他,露出嘲笑之意的開口說到。
因為除了這些陰氣之外,更有一股淡淡的妖氣瀰漫而出,我的左眼運轉到了極致,才能從他身形之中,看到一個類似於水獺一般的形體,這個妖怪不簡單,要不是我的陰陽眼施展到了極致,根本就無法看到分毫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本座修煉千餘年,又豈是你能夠小瞧的,雖然你是男兒身,但你的陰氣很有利於我的修行,你就臣服於本座,本座會收留你的鬼魂,把你變得和阿水一樣,我和城隍爺有關係,只要用他的城隍金印印在你的背後,你就的鬼魂就可以再陸地上行走,阿水,給他看看。」
這個河神開口了,見到我一語道破他的身份,居然用懷柔政策,不過我又豈會上當?要死的事,別跟我提。
阿水聽了,頓時露出難為之色來,遲遲沒有動手。
「怎麼,你敢忤逆我的意思。」
河神目中凶光一閃,聲音嘶啞的開口了。
我笑了笑說:「看不看都一樣,他的官職都被剝脫了,你如此強求,他也不可能有城隍金印印記的。」
阿水見到河神臉上的疑惑之色,立刻開始把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河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勃然大怒起來。
周圍的水鬼戰戰兢兢,頭都不敢抬,這些淹死,溺斃的人們所化的水鬼怨氣十分強大,比起煞鬼都還要強,我仔細看了一眼這群水鬼,足足有二十多隻,不過他們背後並沒有城隍金印,是用散魂葫蘆可以收掉的,而現在我的散魂葫蘆在鬼婆婆的身上,鬼婆婆是煞鬼級別,和我在外婆家外面鬥法的那只紅衣厲鬼一個級別。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下,你們所謂的地宮是什麼年代的,還有有些啥寶貝,如果你告訴我,我倒是可以答應的,讓你吸我幾口精血的,不管是鬼物還是妖,只要吸了我的精血都會道行大增的。」
我目光一轉,面帶微笑的說到。
聽了我的話,不止是河神,就連那群水鬼,鬼婆婆都愣住了。
過了片刻之後,河神目光微微一閃,說:「這是唐代年間一處廢棄的墓室,但是經過歲月的變更已經沉入水底,裡面是有些唐三彩等寶物,不過你又怎麼讓我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畢竟你的同伴有這麼大的能耐剝奪城隍金印,況且現在又只有你一人在此,你的同伴又在何處?是不是偷偷的躲在了暗中。」
我笑著說到:「我是被阿水抓來的,他自然是很清楚我的同伴有沒有跟來,如果你不信,我就讓你吸幾口血怎麼樣,但是前提是你要給我找個地宮的地圖,如何?」
河神神色不定的看著我:「這裡的寶貝對我們來說,形同虛設,你要拿去就是,不過你命都沒有,要這些財富又有何用?你們人類還真是本性難移。」
「你不信就算了,我既然能夠看破你的身份,自然也有法子對付你,你不答應我就是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你得到我的精血。」
我冷冷的說到,臉色無比陰寒,很顯然,他們被我唬住了。
河神有些顧慮,轉動著豆大的眼珠,翹著八字鬍說:「那你就過來,讓我咬一口,看看你的血能不能打動我。」
說完,河神手裡拿出一張羊皮古卷衝我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