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不夠?那兩千如何,真的是我最低底線了,不過你可千萬要趕走她,她再如此鬧下去的話,我這生意都沒得做了。」
大嬸從櫃檯下拿出一包藍色軟裝芙蓉王遞給我,有些諂媚的開口了,那一剎那之間,我忽然覺得自己有做神棍的潛質了,我並不是覺得這一千塊錢少了,而是驚詫,居然有這麼多,我教書的工資才比這個多一點點而已。
我也沒有客氣,打開這包芙蓉王,抽出一根香煙,點燃,煙霧開始在我指尖縈繞而上。
「嗯,你幫我打開二零四的門吧,貧道要進去看一下。」
我輕描淡寫的開口了,眉頭還微微皺起,一副思索的樣子,要是我老媽看到我現在的樣子,非得被她一巴掌給抽飛不可。
大嬸沒有懷疑什麼,畢竟我之前就說看到小紅,現在又能夠說出她的姓名,已經初步讓大嬸知道我有這個能力了。
我可真不是圖她的錢,只是看小紅可憐,養著她罷了,不過事實也證明我這一次決定是正確的,因為之後小紅是幫了我不少忙,甚至讓我脫離險境。
大嬸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身後,我們倆一前一後的踩著這個發出嘎吱做響的木樓梯,周圍很靜謐,小紅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二零四的門口,見到我上來微微一笑,而那大嬸四顧右盼,悄聲問我:「小哥,她在旁邊麼,我怎麼感到涼颼颼的,她會不會在盯著我?」
「嗯 ,她在門口,看著我們呢。」
我伸出手掌,指尖指了指二零四的門口,輕輕一笑的開口說到,見到小紅衝我一笑,我走到了門邊,示意大嬸給我打開門。
大嬸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二零四的門口,接著小心翼翼地繞到我旁邊,手有些顫抖的拿著門卡。
門開了,一股極其濃重的霉味撲鼻而來,看來這房間還真不是簡簡單單沒人住,根本就沒人打掃,大嬸是把這給封了,只怕一年都沒人進來了吧。
我走了進去,小紅也飄了進來,裡面的陳設比起我所住的那個房間還要陳舊幾分,床上的被單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有些凌亂,甚至還有一些黑漆漆的老鼠屎,房間的頂板上吊著一個老舊的電扇,上面居然還有一根陳舊白色絲帶,打了一個結,我目光往床邊掃過去,發現那昏黃的被單被扯去一半。
「她就是在這裡上吊的,可憐的妹子啊,才二十歲就死了。」
大嬸臉色夾雜著恐懼之色的望著那白色床單,喃喃自語的開口了,這時候小紅不知何時出現在那白綾之下,把頭伸了進去,身子離開床,她開始掙扎起來,吊扇上的白綾一晃一晃,她身上開始湧現出大量的鮮血,眼睛一下圓睜暴突起來。
「怎麼回事,動了,這個床單白布動了,這裡面幾乎是密封的,也沒開空調,完全沒有空氣對流,怎麼會動,小法師,她真的在這裡,趕快趕走她。」
大嬸死死的抓著我,幾乎瘋狂的扯著我的手臂,臉上佈滿了惶恐,幾乎歇斯底里的哀嚎。
也怪不得大嬸這麼驚恐,對於這種超自然的存在,放在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都會害怕的。
「鎮定,相信我!」
我拍了拍大嬸,努力的安撫起她來,因為現在小紅所表現出來的狀態也是身不由己的,是死亡呈現,我必須要等她呈現完這個狀態之後才能用這個小紙人來替換,等了片刻後,小紅才恢復清秀的模樣從上面落了下來。
「不好意思,剛才進來我就不由自主的……」
小紅歉意的一笑。
「沒關係,我知道這是死亡呈現,我開始了。」
我掏出小紙人,把紙人放入白綾之中,接著把事先準備好的三根香拿出,點燃,單手捏住放在紙人之下。
「大千世界,無掛無礙,自去自來,自由自在,特持幽冥大帝符詔,急急如律令。」
剛剛一念完咒語,我就感到全身存貯的法力一下就消失大半,直接湧入我手中的檀香之中,檀香之上三道青煙筆直的沒入到那個小紙人身上,忽然小紙人沒人絲毫徵兆的燃燒起來,片刻功夫,徹底化為灰灰,我趕緊拿出一個疊成燈籠模樣的符紙,衝著小紅開口說到:「快進來!」
小紅精神一陣恍惚之下,化為一道黑光鑽入了這燈籠之中,我趕緊收起燈籠,示意大嬸離開這裡。
因為我知道不一會就會有陰差上來帶走這具替身了,在離開房間的那一剎那,我看到我所裁剪而出的小紙人已經化為小紅那般模樣就這樣吊在那白綾之上,她的雙腳在空中微微搖擺著,好像一具沒有生命力的玩偶,風一吹,就動。
我和大嬸直接到了樓下,大嬸還未曾從震驚之中恢復過來,不過她看到那晃悠的白綾,還有那三根檀香冒出筆直的煙以及化為灰燼的小紙人已經完全相信我,我原本是不打算收她錢的,結果她硬塞給我,我無奈之下只收了一千,大嬸拍了拍我的肩膀,豪氣萬丈的說到:「小伙子,夠義氣,以後來了長沙出了什麼事,我阿嬌姐罩你。」
我笑了笑,便點頭繼續說到:「你明天就可以收拾一下那間房子,可以住客人了,但是六點之前你可不能再去二樓。」
「好叻,沒問題。」
阿嬌大嬸一屁股坐在電腦面前,按了下空格鍵,又開始了那你儂我儂的韓劇。
因為消耗了些法力,讓我頭昏昏沉沉的,我來到自己所住的房間,倒頭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