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他的雙手帶著一對塑膠手套,臉上掛著笑容,眼睛瞇成一條縫隙,卻又十分享受的摘著花,他的動作十分嫻熟,就像做這一行,做了幾十年。
這花店,居然是一個年輕的男子所開,在我的潛意識裡面,只有少女才會開這種浪漫的花店。
「您好,需要買花麼。」
男子摘下手套,笑瞇瞇的盯著我和空空兒。
「隨便看看,老闆,你忙。」
我嘿嘿一笑,目光轉開,開始裝作觀賞這些花朵來,這些花有荷花,睡蓮,紫薇花,凌霄花,金絲桃,絲蘭,九里香,花葉芋,冷水花……
看著這些花朵,各自爭相鬥艷,我的心情也變得開朗起來。
空空兒走在我的身邊,眉頭卻微微的皺了起來。
「無常,你難道沒有發現這些花有些怪異?我們剛才一路走來,別的花店也有這些品種,但是卻遠遠沒有這家花店的這麼嬌艷,我覺得這個花圃應該不會很遠,如果太遠運過來的話,運過來肯定會不是這個樣子,這些花活力很強,就像用了特殊的東西灌溉一樣。」
空空兒的聲音很小,但是湊到我的耳邊說的,倒也聽得清楚。
「你一說,我還真發現了,你看看這些花朵,都散發出不尋常的味道,雖然很香,但是有股腥甜的味道,還有這每一朵花裡面都有一絲的血紋,如果你不仔細的查看,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我指著一個盆中的睡蓮,冷冷的開口說到。
「只要我們跟著他去花圃就知道了。」
空空兒看了一眼正在忙著剪花的年輕男子,跟我說說到,接著指著旁邊那鮮紅似火的玫瑰說:「老闆,幫我拿十一朵紅玫瑰。」
我看著這些紅玫瑰,心裡的疑惑更大了,因為玫瑰的開花週期是五月份到六月份,一般是七月份是開始結果實了,但是現在這花在店裡開的旺盛,雖然我知道一些花商會利用一些氣候等因素,來延遲花期,但是這樣很困難。
「嗯,好。」
年輕人走了過來,笑瞇瞇的幫空空兒摘玫瑰花了,他之前一直在忙,現在看到空空兒的模樣,臉色微微一驚,充滿了欣喜之色,但是卻又不露痕跡的開始拿出一把小剪刀,開始摘這些玫瑰了。
而我則是趁此機會,看他的營業執照,他這個營業執照辦理的時間是前幾個月前,他的名字叫花無淚。
因為快要到中午的十分,顧客開始少了起來,最後就我們三個人在店裡了。
包好玫瑰花後,空空兒付了錢,價格倒也實惠,不知為何他居然給空空兒打了五折,原本是要百多塊錢的,現在居然只收五十,我站在旁邊露出狐疑之色。
青年看出我臉上的疑惑,憨憨的笑了起來,說:「小兄弟,你是不是絕對很困惑?我為什麼要給他打個折?」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青年看了一眼店外,有些謹慎,卻又笑瞇瞇的對著空空兒說到:「咱們都是外面進來的,來永和市討生活,都不容易,既然是同一類,就該照顧照顧。」
聽了他的話,空空兒瞳孔微微一縮,張嘴說:「你認出我是妖怪來了?」
青年點了點頭,含笑不語的盯著我們兩個,我見他如此模樣,立刻生出警覺之心。
「二位不用害怕,我並不會對二位怎麼樣,因為現在很多妖怪都開始湧入大都市裡面來了,因為現在森林都砍伐殆盡,根本就無法繼續安心修煉了,我也是幾個月前進來的,並且還在這市裡的管理員那裡補辦了身份證,我是一條修煉六百多年的土龍。」
說著青冥拿出一張卡片來,這卡片製作的很講究,表面上看去和普通人的身份證差不多,但是後面卻有一種光膜,五色斑斕,在身份證的左下角的下面隱隱現出管理員王小花幾個小字。
「土龍?有這種妖怪?」
我看了一眼空空兒,有些詫異的問到,這種有合法身份證的妖怪都是合法的,空空兒也有一張,是王小花辦理的,這個嫌疑人可以排除了。
「呵呵,就是你們人類說的蚯蚓。」
青年微微一笑的說到。
我微微一震,這個世界還真是奇了,居然連蚯蚓都可以修煉成精,如果真是這樣,這花無淚種出這麼多品種的花也不奇怪了。
「那你有沒有遇到外來者,一個草木精怪,在風光帶殺人的妖,這件事人類可能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都市裡面的妖怪應該傳的沸沸揚揚了吧。」
空空兒目光一閃,開口說到。
花無淚聽了空空兒的話,神色有些不對勁起來,想了半天,才開口說:「這種犯了錯誤的妖怪會怎麼處理?」
「接連作案,影響人類的次序,直接打散道行。」
我冷冷的開口說到,想起了之前的那條吃人地狼,直接被青冥打會了原形,這一輩子都幾乎不可能再修煉成人型了,因為青冥已經徹底的打壞了她的根基。
花無淚點了點頭,不再做聲。
「那我們走了,下次來,你再給我打半折。」
空空兒把玫瑰花塞給我,抓著我離開了這裡。
「小狐狸,你是不是發現了貓膩了。」
我們在一個角落停了下來,我開口問道。
空空兒點了點,俊美的臉轉向我說「你也發現了?我發現你越來越像我們狐族了,嘿嘿。」
「這個花無淚與殺人兇手有很大的關係,就算不是他本人,也是他認識的。」
空空兒目光微微一閃,臉上露出一絲狡黠之色的說到。
「我也知道,他的表情出賣了他,果然才開始學習做人不久,要是那些老謀深算的妖怪,又怎麼可能會露出破綻?我們等他下班,跟蹤他便是。」
說完之後,我們兩個相視一笑,這時候忽然一隻白鴿飛了過來,停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我好奇的抓住這只白鴿,但是讓我有些驚訝的是,我抓住這只白鴿的那一剎那,這白鴿居然化為了一張符紙。
我還沒反映過來的時候,我身後就響起了喇叭聲,我和空空兒反頭一看,發現一輛嶄新的黑色小轎車停在我們旁邊不遠處,這輛轎車看上去十分豪華,通體黑的發亮,不過我沒有看清牌子。
這時候,轎車的駕駛位置的窗子忽然搖了下來,一個戴著墨鏡,十分冷酷,且熟悉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