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對不起,那天的事,真的很對不起……」
「求你原諒我,姐,原諒我好嗎?」
席安寧呆滯了,輕閉著眼睛,淚水滑下臉頰,一行一行的滲透到她的內心深處,麻木不仁。
她不會扭頭看他一眼,因為一想到那天的事,她就痛苦難耐,實在沒有勇氣在去面對他。
席安洛見她臉上冷艷絕情,他握著她的雙手,沙啞著聲音繼續哀求,「姐,我求你了,原諒我好不好?那天的事,真的很對不起,姐……」
席安寧終究忍不住扭頭看他,眼睛瀰漫上了一抹冷嘲,「你還知道我們是姐弟關係呀?我以為你可以禽獸到六親不認了呢!」
「我是誰呀?從小到大最疼你的姐姐嗎?你在要我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天打雷劈嗎?」她一邊凝著他說,一邊那眼淚就像開了封的趵突泉,永無止境的流逝著,滴答在他手心上。
「席安洛,在我心還沒有完全死掉的時候,你現在放我走,永遠都不要讓我見到你,否則,等我清醒過來以後,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的。」
他搖著頭站起身,沒有打算要放手,反而克制住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我給你機會,你也狠不下那個心殺我,我們之間,你縱然在恨我,怨我,厭惡我,但是我相信,你的心裡,終究存放著我們小時候的關係,我相信,你肯定捨不得殺我。」
她瞪著他桀驁不馴的表情,心中的火氣已經燃到了極致,骨子裡的憤恨也在沸騰不止。
她不相信她會捨不得殺他,一點都不相信。
席安洛探了她一眼,轉身到茶几上拿了一把水果刀,遞送到她眼前。
「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讓你親手殺了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弟弟,如果我的死,能換回你對我的恨,那我死得其所,心甘情願。」
席安寧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刀子上,定格了片刻,心中的冷,也可以見得六親不認了。
眸光中,絲毫不帶一絲感情。
她毫不猶豫的接過他手中的刀子,拿起,目光盯著他誓死的表情,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天晚上,他不顧她的嘶聲求饒,狠狠折磨了她一個晚上的人。
他們是姐弟呀!他為什麼要那麼對她?為什麼要強暴她?
她不相信,她的世界裡還能容得下他。
於是,她舉起匕首,毫不猶豫的,一刀,狠狠的刺進了他的胸膛。
「呃!!!」席安洛吃痛的吟了一聲,目光決然的盯著那張冷艷的小臉。
他不敢相信,她真的刺了,對著他心臟的位置,真的狠狠的刺了進去。
頓時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胸口處,鮮血直流而出。
「洛哥哥……」安諾雅從房間裡出來,就正好看見了席安寧拿著刀,刺在席安洛胸口的那一瞬間。
她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撲過去接住下一秒倒地的席安洛。
「洛哥哥,你沒事吧?」女孩焦急的哭了起來,抱著一臉決然看著席安寧的席安洛,他英俊的臉上,還掛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姐,這一刀,可以化解你心目中對我的恨意了嗎?
安諾雅仰頭看著席安寧,忍不住吼叫起來,「你是誰呀?為什麼要殺我洛哥哥,你到底是誰呀?洛哥哥,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你等著,我馬上叫救護車。」
安諾雅一邊流著淚哭泣,一邊顫抖著手拿出電話撥打120。
看著地上,躺在少女懷中的席安洛,胸前甚至是地上,都染紅了一大片鮮血,她不可思議了,手中的匕首輕輕滑落,掉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止不住的搖頭後退,麻木的踉蹌著步伐後退。
不,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真想他死,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她捲縮著身子蹲靠在牆角邊上,整個人崩潰得沒有了一丁點思緒。
她瘋了,真是瘋掉了。
安諾雅見懷中的人已經緩緩閉上了眼睛,見他臉色蒼白如紙,胸口的鮮血還湧流不止,她慌亂得越哭越厲害,打電話給了120後,又打電話報了警。
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女人的,如果她的洛哥哥要是死了,她一定要讓這個女人跟著一起去陪葬。
十幾分鐘後,救護車跟警車都來了,那個時候的席安洛,已經完全昏死了過去,安諾雅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而雙手粘滿鮮血的席安寧,卻被警察帶去了警局。
當天晚上,另一棟公寓樓。
佐玄來報,「二少爺,席小姐殺人進警局了!」
正在批文件的佐焰動作驀地僵住,抬頭看著滿頭大汗的佐玄,以為他聽錯了,在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佐玄鞠躬道:「席小姐剛進白晨公寓不久,我們的人在附近視察不到幾個小時,就見救護車跟警車開到白晨公寓樓下,我們的人上去打聽才知道,說是一女子殺了一個身上還穿著浴袍的男子,大家猜疑,說那個女子估計是抓見自己的丈夫跟別人搞外遇,才會由此行兇的,但是沒有想到,那女子竟會是席小姐。」
「荒唐!」佐焰拍案而起,氣得勃然大怒。
他怎會知道,這才幾個小時而已,她果然去找那個男人了。
該死,居然還……
佐焰不淡定了,趕緊跟佐玄一同趕往警局,看看到底是不是那麼一回事。
如果真是的話,他也不會管她了。