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尷尬的輕咳幾聲,穿好衣服,下床來,然後盯著韓小星看了一會,轉過頭看著素素開口問到:「韓小星怎麼了?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韓小星這個樣子看起來有些嚇人,全身皮膚很白,就像放在冰櫃之中冷藏過一樣,要不是他身子微微發抖,還以為他是一具死屍。
「被凍住了,全身都被凍住了,這個女人的力量比我想像的還要強大,要不是我及時護住小星的心脈,只怕早就要凍死了。」
韓小星手腕之上的青鸞鐲忽然抖動了幾下,傳來有氣無力的女聲,是青鸞鐲的器靈,很顯然已經大傷元氣了。
「我們走出去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化為一座冰雕,幸好火兒噴火,才能融化那些玄冰。」
素素盯著韓小星,眼中現出一絲悲慟之色的開口說到。
「玄冰?就是那種千年不化的玄冰?那個冰凰妖怪還真是厲害,居然能夠施展出這麼厲害的法術,看來只怕早就料到火兒不會跟她走了,要不是忌憚青冥的地藏王身份,我甚至懷疑她會強行擄走火兒。」
我眉頭微微一皺的說到,這個白如冰還真是老謀深算,只是沒有想到有青冥這麼一個變數。
「現在趕緊把他放在床上休息,空調溫度開到最大,火兒你休息一下,就要再次為他驅除寒意,沫兒麻煩你變化山鬼之體,召喚出大自然的治癒之力,讓小星的身軀恢復。」
素素神色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抖個不停的韓小星,開口說到。
青冥站了起來,把床鋪讓給了韓小星,韓小星裹著一床厚厚的棉被,瑟瑟發抖的說到:「我……我今天……算……算了一卦,自……自己有大凶……大凶之兆,原本,我以為跟著大家,會沒事,但是我只是出來尿尿一會,就……就遭此厄運,以後……以後要如履薄冰了。」
「閉嘴,別說話,也不知道你吃了什麼,身體之中的生機這麼強烈,若不是這股生機維持了你的生命,我就差點要使用一種蠱毒來喚醒你的生機。」
素素開口說到,於此同時,開始忙乎起來。
我知道,上次給韓小星吃了一枚青心果,已經悄然的改變了韓小星的體質,真是冥冥之中擋過這一劫,如果身體差一點的人,只怕就熬不過去,直接凍死了。
溫度開始慢慢的升起來,原本就是夏天,空調也是熱溫度,頓時房子裡就跟桑拿室一般了,惹得讓人闖不過氣來,青冥更是如此。
「青冥,你先出去。」
我看著青冥那難受的樣子,立刻開口了,因為我怕青冥體內的那股無名之火再次發作,那就……。
青冥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走了出去,而我則是抱著阿寶,來到火兒面前,火兒一進來,就開始閉上雙目,盤腿坐在地上,身體之上散發出道道紅芒,一股股並不亞於青冥身上的溫度散發而出,只是火兒並沒有像青冥那樣痛苦,反而是一副享受之色,他腦袋上的那些火紅色的頭髮化為一根根赤炎舞動起來。
素素開始施針了,在韓小星週身各大重要的穴道都插滿了金針,韓小星初始有些害羞,有些不肯,但是素素直接撕掉他的衣服,韓小星那異常蒼白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絲紅暈來。
「以山鬼之名,召喚大自然的治癒精靈,驅除寒冷,恢復平衡。」
蘇茉兒已經化為氣質驚人的山鬼,長長的頭髮飄散開來,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讓原本火熱的我們,清涼不少,房間之中多了幾分大自然的氣息,一道道翠色的符文跳躍著,開始鑽入韓小星的肌膚。
火兒忽然站了起來,走到韓小星身邊,他白嫩嫩的小手已經化為了通紅一片,直接抓住了韓小星的手臂,驚人的熱量傳輸過去,韓小星表面那層晶瑩的冰層開始慢慢的融化起來。
我頓時鬆了口氣,房子裡有些壓抑,我抱著阿寶走了出去。
不過很奇怪的是,沒有看見青冥,夜晚的星空很美,晚風吹拂過來帶有一絲暖意,阿寶伏在我的肩膀之上呼呼大睡。
我從強子表哥家走了出去,想去外婆家看看,畢竟快要夜深了,大家都很累了,我得安排他們休息。
不過讓我有些詫異的是,我走在田間的小路之上,左眼忽然微微疼起來,背後的寒毛也陡然豎起來,我閉上右眼,忽然看到另外一個小路之上有一個身穿紅袍,手拿嗩吶的男子,他蹦蹦跳跳的往前去了,他的步伐很詭異,能夠跳起來一米多高,並且還是在這半尺不到的田間小路之上,更讓人離譜的是,現在還是夜晚。
因為去外婆家有一段路程是有幾畝田的,然後才是外婆家,像這種田間小路其實就是一些農民伯伯堆砌起來的小路,周圍有不少這種小路,我十分好奇,我知道這個紅衣服的男子絕對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鬼物,他臉色很蒼白,腮邊有兩抹嫣紅,儘管他的臉很僵硬,但是他很詭異的笑著,然後更加的不寒而慄。
我肩膀上的阿寶也察覺到了,他一雙漆黑的眼珠變成了紅色,死死的盯著那個紅衣鬼。
他是往我外婆家而去,但似乎又不是,我好奇的跟在他身後,他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一直往前蹦跳而去,沒有回頭。
興許是我的推測錯誤,他在離我外婆家還有百米之遠的地方,忽然這個身穿紅衣的男鬼轉過身,往旁邊的大山跳了過去,我猶豫了一下緊跟上去。
這大山就是以前我遭遇的那大山,我跟著這個鬼進去了,幸好我是施展出了陰陽眼,如同白天一樣,越往裡走,周圍的陰氣便越加的濃郁,我緊緊的抱住寶兒。
走到密林之中,我就看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停著一輛古老的花轎,轎夫有四個,全都和那個紅衣男子一樣,臉色蒼白,臉頰兩邊是兩個圓形的紅色塗料,嘴唇特也塗的十分猩紅,雖然看起來很喜慶,但是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
這個時候,花轎那厚重的轎簾被撥了開來,一個鳳披霞冠的少女走了出來,她面無表情的盯著這個手持嗩吶的男鬼,開口問到:「吉時可到?」
那個男鬼笑嘻嘻的回答:「還有一刻鐘就到了。」
這個少女臉色畫著濃妝,但是我越看竟然有幾分熟悉的感覺,當她有些不耐煩撥開眼前的珠簾時,我嚇得幾乎驚叫出口,但是更讓我駭然的是,有一個大手及時從我身後探出,摀住了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